总统呷了一口酒,严厉地凝视着这两个人:“你们两位难道一点不知道,你们想要我干什么吗?”
“要花很高的代价。”总统说。
尼柯尔森点点头:“我亲自安排渠道。”
“关于这一点,我们目前不能绝对肯定,”尼柯尔森答道,“不过我们掌握的一些事实,表明克格勃只知道这个计划的代号。”
“我们把西西里计划的资料一点一点的泄漏给苏联海军情报局。他们要是上钩的话……”尼科尔森的两只手做出合上圈套的姿势,“……那么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苏联收集情报的最高机构就属于我们的了。”
“我敢说这是偶然泄露出去的。”柯林斯说,“要是苏联情报分析专家认为他们搞到了绝密美国防务计划的话,我在莫斯科的人会知道一点风声的。”
“该死!”总统生气地咕哝着说,“怎么会泄漏出去的呢?”
总统好象有点没精打采,缩到椅子里。“我用不着再一次说明,两位先生。”他疲倦地说,“遗憾得很,我们如果被发现,人家就会把我们都当作叛徒。”
现在是十点刚过,还有一件不愉快的麻烦事情要他来应付。他坐在垫得又软又厚的椅子上,右手拿了一杯酒,左手搔着那眼晴里露出忧伤神色的矮脚猎犬的长耳朵。
中央情报局局长沃伦·尼柯尔森,他的有关克里姆林事务的安全总顾问马歇尔·柯林斯,坐在对面一只折叠式长沙发上。
“说下去吧。”
柯林斯点点头:“这是没有说的,总统先生。这一次保密保得很好。正因为这样,所以当我们从克格勃那里,而不是从自己的安全部门那里发现有这么个计划的时候,感到大吃一惊。”
“你认为俄国人知道多少?”
柯林斯神经质地耸耸肩:“老实说,先生,我们不知道。不过这显然是只求达到目的而不挥手段的一件事。我个人认为这个尼柯尔森正在进行一项重要计划。秘密情报的报酬可能达到惊人的程度。”
总统看看柯林斯:“你怎么能肯定它和防务有关呢?”
总统沉思地看了它好一会,心里权衡着利弊。这个决心是很难下的。他觉得这象是向他在米塔处的所有朋友背后捅了一刀。
“这一切正好可以为我们利用。”
“假如围绕西西里计划的安全保卫工作如你所说的那么严密,那么明显的推断是要出现一种新式武器。我心里毫不怀疑,俄国人很快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我让负责这项计划的人写个初步报告。”他最后说,“你,尼柯尔森,以后告诉我,你要我送到哪里,怎么送,使苏联不致怀疑是骗局。凡是和西西里计划有关的一切情报,你都通过我,只通过我一个人。明白吗?”
总统的猎狗对人们谈话感到腻烦,就伸开四条腿静静地睡着了。
“你说来容易。”总统说,“你们对西西里计划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都一无所知。”
‘我的想法只能和柯林斯一样。”尼柯尔森附和着说。
尼柯尔森倾身向前,“请相信我,总统先生,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对总统说来,这一天特别难熬。似乎老是和反对党议员们没完没了地开会,会上他竭力想说服他们,要他们支持他提出的修改所得税条例的新法案,虽然多半都是白费口舌。随后在几乎是怀有敌意的州长们的会议上讲了话;傍晚又跟那个放肆而傲慢的国务卿在会上进行激烈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