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兰姆坐着,怔怔地望着侧窗外面,他的眼睛周围有着黑圈。唐纳开动汽车。
他们两人都不作声,唐纳在华盛顿车辆拥挤的高峰时刻中灵活地驶去。
“谢谢你。”唐纳微笑道。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俄国人从点滴情报中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没有必要的详细方程式和计算数据,他们至少要花两年时间,才能在纸面上搞出有用的理论来。而且没有钅拜,整个概念还是一钱不值。”
“我决心过单身生活了,这样你又替我加了一块砖。”
“不可能。肯珀海军上将决不会容许。俄国人要想窃走泰坦尼克号,他会打发他们立刻滚蛋的。”
唐纳把汽车开到人行道旁,目瞪口呆地望着西格兰姆。
“我的上帝,为什么?”
“你信不信都没有关系。”西格兰的粗暴地说。
“中央情报局的沃伦·尼科尔森已经说服总统,把有关这项计划的确凿材料点点滴滴地交给俄国人,他就能控制他们的一个高级情报网。”
“现在比任何时候更需要我。”西格兰姆断然说道。
“如果他们先把钅拜弄到手,他们就能在三十个月内建立起工作系统。”
“假设,”西格兰姆轻轻咕哝道,“假设肯珀奉命按兵不动呢?”
唐纳俯身靠着驾驶盘不相信地摩摩前额:“你要我相信美国总统在和共产党人狼狈为奸吗?”
“我们控制不了。”西格兰姆茫然重复道,“总统命令我向俄国人透露西西里计划。”
梅尔·启纳按着切维蔡斯街上西格兰姆家的门铃,忍住呵欠。
西格兰姆打开门,走到前边门廊上。他们默默点头,没有象平常那样互道早安,走到路边唐纳的汽车前。
“其实很早就回家了。”西格兰姆答道,“真是大错特错,应该工作到更晚一些。早回家不过使达纳和我有更多吵架的时间。近来她带着恩赐的态度跟我亲近,真叫我受不了。我腻烦透了,自己锁进书房,扒在书桌上睡了一觉。我到处感到痛,我不知道人身上还有这么多的地方能疼呢。”
西格兰姆转过身,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谢什么呀!”
“吉恩。”唐纳最后说,“我知道这是个棘手问题;你要给我穿小鞋就穿好了,可是你开始象个自找苦吃的犬懦学者了。”
“我一点都不信。”唐纳说。
唐纳瞅了他一眼:“你是什么意思、”
西格兰姆的嘴唇上现出一丝狞笑:“你自己都想象不到,你的这句话多么接近事实真相。”
西格兰姆一点没有反应,所以唐纳单刀直入地说,“为什么不休息一两个礼拜。带着达纳到一个安安静静、阳光和煦的海滩去呢?离开华盛顿一阵子,防务设施工程进行得一帆风顺,至于钅拜,我们现在无能为力,只好坐等,但愿海洋局桑德克手下的小伙子们能把它从泰坦尼克号上打捞出来。”
西格兰姆疲倦地耸耸肩膀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又怎能要你相信什么呢?”
“你这不过是哄着自己去追求个人成就罢了。目前我们什么事情都控制不了。”
“弗兰肯斯坦创造了一个怪物,你的样子倒象是还没有通灵前的那个怪物。”唐纳说,“昨晚你干到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