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妻子崇拜妇女解放。”那个陌生人说，“我会非常高兴参加她丈夫的一边。”
西格兰姆的目光和桑德克的目光碰个正着：“有一次我打电话给海军上将，打听一点点消息。就是这么一点事。”
“你那里有没有初试号的什么消息？”西格兰姆轻轻地问。
“我明白了。”桑德克说。
“二十分钟以前一架海军运输机送来了锡德·科普林，”唐纳轻声说道，“已经把他送进了沃尔特·里德。”
“这给你们机构带来了不便，我感到抱歉，海军上将。我毫无贬低你们的意思。你一定要谅解我的不安心情。”
“沃伦·哈定和约翰·肯尼迪据说都乱搞。这一个也没有不同之处。他不过是个人。”
他们走到阳台上，西格兰姆点了一支香烟，桑德克使劲吸着了一支很大的邱吉尔雪茄。他们静静地走过去，直到隐蔽角落里一个高大的柱子底下，而且光是他们二人。
“我可以参加你们的战斗吗？”这一个要求是一个小个子提出来的，他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穿着蓝色的晚礼服。和他的头发一样颜色的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再加上一双淡褐色的锐利眼睛，
总统看着她，他的目光在她的胸部停留了一下：“当然。可爱，太可爱了。”接着他倾身向前，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几乎是八小时以前的事了。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雅克·平内？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我付给她工资，”桑德克说，“你没有。”
“为什么要进沃尔特·里德？”
桑德克点点头：“我们在电话中谈过话。可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是时装没计师克劳德·多尔西尼给她做的。”
“啊，这个讨厌鬼！”达纳气呼呼地说。
“我倒愿意谅解。”海军上将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如果你们能对我推心置腹，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会使事情变得简单得多。”
“啊，我可不能找别人，”达纳天真地回答道，“我从小就是找雅克·平内做衣服的。”
“那你怎么……？”
“更多的人只知道他叫雅·C·彭尼。”达纳甜蜜地笑着说，“他开在市区里的那家商店下个月要举行清理存货大拍卖。要是我们一起去买的话，那才好玩呢。这样我们穿的衣服就不会相同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这个娘们儿不过是自我美化，引人上钩的东西。”接着达纳迷惑地看着他。“他勾引我，”她不敢相信地说，“美国总统勾引我。”
“谢谢你请我们来，总统先生，你认识我的妻子达纳。”
西格兰姆躲躲闪闪地说：“我很抱歉。”
她还来不及回答，行列轻轻摇摆着向前移动，他们突然发觉自己尴尬地站在总统前面。
“总统是个色鬼。多恶心。”
总统站在那里，风度潇洒，非常英俊。他五十刚出头一点。他身边站着的阿什利·弗莱明，象遇到豪富亲戚似的热情欢迎每一个来宾，她是华盛顿最漂亮的、老于世故的离了婚的女人。
“我感到光荣，海军上将。”西格兰姆伸出手，“我老是希望有机会当面谢谢你帮的那次小忙。”
“行，等我一会儿。”
“总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西格兰姆直截了当地说，“你的船预定停泊在奥斯陆，让我的人上岸。它究竟干吗要去苏格兰？”
“你认识达纳？”
“你非得说这种话不可吗？”他向她喝道。
达纳的两手挽着这两个人的手臂：“我喜欢的两个人在我的背后勾结在一起。你们在干什么？”
“在你看来，初试号为什么要绕过奥期陆？”西格兰姆说。
“今天下午我们时间十三点正，它停泊在克莱德湾我们的潜艇基地里。”
梅尔·唐纳突然出现，匆匆赶上达纳，抢先到了他们那里。他向海军上将桑德克道了歉。
“他的枪伤相当严重。”
丙格兰姆惊奇地看看他。“那么你一定是……”
西格兰的夫妇站在东厅入口处聚集着的一群人后面，在待接见的行列中等着轮到他们。达纳以前到过白宫，但是这一次依然使她深为感动。
达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孔涨得通红。
“我向安妮特·约翰斯借的。”
西格兰姆惊奇地摇摇头：“你对女人真有办法。要是我叫她替我搞一杯酒来，她准朝我的脸上吐唾沫。”
桑德克严厉地看了西格兰姆一眼：“有一件事我们得说清楚，西格兰姆先生，国家水下和海洋局不是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或者别的什么情报局的分支机构，我不愿意让手下人冒生命危险，只为了使你们能够闯进共产党灼领土去搞间谍游戏。我们的工作是海洋研究。下一次你想扮演詹姆斯·邦德，你就叫陆军或者海岸警卫队干你们的肮脏工作去吧。不要哄骗总统，叫他下命令出动我们的哪一条船。你懂得我的意思吗，西格兰姆先生？”
阿什利·弗莱明的脸气得怔怔的一动不动，而总统却在连声咳嗽。
“那是阿什利·弗莱明。”
“你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总统挺直身子说：“让我介绍我的可爱的女主人，阿什利·弗莱明小姐。阿什利，这是吉恩·西格兰姆先生和夫人。”
“我希望你说得对。不管是什么理由，我唯恐这次不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办事只可能带来麻烦。”
“是对街那个女人吗？”
桑德克看到达纳站在阳台门口，拿着一杯酒。她正在找他们。他挥挥手，让她看见了，她就向他们这边走来。
“不要说这种荒唐的话！”她脱口就顶了他一句。
“吉恩，看到你真高兴。”总统彬彬有礼地微笑一下。
他悄悄向桑德克说了几句话，请海军上将送达纳回家，而后又向总统道了歉。接着他就跟着唐纳上了汽车。
“我的消息来自海军的一个老朋友。他半小时前打电话给我，气得不得了，说我的组长未经批准就擅自使用海军设施，要打听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你是个幸运儿，西格兰姆。你的妻子是个聪明可爱的姑娘。”
“我应该认识。我是她的老板。”
达纳迟疑一下，随后轻轻地吻一下桑德克的面颊，顺从地穿过酒吧间附近熙来攘往的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开去了。
桑镕克拍拍达纳的手说：“你为什么不让一个老头儿永远感激你，去替他搞一杯加水的苏格兰威士忌酒。”
“西格兰姆夫人，”阿什利甜蜜地说，“看来明天早晨，我们中间有一个人首先得另外找一个服装设计师了。”
他如同跟一棵树说话一样。此刻阿什利·弗莱明的眼睛象是要把达纳的衣服斯得粉碎。
“我想是因为你们的人觉得从奥斯陆搭民航机太危险，于是决定改搭军用飞机。我们在克莱德湾的核潜艇基地的飞机场是最近的了，所以他可能吩咐我们研究船的船长驶向挪威，再到那里去。”
达纳显出迷惑不解的样子：“你们彼此认识？”
“总统身边站着的那个下流女人。”
“你打算接受他吗？”西格兰姆笑嘻嘻地问。
西格兰姆一开始还不明白，接着就突然明白过来，他所能做的只是克制住不让自己放声大笑。“天哪，你们俩穿着一样的衣服！”
“终于见到了你，真是太高兴了，弗莱明小姐。”西格兰姆咕哝着说。
“天哪。”西格兰姆呻吟着说。
“我知道，”达纳轻轻地说，一面想躲到西洛兰姆的魁梧身体后面去，“看她的衣服。”
西格兰姆恍愧觉得他的声音很熟，但是不认识他的脸。
西格兰姆挽起她的手臂：“如果没有别的什么，这只能证明我的妻子有多么好的审美能力。”
西格兰姆微微的点点头，抓住达纳的手臂，匆匆推着她走进人流之中。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她讨厌地说。
“你的指示是非常清楚的，”桑德克冷冷地说，“在你的那个人平安回到美国陆地之前，我的船不准发出任何消息。”
“詹姆斯·桑德克海军上将，”达纳笑着插嘴道，“国家水下和海洋局局长。海军上将，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的容易激动的丈夫吉恩。”
阿什利·弗莱明用铅笔画过的眉毛问询地抬了起来。
西格兰姆看到她冒火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这是怎么啦？”
“我让一辆车子等着，我们在十五分钟以内就可以到达那里。”
“那就要看你站在哪一边了。”西格兰姆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