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纳靠着泰坦尼克号舰桥前方的栏杆,闭着眼睛。海风微微吹动她那金黄色的头发,抚摸着她的扬起的面颊。她感到心静如水,自由自在,而且非常轻松,就象在天空中翱羚似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德克·皮特刚刚刮过的、笑嘻嘻的面孔。
“咱们要永远航行。”
她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走回头路了,再也不能象两天前的达纳·西格兰姆那样充当一个穿红挂绿的木偶了。她下定决心,要和吉恩离婚。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相干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他所爱的女孩子已经死去,再也不能复活了。她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洋洋得意。这是她的重生。一切从头开始,再不受什么清规戒律的约束。
“一块钱?我想通常是一分钱。”
他们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望着沃利斯号和莫尔所号,这时它们正把拴住泰坦尼克号船头的缆索拉得紧紧的。巴斯科姆军士长和他的那班人正在检查拖缆,在护板上涂抹润滑油防止磨损。军士长抬起头,向他们挥挥手。
“我愿意出一块钱要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东西迟早都要受到通货膨胀的影响。”
“但愿永远这样航行下去。”他们也向他挥挥手。达纳喃喃地说,“这是那么奇怪,又那么美妙。”她突然转过身,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答应我,咱们就这样永远航行下去,不回纽约。答应我,咱们要象流浪的荷兰水手那样永远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