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弘法之际,接引众生。知交杨白民在他的引导下学佛。后他又造访袁希濂,普一见面,他仔细打量袁后,笑道:“希濂居士,你前生也是个和尚呢。”袁希濂在弘一的引导下,也开始虔心向佛。
一次,弘一法师在丰子恺家中的书架上看到一册由基督教徒谢颂羔写的《理想中人》,就说:“他这书很好!很有益的书!这位谢居士住在上海吗?”丰子恺便预备邀谢颂羔来聚谈,可是他说:“请他来很对人不起。”于是,他写了一张横额“慈良清直”四字,让丰子恺送去,又由丰的邻人陶载良备了素斋,把谢请来晤面。
少年黄福海到泉州承天寺拜见弘一大师,问过他的姓名和来意后,法师请他到禅房中坐坐。黄见法师面带微笑,正襟而坐,既慈祥又威严,就像是尊活菩萨,他噤得不敢作一声,又舍不得就此离开,便如同木偶人似的坐在那里,默默地望着法师。法师见他尴尬,便亲切地问道:“我会写字,要不要写几个字给你?”黄福海自是求之不得。第二天一大早,黄买了4条一般大的凳子送过去。他小心把凳子送进禅房,弘一法师见了,用长者的口气说:“你还买凳子请我啊。”临别时,弘一将早已写好的字送给他,黄因太兴奋,竟忘了向法师致谢。几日后,黄福海提出想和法师合影留念,二人朝照相馆走去。走了一会儿,弘一法忽然放慢了脚步。黄抬头一看,原来前面远处走着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和尚,弘一指了指和尚的背影说,那位长者是承天寺的大和尚,是佛门中的前辈,所以要走慢点,不能走到他的前头去。黄极为敬服。
弘一大师在福建时,一天,一位基督教徒、小学校长庄连福想听弘一大师说法,但在半道上却被弘一大师的弟子传贯拦下,理由是基督徒不宜来听佛教高僧的演讲。弘一大师得知后,即批评了传贯,并要求他向庄校长道歉。次日上午,传贯来到庄的小学校,跪在庄上课的教室门口请罪。庄连福请他到宿舍喝茶,传贯硬是不肯,谢罪道:“我是受师父之命,特地来向你们赔罪的,万万不可受你们的招待!”说着,他又从怀里取出弘一法师手书的单条四幅及一本《华严经》,送给庄校长。庄连福深受感动。此后他常与其他教友前往净峰寺听大师讲经。庄连福说,弘一大师“给我们很深的启迪。因此,我们连续上寺听弘一大师讲经,每次都增加了不少基督教徒听众。”
1935年12月,弘一法师第二次到惠安弘法,住在当地信众家中。在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法师作了几次讲演,为40余人证受皈依,30余人证授五戒。他写下《惠安弘法日记》。
弘一法师在衢州的小店买豆沙饼,见包装纸上所写的店号饼名,工整秀丽,顿生惜才之心,便向店主打听,得知是浙江省立第八师范学校的青年教师毛世根所写,即与约见。二人晤谈时,法师对这位21岁的青年连连嘉许,其后又多次指点他书印之艺。在法师的循循善诱之下,毛开始向佛,法师为他取法名“慈根”。
1931年5月,陈海量到五磊寺拜见弘一法师,陈问法师,何以自己初见法师就会生起莫名的欢喜。法师告诉他,这是宿缘所至,并说陈海量过去某世曾为天台山国清寺僧,两人前世曾是师生关系,今生是再续前缘。
弘一法师在绍兴普庆庵挂单时,将居室命名为“千佛名室”,在半个月内写下300张佛号,交给3个学生,嘱咐他们分赠有缘人。
在厦门时,弘一法师在南安小雪峰寺遇到十九岁的陈海量,陈问弘一,世上果真有鬼神吗?法师并不回答,只劝他去读些佛典,并赠他10余种佛书。至此,陈开始学禅,弘一常给予指点。两年后,弘一再度到闽时,去看望当时寄居慧泉梅山寺的陈海量,陈苦恼地对法师说,自学佛以来,于佛法尊重之心日深,可对现实中的佛门出家人却总觉得难生信重,因为自己所接触的僧人大都浊俗,且又很少戒行,不知怎样才能加以对治。法师严肃而慈祥地告诫一番:“论人过失,殊非学佛者所宜。出家僧众,凡圣参差,既学佛未久,道力未足,无从深知其究竟,怎可随便议论?他人是否如法是他人的事,自己生起骄慢却是自己的过失,况且依佛法教义,一切众生,皆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若能作如是观,于一切众生恭敬还怕来不及,何敢怠慢于僧宝?”陈海量深感悦服。送法师下山时,两人于路上遇到一个平常的僧人,看上去颇为鲁拙无知,弘一却上前向他伏地礼拜,态度非常恭敬。陈看后大感惭愧,知道这是法师有意以身示教,从此对于出家僧众再不敢心怀不敬了。
丰子恺虚龄30生日时,礼弘一为皈依师,在他的居室“缘缘堂”中举行了皈依三宝的仪式,由法师赐名“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