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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来抓我吧:一个诈骗犯令人惊异的真实故事 作者:弗兰克·威·阿巴纳勒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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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开始免费搭乘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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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住在西区的一套没有电梯的公寓里。我以弗兰克·威廉姆斯的名字租了一个小套间,准时用现金支付房租。女房东只在我付房钱时才能看见,她以为我在一家文具店工作。其他房客都不认识我,我从不穿着飞行员制服在大楼附近出现。我没有电话,也从未以这个地址接收过邮件。

她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关系,”她说。“您是泛美的飞行员,穿着制服,这里的任何一家航空公司出于礼节,都会接受您的个人支票的。他们在肯尼迪机场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美航的柜台离我最近。我走到一位闲着的售票员面前。“您能为我兑换一张100美元的个人支票吗?”我手里拿着支票簿,问道。

“当然,非常乐意。”他微笑着说,接过那张假货,看也没看。他甚至没有问我要身份证明。

“这里是东方,”他说。“飞往迈阿密的602次航班上有一个搭机者。弗兰克·威廉姆斯,副驾驶员,泛美公司……好的,非常感谢。”他挂断电话,朝玻璃窗外面的一扇门点了点头。“您可以从那儿出去,威廉姆斯先生。就从您左边的那扇门登机。”

后来便没有人跟我说话了,直到我们升到空中,这时,机长———一个红脸膛、褐色的头发泛起了白霜的男人,开始介绍他自己、副驾驶员和随机工程师。“您在泛美干了几年?”机长问,我从他的语气里知道,他只是没话找话,想跟我攀谈。

“今年是第8年了。”我说,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希望自己说的是6年。

这是一架波音727。大多数乘客已经上了飞机。我把那张粉红色的单子递给机舱门口的空中小姐,然后转身走向驾驶舱,就好像我已经这样做了好几年。当我把行李搬到空中小姐指示的隔间,然后通过一道狭小的舱口挤进座舱时,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有风度。

“我不知道。我以前还没有在售票柜台兑换过支票呢。”我实话实说。

这时,随机工程师抬起头,咧开嘴笑了。“哦,对不起。”他说,一边伸手到我后面,关上了座舱的门。“请坐吧。”

尽管在去往迈阿密的路上我一直如坐针毡,但实际上一切简单得近乎荒唐。他们还问我在什么地方接受训练的,我说是恩布利-里德尔。我说我一毕业泛美就雇用了我。后来,谈话就变得漫无边际、无关痛痒了,而且主要是在三位东方公司的职员之间进行。再也没有出现涉及到我、威胁到我冒牌身份的话题。一次,管理交通的副驾驶员递给我一副耳机,问我想不想听,我婉言谢绝了,我说我喜欢这种轻轻摇摆的状态。我的话博得一片笑声。他们谈话时,我始终很勤奋地监听着,把他们之间交流的俚语俗话储存在脑子里,并记下他们使用的航空公司内部行话。

“你们好,我叫弗兰克·威廉姆斯。”我对坐在里面的三个人说。他们都在埋头忙碌,听了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填一种核对打勾的单子。

“我想免费搭乘你们的下一趟航班去迈阿密,不知还有没有座位。”说着,我掏出我的假泛美身份卡。

每个赌博的人都经常会在马路边开赌。我就经常袭击航空公司机组人员经常光顾的旅店和汽车旅馆。我甚至还买了一张去波士顿的往返机票,这是一张用不义之财购买的正当机票,我在洛根机场及其周围的机组人员旅店散发了无数张花里胡哨的欠账单据,然后又匆匆返回纽约。

我不想耽搁。“我就上这一趟吧,”我说。“这样我可以在海滩多待一会儿。”

“这是一张个人支票,而你知道我们的总部不在这里。”

然后,他拿起电话,要求跟联邦航空局的塔台指挥人员说话。我一下子紧张得直犯恶心。

我因为成功而得意,就这样轻松地扮演了飞行员,这使我信心大增。我认为我终于可以“免费搭乘”了。

门关上时,一个与地面联接的小座位咔嗒一声放了下来。我慢慢坐进这个小小的栖身之地,觉得真想抽一支烟。而我平常是不抽烟的。

我乘一辆公共汽车来到拉瓜地机场,走向东方航空公司的地面指挥部。在围成一圈的柜台后面有三个年轻人在工作。“噢,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他推给我一份粉红色的表格。我以前从没见过,但由于我采访过那位乐于助人的泛美机长,所以对它并不陌生。表上查询的资料十分有限:本人姓名,公司名称,职员代码和职位。我很快就填好了,把表还给他,他撕下最上面的一联递给我。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登机牌。

从那以后,我就频频在机场的售票柜台兑换支票了。我在拉瓜地机场大捞油水,就像狐狸进了火鸡场一样。机场设施非常庞大,我被抓住的几率很小很小。比如,我在东方的柜台兑换了一张支票,然后走到机场另一区域,偷袭一下另一家航空公司的现金抽屉。我非常谨慎。我从不第二次光顾同一个柜台。我在纽瓦克机场上演了这个骗局的压缩版,又干净利索地偷袭了提特波洛机场几口。

“我们有一趟班机15分钟后出发,威廉姆斯先生,”他说。“您是愿意上这一趟呢,还是等我们下午的班机?这两趟班机上的折叠座位都是空着的。”

然而,三个人谁也没有表示出惊讶。看来,这个工龄与我的级别是相称的。“您开的什么机种?”副驾驶员问道。

“波音707,”我说。“我以前一直开DC-8,两个月前才换的。”

我环顾着挤满各种仪器的座舱,心里又感到紧张得难受。我没有看见折叠座位。折叠座位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座舱里只有三个座位,都给他们占据了。

当我收拾好行李,离开公寓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跟踪的足迹。就连蓝岭山脉最优秀的喇叭嘴猎狗也嗅不到我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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