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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来抓我吧:一个诈骗犯令人惊异的真实故事 作者:弗兰克·威·阿巴纳勒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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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在蒙彼利埃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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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位保安局官员上前一步,一只手攥成了拳头,但加斯东抬起一只胳臂阻止了他。加斯东的眼睛始终牢牢地盯着我,然后他耸了耸肩。

“我是罗伯特·蒙佐,”我火气很大地说。“我是来自加州的作家,是一个美国人。我怀疑你们这些先生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开枪,”我喊道。“你们有一个人告诉我怎么做,我照办就是了。”

我弯腰躲在架子后面,不料又看见三个穿制服的宪兵,都用手枪指着我。他们从四面八方朝我逼近,穿制服的,穿便衣的,手里都拿着手枪、滑膛枪、机关枪或猎枪,枪口都指着我。乱七八糟的命令像响鞭一样,在我耳边炸响。

在警察局里,那个表情严肃的侦探和另外两位警官,也都是保安局的,把我引进一个小房间。法国警察在对付罪犯,尤其是审问嫌疑犯时,享有很大的行动自由。他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根本不顾罪犯可能享有的权利。我认为一个小偷在法国没有任何权利。

加斯东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痛。“我犯的错误大多数都是严重错误,先生,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弄错。你就是弗兰克·阿巴纳勒。”

我定期在蒙彼利埃郊外的一家小店(以美国人的标准)买东西,那是阿曼德向我推荐的一家百货商店。我每星期两次去购买食品,平时需要什么也随时都去。那天,我按惯例去买东西,店员正在把我买的食品装进口袋,我突然想起还需要牛奶,就叫那个小伙子把我的那些食品放在一边(后面还有其他人在排队),然后我慢慢走到小店后面寻找牛奶。在返回收款处时,我绕过一排放着罐装食品的架子,看见收款台旁站着四个男人,而顾客和店员都不见了。

我望着加斯东,知道他说的每个字都不是儿戏。马歇尔·加斯东真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你为什么不到葡萄园来为我工作呢,我会使你变得苗条、结实的。”我谢绝了他的提议。体力劳动不是我的特长,我也不想强迫自己去锻炼。

我仍然在考虑究竟是到大学去上学呢,还是寻找一份有意思的职业,这两件事令我举棋不定。可是,在蒙彼利埃居住了四个月后,我懂得了一个残酷的真理:当猎狗获得帮助时,狐狸不管躲在哪儿都是不安全的。

其中一个男人拿着一杆滑膛枪,还有一个端着的仿佛是一挺短管机关枪,另外两个都拿着手枪。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歹徒在抢劫店铺,那些店员和顾客都躺在地板上了。

“我是罗伯特·蒙佐。”我顽抗地说,企图在他们脸上找到一丝怀疑。

“我们可以给你吃点苦头,强迫你招认,但没有那个必要,”他说。“我有的是时间,阿巴纳勒,但我不打算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我们可以把你一直关到世界末日,或者至少等我们找到证人证实你的身份为止。在那之前,除非你决定合作,不然我就把你送进关押普通醉鬼的刑事犯的牢房。你可以在那里待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这在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但你不会有东西吃,也不会有水喝,除非你决定招供。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们现在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呢?我们知道你是谁。我们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只会给你自己找麻烦。

我举起双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要服从哪条命令,我只知道自己肯定不愿意被开枪打死。而几位警官摆弄武器的架势令我感到害怕。实际上,他们也把其他警官吓住了。

“举起手来!”“把手放在脑后!”“靠在架子上,四肢分开!”“脸朝下趴到地板上!”

我对我在蒙彼利埃的生活越来越满意,甚至开始考虑重新去受教育。蒙彼利埃是法国二十个学院区之一,城里有一所规模虽小、但档次很高的州立大学。我拜访了这所大学,得知有几门课程是为外国人开设的,尽管它们都不是用英语讲授。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障碍,因为法语是我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第二母语。

然后,我被十分无礼地拉了起来,四周都是保安局侦探、国际刑警组织官员、宪兵和其他天知道什么警察,我被推推搡搡地拥出小店,粗暴地塞进一辆没有标志的双排座轿车的后座里。我不能说法国警察是野蛮的,但我要说他们对待嫌疑犯的态度过分严厉了。我被径直押送到蒙彼利埃警察局。路上没有人说话。

我同时还开始考虑找一份工作或开一家小公司,或许是文具店吧,因为这种无所事事、养尊处优的生活使我发福、臃肿了。就连阿曼德也指出我的日益增加的体重。“写作可没有多少体育锻炼,是吗,罗伯特?”他捅了捅我的肚腩,说道。

“还有一点,阿巴纳勒。如果你逼着我们费尽周折,把你现在就能告诉我们的情报从你嘴里掏出来,我是不会忘记的。而且我向你保证,你也会永远记住这样做的后果。”

一位又高又瘦、表情严肃的男人用手枪指着我。“趴在地板上,脸朝下!”他吼道。我在几只很不温柔的手的帮助下,照他说的做了。那些粗暴的手把我的胳膊扭到背后,另外几只无情的手用钢环牢牢铐住我的手腕。

“我叫马歇尔·加斯东,是保安局的,”那个瘦高的官员用严厉的口吻说。“你是弗兰克·阿巴纳勒,是不是?”

“我是弗兰克·阿巴纳勒。”我说。

我并没有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坦白交代。我从不主动提供我在法国从事的任何犯罪活动的任何细节。但如果他们知道某个具体的事件,并且大致描述给我听了,我就点点头,说,“大概就是那样的,没错,”或者“是的,是我干的”。

但是当我转身想躲在架子后面时,一个男人喊道,“阿巴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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