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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夜晚 作者:诺曼·梅勒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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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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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知道这一年有谁被国王邀请去参加宴会后,那些没被邀请到的人心里很受打击。‘虽然那是个小问题,’蜜球说道,‘但因此产生的痛苦并不小。’我感受到了她真正的悲痛。在这一年,随着庆祝国王在位三十四年的盛大节日的到来(我们当中谁不知道那将是任何人记忆中最盛大的节日呢),有一些王妃主动提出了要参加这次盛会,她们这么做是为了确保自己在这个盛大的节日中不被忽略,这一点蜜球十分清楚。

“在盛会结束后,我欺骗她说那不是什么大场面,就连奈菲尔塔利和拉美-娜芙如王后都没有在场,但蜜球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转,因为欧西斯和玛赛格特把盛会说得充满了光芒和惊奇,还说她们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蜜球哀怨道,‘因为我是来自萨伊斯的,所以国王不重视我。’这种沮丧的情绪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因为国王的漠视,蜜球要为自己报仇,因此她花了很多功夫在她的仪式上。每天晚上她都会施行一场仪式去扭动国王的头部,然后喊出那些重要的神灵的名字,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着。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的精疲力竭就会体现在脸上。

“‘我会尽全力避免那样做。’她说道,依旧咧着嘴淫荡地笑着,我很想打她耳光,却抓起了她的脚。

“第二天晚上国王离开了后宫,我又和蜜球待在一起了。我们提前就做好了亲热的准备,一躺下身,她的身体就风骚地扭动着,让我无法停下来。这次我听到了她痛快的尖叫声、激烈的呻吟声以及在她内部震颤的声音。

“这就是她对当天晚上的叙述,我对此难以置信。那天晚上,在我痛苦难受之时我多次听到了她的笑声,况且,国王对于任何不能取悦他的人几乎是没有耐心可言的。当我准备将这些实情告诉她时,她就把手指放在我的唇上(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几乎用跟沉默相差无几的语气在对话)低声说道,‘接着我就对他说,如果我在这晚没有触碰他的肉体,我就可以加倍地接受他。’蜜球在黑夜中发出咯咯的笑声,虽然她已经围绕着我们画了很多次伊希斯的双重圈,好让我们之间连一个短暂的想法都不会逝去,以便进入其他任何人的思想里。但她还是再次画了几个圈,以保护我们不会因为嘲笑国王而承受恶果。‘那他怎么说的?’我问道。

“那天晚上她接纳我成为秘密仪式的一员,我踏上了成为北部荷鲁斯的第一步。当然,这些事情充满了叛逆与危险。如今,回首往事,我不知道我是否在成为一位充满智慧和力量的法师之路上前行着。”

“后来,她又跟我讲了她遭遇的另一次耻辱。这个晚上我不明白为什么国王会举办一场宴会,她也不知道她是否会被邀请到宴会上。一年之中在他的宫殿里和几个王妃一起小乐一下仍然是国王的习惯,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我们过去常常称那个地方为小宫殿,国王甚至会邀请底比斯的一些贵族到场。当天晚上,夜色渐浓,宴会即将开始了——我作为将军的时候常常出席这样的宴会,所以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盛大的宴会,只是对于被选上的王妃而言那是走出后宫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到目前为止,不管我们多么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她从来都没让我靠近她的双脚。对于一个体型庞大的女人而言那双脚真的很小,我可以看得很清楚,就和她母亲的脚一样娇小,那种小巧玲珑的脚,被普遍认为在萨伊斯所有富有且高贵的女士中是最优雅的。蜜球告诉过我小脚是一个贵族家庭的标志,当我问她为什么细小的脚如此重要时,她轻蔑地看着我说,‘如果我们的头发可以感受到风的细语,那么我们就可以拥有和鸟儿一样细腻的思想。’‘没错,’我回答,‘但是通过玛特的平衡可以知道,我们的脚应该和大地一样健壮。’她笑了,‘你这话,像一个农民说的。’她说完再次笑了起来,她伸出她的大拇指和食指围成的一个圈让我进入她的思想。我现在看到自己像个玩偶一样在国王的剑端上轻轻摇晃着,那让我生气到都想去打她了,但我并没有那样做,否则她以后就不会让我进入她的思想里了。‘亲爱的卡扎马,’她说,‘最深邃的思想是由大地掌控的,经过我们的脚趾——如果脚趾是完好的——然后进入到冥地。’

“然而,在我看来,她似乎有点忧愁过度了。”海斯弗蒂蒂现在用很官方的声音说道,“想必她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女人,所以才会这样。”

“此外,她已经给她的家庭带来了很大的耻辱。她告诉我,在萨伊斯,她失去一只脚趾的事饱受那些富贵家庭的非议,以至于她的一个原本与一位年轻贵族订婚的妹妹,突然间接到消息说那个求婚者将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蜜球叹息着说道,‘他们还不如用羊皮把我掩埋了算了。’

“‘伟大的国王啊,那样的话要我们全部人都出动才能将你的全身舔完。’国王开始大笑,几乎都停不下来。我的回答几乎破坏了他的心情,但我也只能那样对他说了。

“到了晚上,国王驾到了,因此我不能去见她了,国王与其他的王妃一起共度良宵,而我也不敢趁机去会见蜜球。因为国王的到来,宦官们必须一直清醒着,而且这些宦官也躲在灌木丛中偷着情,况且,如果我去偷会蜜球,王妃们也会听见我的动静。夜色就像一只黑色的耳朵,其实我还是可以去试一下的,但蜜球的屋子离国王只有一到两间房子那么远,如果我偷偷摸摸地待在她身边还是可行的,但我不想再去冒险做那样耻辱的事了。因此,整个晚上我不得不听着国王放肆的笑声和如雷般的呼噜声,就像拉之神一样,国王和动物们关系密切,后宫里到处都能听见他发出狮子、公牛、豺以及鳄鱼一样的嚎叫声,他甚至还能发出鸟儿的尖叫声以及鸽子的咕咕声。当时我无法入睡,我的猪又回来了,而且在我的腹股沟呼吸着。

“就是那么简单,她一句话就很好地道出了为什么要有小巧玲珑的脚的原因。如果她不再次嘲笑我,我就不会再一次抚摸她的小脚了。那个受到操纵的木偶在国王的身上呻吟着,轻轻摇动着——因为我在她欢笑的嘴角看到了国王的身影,于是我又一次抓起了她的脚。

“在那天晚上我感受到了一次更为甜蜜的温情,因为我觉得她很漂亮,甚至觉得她那沉重的臀部具有野兽般的魔力,她的腰也像一棵大树一样充满活力。我特别喜爱她的后背,她的后背很健壮,布满了强壮的肌肉,就和以前我常在赫拉的腰腿部看到的一样,而她的臂膀就像年轻姑娘的大腿,引领着我来到她甜蜜的嘴边。当我用两只手臂抓着她的大腿时,感觉就像同时搂着两个年轻姑娘的腰一样让我满足。

“与前些夜晚相比,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令我感到愉悦的,在今天晚上,她一上来就迅速将我搂在她的怀里了。当然,做完了第一次爱,我还想再做一次,第二次感觉依然很好,而且我感受到我已经掌控了自己的命运。一想到她的嘴巴是国王的奴隶,我就对她那正忙于性爱的嘴唇既鄙视又喜欢(我对自己也是既鄙视又喜欢),那种感觉非常刺激。她那波涛汹涌的臀部跟着我来回摇晃,我仿佛正站在船舷上。其实,我正带着她开始我们躯体的航行,经过夜色中的河流,直到她的花园里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们发出轻微的挪动声,这些声音逐渐扩散到岸上,甚至连那些着了迷的老鼠也停在了墙壁上的裂缝里观看我们亲热。我领教着她那熟练的吻技,虽然几天前她才在国王的那个部位使用了她的吻技,这让我十分反感,所以我把国王鄙视成一个凡人。可是他仍然是一位神,无论在一位神灵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凡人都没有资格去评说。过去人们常常说我们的肉体是由阿蒙的残留物形成的,香水则是他腐坏时的芳香汇聚的,所以,我可以一边赞赏国王一边鄙视国王。最后,我们一起加快速度,猛推着彼此,当我们从性爱的巅峰滑落下来,才真正平静下来休息,此时那只小猪又十分温柔地摩擦着我的腹股沟。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把她当成一个妹妹看待了。在我们的村子里有一个说法:‘你可以在一个女人的床上睡一百年,但你永远都不懂她的心,直到你把她当作妹妹一样去疼爱。’我一直都不喜欢这种说法,对于没完没了地处理问题的观点我丝毫感觉不到愉快,现在我相信我明白了为什么蜜球会变得这么肥胖。我没想到会触碰到她小脚趾的残余部分,但我刚刚就那样做了,而且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失落——那个脚趾的残留部分就像一片寂静大海里的一颗石子,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思想在上面拍打着。因此最终我明白了,她对国王的感觉可能只是在憎恨中夹杂着一点爱意,而她对国王的恨远远多于对我的恨。她一直哭泣着,而我一直抱着她,她的心告诉我,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在后宫或者整个宫廷里,你找不到另一对男女像我们这样充满了强烈的报复心理,这种心理甚至让我们坚信同一个想法,然后我们用自己的气息去践行。然而,在很远的地方,国王的耳朵就像捕鸟的网一样敏捷,而且你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鼻子会不会瞄准一个愚蠢的仇敌大声咒骂。此时,凭借我四轮生命中的智慧,我惊叹着我们竟如此大胆地共享这种报复的快感——哎呀,要不是因为她在我们心脏周围设立的保护圈,就连鸟儿都不敢动弹了。”

“我觉得那是因为她的法术失败了,她才如此沮丧。随着我们越来越熟悉,她也变得越来越谦虚,她一直不愿意在我们面前展示她的法力。事实上,有那么一些晚上,当我把她当成妹妹时,她会对我倾诉许多小伤痛和许多小秘密,我从她口中听到了一种旧时的说法,人们经常在底比斯听到的关于德尔塔人的说法:‘那些居住在湿地里的人一无所知。’这个说法的含义一直都很明显,所以我从未质疑过它的真实性——生活在湿地的人会变得潮湿,会受到昆虫的折磨,会因为热气的熏蒸而变得虚弱。一切都变得那么简单,玛特的平衡力量也不存在了,人们处于恍惚中,因而一无所知。

“然而,每天晚上当我躺在她身边时,仿佛她的魔力可以扭动我的脖子,效果远比扭动国王的脖子好得多,我并不厌倦她忧郁的情绪,而是一直爱着她,我们会互相吸收彼此的悲痛。我会躺在她身边,把脸贴在她的胸脯上,让自己身处一片庄重中,仔细地倾听着她的内心,直到我认为她不会愚蠢到被一场盛会的事填满整个内心为止。但我知道她把那件事视为是对她的家人的一次伤害,因为如果她不能邀请他们出席那盛大的节日,他们的家人就没有脸面和尊严,我终于明白了在她心里家人远比国王重要。她的心里藏着她所珍惜的一切,她的父亲、母亲、妹妹,还有我。此时,感受着自己在她的体内,我想如果她是被慢慢激发的,我可能永远都无法享受这种高潮的快感,无法享受和那个拥有诱人胸部的女人在床上一起跳跃的舞蹈的快感。我们沉迷在安静的甜蜜中,在这合成一体中预示了我在这个巨大的乳房里找到的爱并不少,而且也不会很快就逝去。当她的心跳从她深处的肉体里向我传来时,我听到了她心里神秘的意图,我知道她已经决定毫无顾忌地信任我了,这意味着她必须自我和她自己的心里出发来施行她的法术。我们如此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只要她稍微走神,在法术中的一个小失误就可能导致一次大错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在黑夜中立刻起身离开她的房间,可能会被别人发现,就没有机会跟她单独待在一起了,我将会对剩下的意志失去控制力,但是她内心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我一点都不急于起身。事实上,我已经变成她的一个性奴隶了,而且跟她如此亲近。

“她经常说,”我的曾祖父说道,“那是对玛特的遵从。通过她给予那失去的脚趾的关爱而使自己得到了许多力量,她现在不得不承载这些力量,她要用一间更大的房子来装载更大的宝物。她总是这么跟我阐释着自己,可我觉得她十分脆弱。她从国王最宠爱的王妃沦落到一年只会被国王谈及两次的地步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就像一具木乃伊,我觉得她不得不用三副棺材将自己掩盖。

“我开始自问,有哪个法师能扭动国王的脖子呢?国王能够号召数以千计的男神和女神:他的上方本来就已经有了无数的神灵。现在,在他和拉美-娜芙如结婚后,他的下方也有了赫梯的无数神灵。

“我的孙女啊,顺着你所有的这些看法,我想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告诉你她之所以这样的理由呢。这个惩罚,对你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但对蜜球而言却是痛不欲生的,因为那改变了她的生活,而且使她的体重加倍了。当国王拿出他的短刀,抓着她的脚时——我想,这也就是当我抓着那只脚时她会那么猛烈挣扎的原因——他迅速地将刀刃一划,那个脚趾就被切断了,然后他把那血淋淋的小脚趾交还给她。她们都说她尖叫着跑开了,她告诉过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用泡碱将那个脚趾防腐保存了七十天,就保存在一个像石棺的金盒子里,那是一个无比重视自己的女人才会有的做法,你必须明白对于她的家人而言她并不是一位王妃,而是一位正王后。她的母亲会经常说:‘玛-库瑞特仅次于奈菲尔塔利。’当然,那绝不是真的,对于她的家人而言那确实是千真万确,她的脚趾被砍断了就扰乱了她当正王后的天意。她明白这一点,于是就吃了很多肥肉,包括公猪肉、蟒蛇肉、天鹅肉,以便将被惊吓后逃到远方去的灵魂召唤到她身边来。”

“通过她的抵抗,我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已经做出了出格的举动,但在这一切无声的愤怒中(因为我们没有制造出什么喧闹的声音去吵醒任何一个仆人),我匆忙地对付着她的反抗,以至于都不清楚我抓的那只脚恰好是那只被国王砍了脚趾的脚。因为我用双手抓着那只脚,她就用另一只腿踢着我的腰部和头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探查那个可怜的小脚趾被切断的地方,我用指尖抚摸着那里,感觉就像一个盗贼的手被切断后在手腕上残留的伤口一样光滑。当我仔细地观察这只小脚时,我才发现这个被砍掉的脚趾才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而且此时我觉得自己像一棵树一样强壮,我必须顶着头盖骨去应对她的每一次脚踢,同时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这块光滑的疤痕。但我的头部因为她多次用腿踢打而疼得厉害,以至于恍恍惚惚看到了她的家人正乘着一艘华丽的大船从我面前经过,那是一艘在德尔塔广阔的水域行驶的全副金装的大船。后来她就不踢我了,突然大哭起来,她的哭泣声变成了黑夜中整个后宫最大的声音,就像水流一样冲破了夜色的沉寂。但是国王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哭声,有哪个王妃没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哭过呢。蜜球的身体再次变得柔软,我躺下来,抓着那只脚,吸收着所有从那个伤口上散发出来的悲痛,甚至连她脚趾的小缝都是悲伤的。我知道她处于怎样的痛苦中,于是我起身亲吻着她的嘴巴,去体会同样的悲伤。啊,我的胸膛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

“因为近两年来在盛会上都没有什么欢乐的气氛,许多王妃对这次宴会抱着新的希望,蜜球也一样。她甚至施行了一些小法术,但那烟雾太浓厚了,她告诉我,而且她的思想太分散了,她最强大的灵魂没有在她的召唤中出现。她说她从来都没被邀请过,‘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希望被邀请。’她伤心地补充说道,当然,我并不相信她,毕竟那件事对于她而言意义重大。上次,也就是三年前,那时她仍然拥有苗条的身材,仍然拥有健全的脚趾,她是十个王妃中第一个被介绍给奈菲尔塔利认识的人,而且王后还邀请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甚至还赞扬了玛-库瑞特的声音:‘他们都说你的嗓音很甜美,能鼓动别人唱起歌来。’我对王后的赞美大为吃惊,蜜球也把那一夜看作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卡叠什之战中没有什么风险能与此匹敌,”我的曾祖父说,“因为当战争结束的时候就是结束了,然而,如今我在生活中的每一天都得处处提防着。不管我多有耐心,我都不能等到第二天晚上了,只想着跟她夜夜厮守。第二天早上,当我履行完我的一些小的职责后,我也拥有了一股几乎可以让我把手同时放在几个王妃身上的力量,我感觉到自己仿佛仍然在那艘船上——或者我已经变成了留在船上的某种东西——和太阳一起航行。

“我不得不说,她因为不能参加这个盛大的宴会而产生的失落感不是没有根据,大多数王妃每天都可以离开后宫去和新建的乌尼斯国王大厅里的贵族们交往——这是一个让王妃邀请她的父母到底比斯的难得机会,然而,那完全取决于那位王妃是否已经为国王生了孩子。如果去参加宴会,可以开通一条道路,增加被邀请的机会。在这个神圣的庆典上,他的儿女可以趁机到现场去看看他们的父亲,结果就会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孩子到场,但对于那些没有为他生育孩子的王妃,就不会抱有被邀请到场的希望了,蜜球对此十分沮丧。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到了后宫,我从王妃们的声音中辨认出国王并没有挑选蜜球,我说不清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同情她的魅力不足,难道她已经不能吸引他了吗?不管怎样,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翻进她的围墙,爬到她的床上,她一跟我说起昨晚的事我就很恼火。她告诉我她已经看到了国王昨晚所做的一切,但她一点也没有参与其中。国王问她为什么如此贞洁地站在他面前,她说是为了准备一场圣洁的仪式,她一直在和恶魔交流,而且希望能避免这些无形的食人魔(它们可能就在近旁)亲近国王神圣的身体,当国王问她举行仪式的目的是什么时,她回答说那是为了埃及两地的生命、健康与力量。国王对此咕噜着说,‘你本可以选一个其他日子的。’之后就再也没多问了。

“‘那你怎么说?’我小声问道。

“‘哎哟,’她说,‘他告诉我下次他看到我时会加倍小心。’她发出淫荡的笑声,接着把嘴巴贴在我的耳边,用街头巷尾的语气说道,‘他说因为他是两地之神,而且是埃及的双王,他想要占有我的肉体。’

“我还是想问:就因为失去一根脚趾,她就这样放弃了她的身材吗?”我的母亲执意问道。

“‘这是千真万确的,’蜜球说道,‘只是可能对某些个别的人而言并不正确。’她继续告诉我她那二十代都生活在萨伊斯城的家族是如何自豪地战胜了那片湿地的。‘我们的渴望,’她说道,‘就是与我们一无所知的邻居和平相处。’接着我不得不聆听她倾诉自己对尼罗河的深度和星星的高度的深思,以及对存在于河道深水区的神灵、靠近河岸的浅滩处的神灵以及来自一直亮着的星星和闪烁的星星的预兆的沉思,这些预兆令她十分恼怒。奇怪的是,我连自己出生的月份都不知道,于是她掀开一卷纸莎草纸,给我看那种可以通过一个人出生的时间测量他的死期的图表。‘那你会活多久呢?’我问她,她回答,‘会活很多年,我很长寿的。’然后她叹息着说道,‘不久后我失去的将不只是我的小脚趾,那些星星是这么预兆的。’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会那样做吗?’我问道。

“后来,我越来越了解她了,所以在国王来她屋子里和她做爱的那些夜晚我十分痛苦。有一天晚上他选了蜜球和几个王妃陪伴他,他们嬉笑的声音让我觉得很难受,当时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几乎都要冲进去了。或许,这样的行为与处于痛苦的聆听状态相比会让人更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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