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则长,无书则短。一晃儿过了半个月,单说这一天,金殿早朝,有黄门官上殿启奏,说:“启禀万岁,现有洛一陽一告急折本,恭呈御览!”李渊说:“速速呈上来。”黄门官把折本送到龙书案上。李渊展开折本一看,怎么?又有五王兵犯洛一陽一!“世民哪,你来观看这究竞是怎么一回事?”李世民拿过折本看了看,明白了,原来上回在洛一陽一布阵锁拿五王,那苏烈心存狐疑没敢进阵就溜跑了。他回到夏明州,派出流星探马到洛一陽一打探,得知大哥夏明王窦建德已经死在他亲外甥李世民之手,那几王也都完了。他发下哲言,与大唐国不共戴天,要为大哥报仇。他把口北王福克宗坦、沙漠王罗子都、海州王高士魁、冀州王高士达请到夏明城,跟大家说明:“如今洛一陽一战事已定,唐军东撤,洛一陽一实力空虚,希望同诸王合兵一处飞夺洛一陽一城,与大唐国东西对峙,一决雌雄。”这高士魁、高士达虽说都算反王,可他们过去是隋朝旧将,与造反的农民格格不入,这时都已然变成了割据一方的军阀。听苏烈一说抢洛一陽一有利可图,岂不愿往。高士魁说:“还得说苏王一爷您高,咱们就这么办啦!”那两家北国的王一爷过去为突厥驱逐,多年领兵在内地流窜,也有争夺中原之意。他们齐声说道:“啊不里地闷得闷得切里闷得。”那意思也是说:你是好样的,咱们一齐干吧!五王合兵一处,凑了足有十五万人,号炮声响,大军开拔,径向洛一陽一城杀去。
书接上回。敬德赤身骣马,和黄壮二次交锋,一鞭打去,就听噗的一声,黄壮人死马塌架。避风阁上武德天子李渊看了,双伸大指:“哈哈哈!好一勇将也!”文武百官无不点头称赞。李渊吩咐:“来呀,打道转回金殿!”黄门官吆喝一声:“万岁有旨,转回金殿哪!”君臣先后退出避风阁,往太极殿而去。
单说这一日长安太极殿早朝,唐天子李渊接到这道折本,展开一看,挺胸点头,那意思是苏烈望风而逃,我大唐国国威真是不小哇!他让魏征当众宣读这道折本,文武百官听了,无不高兴。李渊心想,皇儿世民在洛一陽一候旨,我是不是让他们回来呀?又一想,不可,二十万大军,劳师远征,日费斗金也不止,如今湖广襄一陽一王雷大鹏尚未归顺我朝,不如命他们挥师南下,直取襄一陽一。他当即传下旨意,命洛一陽一大军南下,讨伐湖广襄一陽一王,军中一切,由秦王李世民、元帅秦琼便宜行一事。
唐天子李渊将三个儿子的事处置完毕,这才好往下封它。他喊道:“尉迟恭将军跪倒听封!”敬德二次出班跪俐:“万岁,微臣这厢跪下了。”{李渊说:“朕封你鄂国公之位,在军务中为正印先锋官。”“谢主龙恩。”敬德叩头谢恩,这才算正式在唐朝做了官,退到一旁。李渊接下去喊:“黑素梅、白素花跪倒听封!”黑白二女急忙上前跪倒叩头,口呼“万岁。”原来这姐儿俩自从在洛一陽一归了敬德之后,因为敬德原配夫人梅秀英被突厥掳去音信全无,所以双方一直不肯成其婚配。后来从北国逃回的人群里传出个荒信说梅秀英母子早已在白良关左近死于乱军之中了,黑素梅信以为真,这才下嫁敬德。敬德痛哭亡妻梅秀英,为她办了丧事,然后和黑素梅成婚。白素花有誓言在先,与姐姐形影不离,也跟着嫁了过去。今日在金殿之上,李渊见黑白二女果然英姿飒爽,气度不几,对她们说道:“二位将军为我大唐立下了战功,朕封你们都是镇国夫人之衔。”“谢主龙恩。”二女将退下。李渊往下呼唤.刘文静先生跪例听封!”刘文静出班跪倒,“臣在。”“朕封你齐国公之位,并授纳言之职,佐理朝政。”“谢主龙恩。”李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张环跪倒听封!”张环越班上前跪倒磕头:“万岁,万万岁!”“张环,张士贵”“臣在。”“当初秦王把你荐到京城,朕有过话,待到平河东、定洛一陽一之后,再一齐在金殿封官。今日大功告成,论功授爵,朕封你虢国公之位,在朝中领右光禄大夫衔,平身起来!”“谢主龙恩。”张环起身,退到左侧。李渊又往下观看,叫道:“张公瑾跪倒听封!”张公瑾跪倒“臣在。”“朕封你邹国公之位”“谢主龙恩。”张公瑾也起来转到一旁。简短说吧,李渊往下一个一个念名字,叫一个跪一个,封完了官,个个“谢主龙思”,起身退下。白显道封吕国公,尚时山封陈国公,夏石珊封广国公,尉迟南封蒲国公,尉迟北封乾国公,一毛一公遂封温国公,李功旦封芮国公,唐国仁封杞国公,唐国义封浔国公,一党一世杰封云国公,史大奈封藁国公,杜差封雷国公,齐彪封青国公,李豹封海国公,屈突星封吉国公,屈突盖封保国公,鲁明星封平国公,鲁明月封安国公,金成封洪国公,牛盖封祥国公。李渊按照李世民给他开的单子,把所有瓦岗寨来的贾家楼弟兄全封了国公之位。到这时,大唐国连同原有国公在内,一共有了四十八家国公。这里面包括豹子张青,他虽然被留在潼关轴助勇国公罗成,也有旨意下到潼关,加封他为徐国公。个个加官晋爵已毕,李渊紧接着便把这些骁将调派到各个重要关节之上,要他们同心协力,护卫大唐。为了防备突厥犯境,他派张公瑾做太原总兵,白显道做太原总督管,一党一世杰、杜差、史大奈做为偏将,也去太原赴任。因为这五个人当初在北平王罗艺麾下,奉命防范突厥很有成绩,所以李渊派他们一齐到太原去,同时把马三保、段志贤、殷开山、刘弘基那四家开国公从太原换回来。为了加固宫廷守备,李渊加授尚时山、夏石珊、尉迟南、尉迟北、一毛一公遂、李功旦、唐国仁、唐国义镇殿将军衔。又派齐彪、李豹、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金成、牛盖到秦元帅帐下听命,俱受偏将之职。封官派将一切完毕,贾家楼弟兄们没有一个不高兴的。李世民心里说,今天父王完全按照我拟的名单封授官爵,论功行赏,公平妥贴,这样一来,大伙的心就安定了,大唐国的江山不敢说已然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也总算暂时无忧矣。最后,李渊说道:“众位一爱一卿,众位将军,少时我要在斋宫大排筵席,为大家庆功。新封文武官员可先到沐浴殿沐浴更衣,散朝!”文武群臣山呼“万岁”,依次出殿回去。
五王大军离洛一陽一还有六、七十里地,唐朝洛一陽一守将,猛国公尤俊达就得到报告啦!尤俊达想,苏定方纠集五王人马二次来到洛一陽一,我这里兵微将寡抵档不住,得赶紧向长安告急,不然敌军围了城,这信就送不出去了。他让手下人写好了告急文书,派报马飞送长安城。这报马往西刚走出二十多里地,就听东北上炮响连天,金鼓齐呜,号角哞哞吼叫,人声呐喊:“困洛一陽一啊,别让城里跑出人去呀!……”不多时,五王人马撒开,就把洛一陽一城围困了。
再说洛一陽一报马昼夜兼程,一气跑进了长安城。到了五龙门外,将告急的折本交到黄门宫手里,转递到金殿之上。李洲展开折本一看,哎呀,大事不好,急忙和皇儿世民、满朝文武核计退敌之策。李世民说:“父王不必惊慌,您可传旨起兵二十万,皇儿我愿领兵亲征。”李渊说:“事在紧急,皇儿切莫迟延,即命你总领人马二十万,战将百员,秦琼为元帅,尉迟恭为先锋,程咬金为副先锋,明天起身,援救洛一陽一,杀退五王。”“儿臣遵旨。”李世民领旨下殿,这里也散了朝,秦琼等人都为发兵做准备去了。
庆功宴后,李世民每日在宫中帮助父王料理国事。各位新官府邸一时修盖不齐,秦琼率领贾家楼众弟兄暂住兵马司。每日在南门外校军场,秦琼排兵演阵,常备不懈。
第二天一大早,秦玲下令,亮开大队,向新野县城守城将士叫战。这新野县守军为什么不怕店朝大军呢?原来这里有个能征惯战的总兵,名唤樊登奎,手使三尖两刃刀,十分厉害,麾下五千人马,训练有素。他闻听报马左报右报,说唐军南下,无人敢挡,心想我倒码碰一碰,若他们有多大成风,能够顶一住唐军最好,顶不住,我再败走襄一陽一城。听说唐军到达,在城外叫战,他传下将令,点两千马步队,开城迎敌。三声号炮响,城门大开,樊登奎和十几员偏副牙将带兵冲了出来,二龙出一水,拉开阵形。
非止一日,圣旨传到洛一陽一城。秦王接旨已毕,同众人商议出兵之事。秦琼说道:“二千岁,有些话我得跟您说到头里,当初十八路反王归附大魔国,这湖广襄一陽一王雷大鹏跟我私交最好,前者他派儿子雷鄂玉帮助王世充抗拒天讨,我特意出阵会他,想说说我跟他父亲的交情,劝他们归附我国,没想到他的马童王九龙、王九虎报我昔口之恩,当场杀了雷鄂玉。我命人把一尸一体抢回、缝好,装殓起来,送回襄一陽一城。附上一封我亲笔书信,把阵前的事情说明。因为雷大鹏、雷大彪、雷大豹哥儿仁就有雷鄂玉这么一根独苗,这事非同小可。此番到了襄一陽一,就怕旧事重提。甭管怎么样,我得尽可能把这哥儿仁说服,还让他们镇守襄一陽一。他们若是不降,我就看事行一事,再想别的办法。”李世民说:“二王兄,虽说是我领兵亲征,这事就由你全权处理吧!”“那我谢过千岁了。”当下大家议定,明日就兵发襄一陽一城各自回营作准备。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所有贾家楼的弟兄们都到原驸马府向五夫人告辞。王玉花说:“各位哥哥、兄弟们,我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班师还朝。”秦琼说:“好弟妹,我们借你的吉言,你就多多保重吧!”众兄弟辞别五夫人,都回到原洛一陽一王府安歇。
过了一阵,内侍传出话来,说武德天子已命人在斋宫排好筵席,请群臣入宫饮宴。一会儿工夫,大伙缕缕行行来到斋宫,文官冠袍带履。武将盔铠袍褂,个个穿戴整齐,尤其是新封的官员头上脚下一刬满新。这次庆功宴,建成、元吉没有出席,因为李渊唯恐招惹大伙不快,让他们回避了。
非止一日,大军来到洛一陽一城正北。秦王、秦琼和众人留种察看,见洛一陽一这番景象,没有一个不纳闷的。他们纳闷什么呢?原来前不久五王的十几万人马象潮水般涌来,把洛一陽一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里尤俊达还真有点含糊,他想就我一员大将,怎能开城迎敌,没办法,死守吧!城墙上布满弓箭匣一弩一、灰瓶炮子,命令儿郎们严加防守。但是,苏烈不攻城,不叫阵,不知他憋着什么心思。拖了十天的光景,有人向尤俊达禀报:“启禀公爷,夜静更探,这苏烈没响炮擂鼓,偷偷给营拔了,人马往东跑下去啦!”“嗯?”尤俊达心中纳闷,登上城楼一看.敌军可不是全跑了吗!他派人四处查看,得知五王的人马确实都跑远了,这才贴出告示,传令开城。不多时,四门大开.做买的,做卖的,推车的,挑担的,各业行人都随便出入啦。又隔了一天,有人禀报:“尤公爷,远探探得明白,秦王千岁、秦元帅带领大军已经来到洛一陽一城北,离城也就十里之遥了。”“哎呀,哈哈!”尤俊达一听,心里痛快了,不问可知,必是苏烈探知我国人马到来,他望风而逃啦!近日洛一陽一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所以秦琼等人一瞧,出城的、进城的随随便便,都是一愣。秦琼传下命令:“全军人马暂时扎下营寨,依令行一事。”儿郎们扎下大营,李世民、秦琼、徐茂功、程咬金、尉迟恭,齐彪、李豹和黑白二氏各员战将骑马进城,刚到洛一陽一北门,尤俊达就接出来了。尤俊达赶紧下马,上前跪倒参见二千岁。李世民哈哈一笑:“尤王兄,快快平身,此番苏烈兵困洛一陽一,你是不是受了惊啦?”尤俊达起身说道:“千岁,还就算是受惊了,不知为什么,在前天夜晚苏烈的人马没响炮,没擂鼓,往东撒下去了。”“噢,这表明我大唐国军威赫赫,他是闻风丧胆,狼狈而逃。”尤俊达又要给秦二哥见札,秦琼说:“兄弟免礼吧,有什么话咱们进城说啦!”尤俊达上马,给大家领进了城。来到洛一陽一王府门前,众人下马,有人把马接过去。尤俊达领各位进入大厅见礼已毕,落坐喝茶。尤俊达吩咐摆接风筵。不多时,酒筵摆好,众人入席。大家边喝边聊。秦琼问道:“俊达贤弟,我这五弟妹……”尤俊达说:“二哥,您一提我想起来了。我得给千岁和诸位哥哥、兄弟们道喜,我这五嫂子分娩下来是个男孩,起名叫单天寿。二千岁,您有言在先,这孩子世袭太平伯,就算是您的义子干殿下啦!咱贾家楼弟兄们一个头磕在地下,单氏门中有了后代香烟,是不是同喜之事啊?”大伙说:“对、对、对,同喜,同喜,这喜酒咱们得喝呀!”众人开怀畅饮。饮宴过后,一同来到原来的驸马府,看望单五夫人。王玉花听说千岁和众弟兄们来了,非常高兴,给大家接进来,见过了礼。众人向她道喜,她让婆子抱出刚过满月的小天寿,跟义父和众伯叔见面。李世民一瞧,这大脑绷子,活脱小单雄信,叫道:“天寿,我那干儿呀,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大伙这也抢,那也瞧,吓得这孩子哇哇哇直哭,哭得跟蛤蟆叫一样。众人一听,好一个小单雄信,没有一个不乐的。玉花请大家落坐,说了会子话,众人向五夫人告辞,回到原洛一陽一王府。李世民请徐茂功把洛一陽一之事写了一道圻本,命报马送往长安城。
内侍过来,取过旗子呈到龙书案上。李渊定睛一看,心里疑惑不定:“这个……建成,元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建成说:“父王,摇旗之事确有,不过那是为了令行禁止,演功整齐。卢国公所说一计害三贤,儿臣万无此心。”程咬金一听,怎么着?事已至此,还死不认账,便向上奏道:“万岁呀,您要处事公允,我们瓦岗兄弟心里佩服,个个都能忠心辅保大唐国,您要偏着一个,向着一个,大伙心里不痛快这事可就难说了。不瞒您说,我家里还够吃喝,在这儿呆不呆不吃劲了。我就瞧您怎么办啦!”
秦琼往对面观看,见中间这员主将后头有一杆黄殊旗缀顶,上绣“新野县总兵”五个字,中间斗大一个“樊”字,两边十几员偏副牙将分列两旁,阵容甚是齐整。樊登奎也往对面观看,中间帅宇纛旗下边那人,想必是唐国元帅秦琼,两旁战将林立,虎虎生威。他手下偏将看了,有的说:“总兵爷,看对面唐军的阵势可是压咱们一头,不知您打算怎么办哪?”樊登奎说:“我今天就是要会会唐朝的名将,你们给我压住阵脚,快快擂鼓!”咚咚咚,一通鼓响,樊登奎小肚子微碰饮过梁,双磕飞虎颤,马走銮铃响,哗愣愣愣,就贯出来了。
李渊闻听此言,心中暗自吃惊。他听李世民说过,瓦岗山来的是“把儿人”,走一个,就一哄而散。上回为单雄信的事就差点设散伙。这回也不是闹着玩的。他瞧礁左边,又瞧瞧右边,瓦岗众将不管是封了官的,没封官的,都气得脸上不是正经颜色了。心想众怒难犯,高声叫道:“建成,元吉,脆下!”这哥儿俩急忙上前跪倒,连连叩头:“父王啊,我们这儿给您叩头了。”李渊又叫道:“世民,你也跪下。”李世民心说,这里有我什么错处呀?他不敢不跪,也上前跪倒,给父王叩头。李渊正颜厉色地说道:“建成呀,你是东宫守阙太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朕有逊位归天那一天,那时你就要继登大宝,贵为天子,岂料你和元吉行一事不仁,有负众望。朕不得不暂时免去你这东宫守阙太子之位,封闭东宫,将你们兄弟三人摆平,五年之后由众卿鉴定,看你们三人之中哪个行一事正,得民心,就立为东宫太子。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建成、元吉听了,心里很不高兴,又不敢明说,世民刚醒过味儿来,三人齐声叩头谢恩:“儿臣遵旨。”李渊让他们退了下去,又向下问道:“卢国公,文武众卿,你们看,这事办得有没有道理?朕这可是以公为公啊!”大伙心说,你也不敢不这么办。程咬金说了一声:“谢主龙恩。”也起身归班了。
第一百三十五回太极殿李渊封功臣新野县敬德擒虎将
到太极殿上,李渊在龙书案后边落坐,文武百官排班站好。李渊说:“传尉迟恭整顿衣冠,即刻上殿,联要封官。”一会儿工夫,尉迟恭衣冠整齐,大步走上殿来,跪倒见驾。李渊说“尉迟将军.你真是一员勇将,有大功于我国,联要封赏于你,刚说到这儿,李元吉上前跪倒:“且慢!儿臣有本启奏,那尉迟恭犯下了死罪。”李渊问:“儿呀,此话怎讲?”“父王容禀。想那单雄信乃是奉旨恩收,即便是真御花园,也不应将他打死;如今演功,黄壮假扮单雄信,岂能无故将他杀戳。杀人者理应偿命,父王将尉迟恭开刀问斩才对!”李渊一想,对呀,刚才我净顾了高兴,把这理儿给忘啦!他说:“哎呀,皇儿言之有理,你且退下,待我问他。”元吉退到李渊身边,李洲问道:“尉迟恭,今日演功,你为何无缘无故打死黄壮呀?”这时徐茂功越班跪倒:“臣启万岁,尉迟将军无罪。”李渊问:“徐先生,他为何无罪?”徐茂功说:“万岁,想当初单堆信在洛一陽一御果园追杀秦王千岁,是要为他兄长报当年临潼山之仇,他可没张口辱骂千岁,只因黄壮口出不逊,这才激恼了尉迟将军,将他一鞭打死。这事是怪不得尉迟将军的。”这时李世民也上前跪倒说:“尉迟抬是国家难得的大将,一时失手,事出有因,还望父王开恩。”“这个……”李渊听了两面的理儿,左右为难。忽见卢国公程咬金越班跪倒:“万岁,臣程咬金有本启奏。”李渊见有了下台阶,忙说“啊,二皇儿,徐一爱一卿,尉迟将军,暂且退下。”这三人起身,退到一旁。“卢国公,你有何本奏?”“万岁呀,今天的事非同小可,为了大唐国的江山,臣要冒死直言……”接着,程咬金就在金殿上开书了,说到建成、元吉强抢、一逼一死刘武周的姑一娘一,刘武周扯旗造反,尉迟恭因为太原投军受辱才去投奔刘武周,帮他抢三关,夺八寨,兵犯太原城,秦王奉旨恩收尉迟恭,刘武周拔剑自刎。建成、元吉听他给揭了个底儿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要发作,扭头看看父王面沉如水,又都缩回去了。李渊听罢,正颜厉色地问道:“建成,元吉,卢国公所奏可是实情?”这哥儿俩心眼转了转,想这事秦琼、敬德、二弟世民都知根托底,赖是赖不掉的,赶紧跪倒:“万岁,孩儿知罪,望父王开恩。”程咬金往下说道:“万岁,太子和齐王殿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设下这演功之计,要一计害三贤,置秦王于死地。”李渊听了,大吃一惊:“啊,有这等事?速速奏来。”“万岁您想,前者洛一陽一御果园敬德单鞭救主是在五月初五,风和日暖,今天演功是在什么日子?”“今天是腊月初八呀!方李渊答罢,心想是呀,脂七腊八,冻死寒鸦,让敬德赤身骣马,他受得了吗!”“哎呀,孤倒把这节令忘却了!”程咬金说:“您忘了,您那两个不肖的儿子建成、元吉可没忘,他们这是有意一计害三贤,要把敬德冻死,让黄壮把秦王打死,再把万岁您活活气死。您们爷儿俩一死,他们好登基坐殿。”李洲听到这里,想我儿平素虽有不端的行为,但还不至子到如此地步。“啊,卢国公,想朕这两个孩儿不会有此歹心吧?”程咬金说:“我说万岁爷,您还别护犊子,我这儿有把一柄一。刚才演功时黄壮扮装的单雄信迟迟不出马,您催问了一声,他就出来了,这里边有点事,您瞧这个。”说着他从腰里把小红旗拿出来了。李渊一看,挺纳闷:“啊,这面红旗是从哪儿来的?”程咬金说:“这是太子建成和黄壮定的暗令子。建成站在您的身后,他一摇旗,黄壮就出马。他见敬德没有冻坏,事情要糟,您要不催问,他这旗还不摇泥!他这么一摇,我就夺旗在手,请您观看。”
到了第二天清晨,还没出太一陽一呢,校军场上三声号炮响,人马齐动。二十万大军分三个大队出发。武德天子登上五龙门东门,目送秦王二次领兵遘奔洛一陽一城。简短截说,也就一天挂点零,这支人马到达了潼关,暂时扎下浮营。潼关大帅罗成把秦王和众弟兄接进府来,摆下酒筵,为大家接风。在宴饮中问,徐茂功说:“老兄弟呀,这苏定方为首的五王人马来到洛一陽一,他们葫芦里实的是什么药,我还不清楚。你这潼关可是通往长安的咽喉要路,万万要注意留神。”罗成听了哈哈一笑.“三哥,您嘱咐我是对的。这不是当着千岁吗,敢说潼关有我罗成,是万无一失。苏定方若打潼关,我叫他有来无回。”“好,话是这么说,还是慎重为要。”“三哥,您就放心吧!”吃喝完毕,秦王传渝,事在紧急,拔营起寨,速速登程。秦琼惦记着尤俊达,又挂牵着五弟妹,恨不得一沙迈到洛一陽一城。
一一夜无书。第二天清早,秦元帅命令传下,全军拔营起寨,向襄一陽一城进发。大军往南行走,无非是晓行夜宿,饥餐揭饮,过了南一陽一,可就进入湖广襄一陽一王的地界了。湖广襄一陽一王所属地方官吏听说唐朝大军压境,难以抵挡,也有弃城逃跑的,也有献城归降的。唐军南下,真是势如破竹,可是走着走着,前边有一座城池挡住去路。这是新野县城,四门紧闭,上边悬挂着湖广襄一陽一王的旗号。天色已晚,秦琼命令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儿郎们小心防守。
那边秦琼等人见对面出来这员主将若跳下马平顶身高九尺开外,身一体魁伟,头戴三叉黄金盔,身披大叶黄金甲,背后插五杆护背旗,胯一下一匹黄马,掌中一口三尖两刃刀。面如淡金,鼻直口方,宽天庭,重地阁,三绺墨髯胸前飘摆。马到当场,他叫道:“对面唐军听真,你们哪个敢与某家一战?”秦琼听他叫阵,喊道:“对面出阵的大概是新野县总兵,先锋官尉迟恭听令!”敬德说:“在呀!秦元帅,您是不是叫我打这头一阵哪?”“对啦,命你出阵,将他生擒活捉,不许伤他的一性一命,违令者斩!”“这个……元帅,您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我自有道理,你就依令而行吧!擂鼓!”咚咚咚战鼓擂响,敬德抬腿摘下龟背驼龙一槍一,呜的一声,催马临阵。樊登奎一看冲出这员战将,他人黑马黑一槍一也黑,凶似瘟种,猛似太岁,不禁暗自吃了一惊。二人碰面.各自扣镫。樊登奎说:“对面来将报上名来。”敬德说:“某家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在秦元帅麾下做正印先锋官,你既敢坑拒我军,也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在湖广襄一陽一王帐下当差,任新野总兵之职,姓樊,叫樊登奎。我听说河东有个尉迟恭,当初保刘武周抢三关,夺八寨,飞马跃城楼,难道说就是你吗?”“既知道你黑爷爷的历害,甭废话,快快撒马见仗!”敬德一拱裆,马往前撞,叭!摔杆就是一一槍一。樊登奎用刀一挂,生给敬德这一槍一弄了个大摆头,给挂出去了。敬德心说好厉害呀!二次翻一槍一刺去。樊登奎合刀,先是往左一挂,跟着右边刀杆扬起,当的一声,把一槍一磕了出去。二马冲锋过镫,敬德转到左边,说了声“看一槍一!”这一槍一直奔樊登奎的后脑海扎来了。樊登奎也来得快,即时悬裆换腰,一拔手中三尖两刃刀,当的一声,又把一槍一挂了出去。二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秦琼一瞧,心说这员战将能把敬德的三一槍一都挂了出去,确实不是软种!二人打了四个回合,往返八个照面。两边儿郎呐喊连声,南边喊:“总兵爷要多慎重!”北边喊:“尉迟将军要多留神!”新野的战将们一瞧,纷纷议论有的说:“这也就是总兵爷亲自出马,要是咱们出去,那叫楼鸽——白点(垫)!”秦琼见二人分不出胜负,说:“来呀,鼓里加锣,催尉迟恭得胜!”跟着咚咚嘡啷,咚咚……鼓锣连响。敬德一听,这是催我得胜呀,可我怎么得胜呢?他忽然把在洛一陽一夺李茂大刀那手绝招想起来了,得,豁出去我给他使这个玩儿命的绝招吧!打到第六个回合上,樊登奎走了个先手,举起三尖两刃刀往下就劈。敬德翻脸瞧刀,见这刀盘可不小,打算使出浑身力气用一槍一尖往上撞这刀盘。这一撞若是歪了,刀劈下来,敬德就没命了。大家注目观看,敬德沉住了气,等他这刀下来,不能再一抽一刀换式了,用龟背驼龙一槍一的一槍一尖对准刀盘底下,“哎!”嚓!悠!就见樊登奎的刀撒手了,飞起老高,落在地上。敬德栽一槍一换式,后把高些,前把底些,“哎!”一槍一尖对准他面门就来了。樊登奎没有办法,只好往后来个铁板桥,用脑袋找马的三岔骨。敬德见他折下腰去,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一槍一交左手,底下右脚摘了镫,趁二马冲锋过镫这工夫,叭!伸右手抓住他的袢甲绦,抬腿一踹他那马的前蹄膀,用手往过一撕一捋,就好象老鹰抓小燕似地,就把他抓过马来了。新野县的偏副牙将一瞧,主将被抓齐声呐喊:“快往回撤呀,别容唐军冲进城来呀!”人马一窝蜂似地往城门里跑,都跑了进来,咣当一声就把城门紧闭了。要知秦元帅怎样处置樊登奎,下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