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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 作者:佚名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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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回 倒铜旗老王丧独子 对花枪小将遇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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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等人进了山口,正往前走,就听对面人声呐喊“有人进阵啦!挡住他们呀!”原来西山口守将黑如虎方才闻报,得知有几员敌将闯阵,被弓箭手挡了回去。他急忙上马摘锤,带领一百兵丁到山口查看。在灯球火把照耀之下,他往对面一看,敌将闯进来了,高声断喝:“站住!什么人?”秦琼双锏一摆,说:“我乃西魏元帅秦琼,你是不是黑如虎啊?”黑如虎说:“既知我名,何必多问。匪首秦琼,休走看锤!”说踹镫催马,摇双锤奔秦琼头顶砸来。秦琼用两只锏找他那两只锤锤头根底下,叭!用力左右一分,就把双锤往了出去。跟着双锏走双龙探海式奔他的面门。黑如虎要想用锤挂锏可就来不及了,猛一低头,躲过了锏。秦琼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二马过镫这工夫,双锏自鹤亮翅一分,右手锏正一抽一在黑如虎后脑海上,噗,给一抽一飞了半拉脑袭,死一尸一坠马。秦琼等人马往前撞,黑如虎手下的一百兵丁抱头鼠窜,纷纷逃命。

转眼问,他两人已然来到东岭关南门外。就听东方伯冲偏西的土坎上喊道:“哥哥,你快来吧,我把小子诱来啦!”罗成这才知道东方伯是有意诱他,往土坎上一看,那儿有三一裸一松树,头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喝酒,旁边有八个家人伺候着。听东方伯一喊,那人站起来答道:“那太好了,马来!家人带过马来。他认镫扳鞍上马,抬腿摘一槍一,嗒嗒嗒嗒,下了土坡,往北一拐.扣镫问道“对面什么人?”罗成把嘴一撇:“你小爷爷罗成来也,体走看一槍一!”说着摔杆就是一一槍一。此公面无惧色,嘿嘿一笑,也说了一声:“看一槍一:”罗成听了大吃一惊。因为他听爹爹罗艺说过,罗家的五沟神飞一槍一有三种一槍一不能打:一种是双尖一槍一,一种是一槍一母子,北一槍一号称百一槍一之母;还有一种叫亮银八宝子毋鸳鸯五分一槍一,这种一槍一尖上也有五个钩儿,每个钩上还挎一个轮儿。使后两种一槍一的你喊看一槍一,他也喊看一槍一。这三种一槍一专克五钩神飞一槍一,若是碰上,就有一性一命危险。因此,一听对面来将不但不躲他的一槍一还要让他看一槍一,登时就慌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槍一头碰一槍一头,猛听得嘎巴一声。罗成赶紧往回撺把,把一槍一撤来一看,一槍一尖上的五个钩儿全没啦!他这儿正愣神呢,那人撤回一槍一,一涮把,反右手腕子,说了声“下去!”这一槍一纂和一槍一杆后半截正打在罗成左肩头上。呱唧噗!罗成掉下马来。东方伯喊:“来呀,给小子捆上了!”上来四个家人,猛鸡夺粟,摩肩头,拢二臂,就把罗成给捆上了。东方伯说:“押走!”家人们抬一槍一牵马,搭起桌椅,推推一操一操一就把罗成往东押下去了。要问是什么人把罗成打下马来押走,下回交代。

不多时,这一行人进入了铜旗阵的八卦图形之内。秦琼心里牢牢记着罗成所画阵图,领着三将躲开埋伏走.虽然料定这时刁斗上机簧不会打开,但不能不信加小心,防备万一。走着走着,就见对面过来一员马上战将,喊道:“干爹呀,我接应你们来啦!”秦琼一看,来者正是金锤小太保秦用,就说:“秦用啊,你来得正好,头前带路吧!”秦用这几日已经把阵内道路摸熟,一直把他们领到西方庚辛金的铜旗杆近前大家勒马停住。秦琼说:“今天你们几个使锤的一人砸两根旗杆,李元霸,这头一根瞧你的了。”李元霸说:“那没错儿!”说着就要摇锤。秦琼说:“别忙,别忙!因为一锤下去,旗杆就得倒,你得听我的,我这锏指哪儿就砸哪儿。罗成来信上写的明白,这么长的旗杆是截一截接成的,接头地方有插榫儿,外边罩着黑漆,看不出来。最低的插榫儿在离地面一丈二尺高的地方,我估量好就用锏点给你着,你再开砸!”李元霸说:“行啦!”秦琼往前一拱裆,胯一下这匹虎类豹有八尺五高,直冲到旗杆根底下。他看准了离地一丈二的尺寸,当当!双锏往旗杆上一点,在黑漆上留下了白印。李元霸心里高兴,哇呀呀一声吼叫,两膀摇起了一对雷鼓瓮金锤,紧催胯一下万里烟云罩就上来了。没想到他这一哇呀呀,把刁斗上的一个隋兵惊醒了。此人是管旗号、灯笼的,他酒量不小,可是因为近来老一爱一犯头晕的病,白日没敢多要酒喝。猛听得有人吼叫,觉着事情不妙,赶紧喊:“快醒醒快醒醒!”顺手一拽绳子,往上升白灯笼。那几位被他叫醒,一揉一了一揉一眼隋,问:“什么事?”话刚出口,下边李元霸锤已经到了,前头左手锤横着,后头右手锤立着,后锤顶前锤,就听当!喀嚓!呜!这铜旗杆倒了,砸得真叫脆。刁斗上的八个兵丁死的死,伤的伤,都动弹不得了。附近值夜的隋营兵将看见白灯笼闪了一下,跟着响声震耳,旗杆倒下,想要冲上前去,又恐机簧已经打开,自已掉入坑内,再加黑如虎已死,众军无首,只好远远地望着。方才罗成在中央帅台之上,觉着正西方白灯笼一晃,砰的一声,准知道表哥秦琼他们已经闯入来,砸倒了第一根铜旗杆,心里非常高兴。他转过脸来留心观察西北方向的动静。

老王一爷来到帅台止南,吁……勒马停住。他往上边一瞧,见罗成正与、几个陌生的将官说话,不觉生疑,喊道:“我说罗成呀,有人闯阵把铜旗都砸倒了,你这儿怎么还挂黄灯笼啊?”罗成听了,哈哈一笑:“干爹呀,我跟您实话实说吧!如今昏君杨广无道,民不聊生,天下处处刀兵水火,大隋朝已经完了十之八九,就剩下扬州这点蜡头了。杨厂设下玉玺会,要害死天下英雄。您是隋朝的亲王,摆铜旗阵帮助他办这狠毒之事,实在是不知时务,助纣为虐。事情也是凑巧,您不请别人,偏偏请我爹爹来做阵胆,哪知道我爹爹已经反了隋朝,他派我前来就是为毁这铜旗阵。您看,这位是西魏的元帅、我的表哥秦琼,这位是开唐英主的四儿子、赵王李元霸,这位是西魏将军裴元庆,这位是我们北平府的秦用,他们四将八锤双锏捣铜旗,您这铜旗阵已经完啦!不是有人说我是一奸一细吗?我正经是里勾外连的一奸一细,这回您都明白了吧!”听到这儿,杨义臣浑身颤一抖,体似筛糠,呱卿璞!从马上折下来,躺在就地,跟着呕的一声就背过气去了。在灯球火把照耀下,罗成瞧得清清楚楚,他招呼手下亲兵:“来人哪万赶紧给我干爹撅过来。”这儿有人把杨义臣扶起来,捶砸后背,摩挲前胸,连撅带叫。一会儿工夫,杨义臣哼哼哼哼,缓过来了。他睁开二目,哭了一声:“啊!完了哟!……”罗成说:“干爹,您说完了,确实不假,我说您哪!……”他下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见正南上一匹马趟翻,又有一将来到帅台前面,来者正是杨义臣的儿子杨全忠。原来杨义臣奔帅台走了之后,跟着杨全忠就赶到南方大营报信来了,后边东北、正东、东南报信的将官脚跟脚地也到了。杨全忠听说他爹爹已经往帅台去了,抬腿摘下金背砍山刀,说:“诸位,你们各回驻地严密防守,我到帅台看看去!”说罢往前一拱裆,马走銮铃响,就奔帅台来了。到了帅台头里一瞧,不禁哎呀一声,怎么爹爹在地上坐着呢?连忙问道:“啊,爹爹,您这是怎么回事?”老头子一边哭一边把罗成的话学了一遍。末了说:“儿呀,没想到我瞎了眼,让罗成这一奸一细把铜旗阵给毁啦!”杨全忠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说:“好哇,罗成,合算你这么报恩来了!你下来,我要你的命!”上边罗成对秦琼等人说:“几位哥哥,稍候片刻。”说罢噔噔噔噔从帅台旁边台阶下来了。那匹闪电白龙驹在下边早就鞴好了,他认镫扳鞍上马,摘下五钩神飞一槍一,一踹镫,来到帅台前面。

同杨全忠碰了面,罗成说:“杨全忠,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你也配!快快撒马来战,倒看谁要谁的命!”杨全忠是连气带急加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对手,鸡斗一口,往前一拱裆,金背砍山刀搂头盖顶就奔罗成下来了。罗成马往上一贯,象是要拿脑袋找刀头,估摸杨全忠不能一抽一刀换式了,五钩一槍一往上一支,在刀盘下边,一槍一尖的两个钩儿托住刀杆,往下猾,说了声:“撒手!”杨全忠哎呀一声,一槍一尖上带刃的钩儿把他右手的二指三指削掉了,大刀掉在地上。罗成一绕花一槍一,马往前冲,噗!一槍一尖扎入杨全忠小腹,跟着一和弄两和弄,五个钩儿把肠子肚子拉出腹外。那边杨义臣一瞧儿子死了,哎哟一声,又昏死过去。罗成在马上摇晃脑袋说:“杨全忠,这回你不跟罗小爷瞪眼了吧!”说着话拨转马头,挂一槍一下马,又上了帅台。

齐彪马到近前,李元霸头一个喊上了:“哟!呦!我说齐彪哎,你这锤怎这么大,简直出了号啦!”齐彪一乐:“四爷,这是木头锤蒙事的,我想来给你们助助威,唬他们一下子。哟,秦二哥,时候不早了,你们怎么还没进阵呀?”秦琼说:“哎,别提了,咱老兄弟没提西山口有埋伏,可我们在这儿碰上弓箭手了,闯了三,四回,闯不进去啊!”齐彪一听,哈哈大笑:“二哥哎,今天该着我齐彪露露脸。当初三国时候诸葛亮不是草船借箭吗?我要来一个大锤借箭,你们跟我走吧!”说着猫下腰,把俩大锤并着往前一一捅一,拱裆踹镫,这马嗒嗒嗒嗒,愣往山口里闯。对面一阵梆子响,哧哧哧……箭又射过来了。就听噗噗噗……箭都射在木头锤头儿上了。弓箭手注目一瞧,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迎面来了个大影璧呀?正在疑惑之间,齐彪的马到了。他大锤一摆,大喝一声:“小子们,黑爷爷索命来了!”这些弓箭手一看齐彪这个头,这锤头,都当是天神下界,吓得撒腿就跑了。后边秦琼、李元霸、裴元庆、梁世泰四人匹骑跟着齐彪,马走銮铃响。哗愣愣愣,闯进了西山口。齐彪说:“二哥您说,今天大破铜旗阵,我这假锤算不算头功?,秦琼说:“嗯,头一功,那设错儿,明儿我给你记上功劳簿。”齐彪说“既是这么着,我见好就收,你们几位多辛苦,我到高处看破阵去了。”他拨转马头,往山坡跑去。

再说罗成在帅台之上侧耳静听,因为八根旗杆离这儿都有一里来地,听不太真,只听见一会儿砰!一会儿砰!砰!砰!砰!……绕着圈地响了八声,越听心里越高兴心说是八杆铜旗全完了!又过了不大工夫,就见秦用领着秦琼等人马走如飞,嗒嗒嗒嗒,从西南特角奔这里来了。秦琼等来到帅台前下了马。罗成在上边喊:“表哥呀,您请上来吧!”今夜在帅台上守卫的一色是罗成带来的亲兵,赶紧过来几位把这小说位的马拴好。秦琼、李元霸、裴元庆、秦用上了帅台。罗成说:“表哥,我这儿给您行礼了。”秦琼拦住说.“军情紧急,免礼了吧,表弟,我先得问问你,这西山口埋伏的弓箭手是怎么回事情?”罗成一听,这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迟迟未能进阵,说道:“表哥啊!这弓箭手可不是我安的,我若安下埋伏,能不在信里写上吗?秦琼说:“我想也是呀!”“您不知道,我们东岭关里有一个明白人,名叫东方伯,绰号人称三手将。究竟是怎么个三手将,我也不清楚。我想这弓箭手可能是他安的。现在您已经进来了,这事以后一定会查清的。”“好,来来,我给你们二位见见。”秦琼引见李元霸。李元霸说:“哦!哦!您甭引见了,我们二位认识。这位小白脸儿哥哥,你这一槍一可以呀,要不怎么说小白脸儿,没好心眼儿呢!”罗成一抱拳:“李四爷,我这儿给您行礼了,咱们不打不相识,这事您甭往心里去。“李元霸也一抱拳.“好啊,好啊,我这儿还礼了。”秦琼把梁世泰被刁斗砸死的事说了说。罗成说.“你们几位可称大功告成,咱们坐下叙话吧!”大家落坐,刚要叙话,就瞧帅台正南,来了一匹马趟翻。马上来的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颖州王杨义臣。

这齐彪怎么来的呢?原来那天晚上他生点气,心想砸铜旗杆要使锤的,我也使锤呀,二哥怎么就瞧我不行呢?细一想,也不怪二哥,我这对锤坐地就是蒙事行。当初我在大羊山使的那对锤有磨盘大,虽说是空腔儿木头锤,抹上黑漆,还真能唬人。哎!想到这里,他心生一计,我何不再做一对假大空锤,跟李儿霸他们进阵凑凑热闹,唬唬隋兵呢!这样,他就奔工程营了。这里工匠们说:“哟,这不是齐爷吗?”齐彪说:“辛苦诸位,辛苦诸位。”“您到这儿有事玛?”“我求你们再给我做一对木头锤,锤头要有八仙桌而那么大。”“齐爷,您不是早换真锤了吗?怎么还让我们做假锤呀?”“哎,破锁旗阵缺使锤的,秦元帅嫌我件力不够,不让我去。我想,砸钡旗阵有人动真的,也得有蒙事的。我拿一对假大空锤,跟他们进阵助助威也是好的。我让你们做也不白做,说着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工匠头:“这个呀,给你们哥儿几个喝酒啦!这锤得赶紫做,别误了十五,那天晚上我得用。”工匠头说:“行啦!”到十五那天后晌,他又来到工程营,取走这对假锤,一看锤头真有桌面大小,抹着黑漆,跟真的一般。到了夜晚,快要定更了,他鞴好了马,在帐内喝了点酒,全身披挂整齐,作派了会子,这才抄起大锤,出帐上马。哗愣愣愣,马走銮铃响,直奔西山口来了。

这时侯,秦用领着秦琼等人已经飞一般地来到西北犄角旗杆前头。秦琼说:“李四爷,你砸这第二锤,可不要惊扰他们。”李元霸说:“饭涡你瞧着吧,这回我锤到旗倒!”秦琼拱裆,马往前撞,双锏按尺寸砍在旗杆之上,把马圈回来。李元霸运双膀力气摇起双锤,催马上前,就听当,喀嚓!呜!这旗杆也倒了。“饭锅喂!我这两根砸完了,没我的事啦!”李元霸把马圈到梁世泰后头。前边秦用领路,这一行人转到北方壬癸水。秦琼说:“裴三弟,这回看你的啦!”裴元庆说:“二哥,我还用您嘱咐吗?放心吧!”秦琼双锏在北边这铜杆上点好了尺寸,把马圈回来。裴元庆把龙头锤摇欢了,对准白印这儿,猛然砸下,当!喀嚓!呜!北方也完了。大家又往东转,到了东北特角,秦琼仍然是在旗杆上用锏划印,裴元庆拱裆催马,双锤砸下,当!喀嚓!呜!这根旗杆也完。裴元庆说:“二哥呀,我这两根也交代了。”秦琼说:“三弟,没你的事了,你到紧后头去!”裴元庆把马往后圈,到李元霸后头排着。这几个人山东北犄角往南,到了东方甲乙木,各自扣镫勒马。秦琼说:“秦用,这回可看你的啦!”秦用转身说道:“干爹,没错儿,您还信不过我这八棱紫金锤吗?”“你可铆足了劲儿呀!”秦琼拱裆催马,嘡啷啷,双锏在旗杆上点了印,把马圈回。金锤小太保秦用跃马上前,双锤奔这白印,当!喀嚓!呜!旗杆倒了。秦琼心中高兴,说:“好锤!”秦用回过马来,带路奔东南犄角。到了旗杆前边,还是秦琼拿锏点印,秦用上前双锤砸下,当!喀嚓:呜!这根也倒了。秦用圈马,领着一行人奔南方丙丁火,到了旗杆近前,吁……都把马勒住。秦琼说:“我说梁爷,刚才这六恨砸得挺脆,锤到旗倒,可没有二来来。你估摸估摸你这力气顶得住不?要是顶不住,这儿李四爷、裴三爷都能替你砸。千万量力而行,不要耽误大事。”梁世泰一听,心里老大不高兴:“哎,我说秦元帅。您怎么就看我砸不了呢!此地谁不知道我是挂锤庄的庄主,我这对锤挂在店前一年多了,就设有人敢来举三举,晃三晃,您就瞧好了吧!”“好,那我点上,你可要照准白印砸!”“好嘞!”秦琼一拱裆,马到旗杆底下,嘡啷啷,双锏点上白印,把马圈了回来。梁世泰摇臂膀,运力气,催马上前,双锤抡起猛然砸下。就听当的一声,这锤倒是砸在白印上了,可是力量不足,旗杆没被砸断,只是往一头歪下去。这一下,把刁斗上的人都震醒了。八个隋兵挤作一一团一,要想升起红灯笼是不行了,有的赶紧搬开机簧,有的试着往下放蜈蚣软梯。上边一通乱喊:“啊,怎么回事?诸位别砸呀!饶命吧!”这李元霸一看刁斗上露出了软梯,心里起急,大喝一声:“梁世泰呀,我就知道你有这手,瞧我的!”秦琼一听,这事要糟。这时李元霸马到锤到,当,喀嚓!呜!旗杆倒了下去。梁世泰还没有圈回马来,上边的刁斗整个砸在他的身上,连人带马全完了!“哎哟!嗐!”李元霸吃了一惊。秦琼说.“李元霸,谁让你多管闭事的!”李元霸说:“我想若早点完一事就得了,谁知出这事。哎,这小子是个官迷,死就死了吧!',秦琼扭头对秦用说:“秦用,刚才一锤没把旗杆砸倒,给刁斗上的人容了工夫,想必这机簧已经打开了,你去看看。”秦用挂好双锤,翻身下马,走到摔倒在地的刁斗跟前,一看八个当兵的都死了。他对刁牛上的机关秘密早己探查清楚,一看机簧果然打开,伸进手去,又给关上了。跟着上马领路奔正西,现在就剩下西南犄角一根旗杆了。到了旗杆前边,各自停马。秦琼说:“李四爷,裴三弟,就剩这一根了,你们二位谁找补?”裴元庆说:“我来!刚才李四爷加了一根,这根归我了!”李元霸说:“慢着!我说裴三儿哥哥,虽说你这锤也换了,马也换了,剩下这一根,我想用单锤砸,喀嚓一下,就让它断,不知你成不成?”裴元庆心眼转了转,说:“什么?单锤砸?我用双锤就可以的了,单锤可不成?”李元霸说:“那你闪开,瞧我的吧!”秦琼说:“四爷,事在紧急,咱们可别打哈哈!”李元霸一乐:“饭锅喂,没错儿,您就点白印吧!”秦琼往前拱裆,马到旗杆下面,双锏嘡啷啷点上了,跟着圈回马来。李元霸把右手锤摇欢了,催马往上撞,当!喀嚓!呜!用单锤愣把旗杆砸倒了。他把马圈回来说:“小白脸儿哥哥,你看见没有?我这力气你比得了比不了?”裴元庆说:“还得说是李四爷,我真比不了!”他心里说,你单锤砸得了,我照样砸得了。不过今天你来助阵,你是客人,我不能说别的。我得忍着点,将来到扬州会上咱们再分上下,论高低。到此,八根铜旗杆全都倒下了。秦用说“叔叔大爷们,咱们奔帅台吧!”说罢领着这哥儿几个由西南犄角奔中央帅台而去。

颖州王杨义臣怎这么快就来了呢?刚才表过,秦琼等人打死黑如虎,砸倒第一根旗杆,西边隋营因为没有主将了,未敢轻举妄动。轮到砸倒第二根旗杆,西北隋营就乱了,守将一看,中央旗杆上还挂着黄灯笼,这是怎么回事呀?他山中疑惑,又不知阵内机簧是不是打开了,不敢轻易率领大队人马拥上前,只好单人独骑绕过埋伏直奔旗杆底下。到了那里一看,旗杆躺在地上,刁斗里的八个兵士全都摔死了。扭脸看了看中央的旗杆,黄灯笼还在亮着。嗯!心想如果敌人进了阵,刁斗上的人准会把黑白两色灯笼升上去,罗元帅不会不知道这里出事呀?怎么中央旗杆上不见黑白两色灯笼呢?细一想,这里面八成儿有点事,我得赶快向颖州王报告。颖州王驻守在南方丙丁火,他不敢穿越中央,走别人的防地又怕误中埋伏,只好顺原路撤到阵外,绕八卦的外圆到正南去。这样一来二去,工夫就耽搁了。简短说吧,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情形都差不多,除了正东守将东方伯是派人前去报告,其他几处都是守将亲自前去报告。杨义臣正在帐中休息,先是听东北上咕咚一声,又听连响几声,出营观看,见中央旗杆顶上黄灯笼高挂,心想没有什么大事,又返回帐内。不多时,又听当!喀嚓!呜!声音很大,怎么?正南这根旗杆倒了。他大吃一惊,忙喊:“来人哪!”当兵的过来:“老王一爷,什么事?”“快快牵马过来,我要到阵内查看!”当兵的牵过马来,杨义臣刚刚骗腿跨上去,就见老远嗒嗒嗒嗒一人一骑奔走如飞,近了一看,原来是西北方向的守将来了。这员将官把马勒住,气喘吁吁地说:“老王一爷,大事不好了!铜旗倒了!”杨义巨说:“知道了,我这里的铜旗也倒了,不知为何黄灯高挂,你且回去,我到帅台去看看,杨义臣打马向前,走在半路上,又听西南上咕咚一声,看来那边的铜旗也倒了。

上回书说到秦琼带领李元霸、裴元庆、梁世泰闯西山口,不想被理伏一在那里的弓箭手乱箭射回。秦琼因为罗成来信中没提这处埋伏,对罗成暗起疑心。其实,这不干罗成的事,秦琼是多想了。这是谁干的事呢?前文书表过,在东岭关战将中只有一个明白人,就是东方伯。东方伯绰号人称三手将,他知道颖州王让罗成挂了帅,铜旗阵必完,就私自在西山口安插了一百名弓箭手,那意思是要恶心恶心罗成,不能让他痛快快把阵毁了。秦琼等人磨回了马,二次闯山口。马到近前,又听梆梆梆一阵梆子响,乱箭齐发。没办法,赶紧往回圈马。李元霸喊:“哎,净放一毛一毛一杆儿,怎么碴儿这是?”就这样,连闯了三、四回,就是闯不进去。这时天交二鼓,秦琼心里干着急,罗成来信说的明白,过了二更铜旗不倒,这事可就麻烦啦!里边罗成在帅台上往西边看看,一点没信儿,心里更着急:我二哥怎么还不进阵呀?要是等各个刁斗上的兵丁酒都醒了,这阵可就难破啦!正在这节骨眼儿上,西山口外,嗒嗒嗒跑来一匹马,马上战将喊道:“二哥呀,我来啦!”大伙注目一瞧,谁来了?原来是齐彪来了。

东方伯正在帐外摆酒,自斟自饮,全身披挂整齐,旁边马也鞴好了,刀也挂好了。他旱已看透了罗成的一陰一谋诡计,怎奈杨义臣执迷不悟,因此和黑如虎商最,在西山口埋伏下一百名弓箭手,要给罗成添点麻烦。方才听探马来报,说:“将军,您埋伏的弓箭手可顶了事了。大魔国有几员将官往阵里闯,几次三番没有闯进来。”东方伯心中高兴,说:“来呀,把我最一爱一吃的冰糖莲子拿来。”当兵的端来碗冰糖莲子。东方伯托抠着莲子就酒,心说小罗成,你想毁铜旗阵没那么容易,我稍然掐尖捻豆,就够你办的。正喝着酒,又有深马来报:“报告将军,了不得啦!”东方伯问:“何事如此惊慌?”“我们探得明白,有个使大锤的,俩锤都有桌面大小,象影壁一般挡住了弓箭,敌人已经闯进阵里来了!”东方伯听了,紧皱双眉,!哎呀一声,心说铜旗阵完啦!跟着就听见咚!咚!……传来旗杆倒地的声音。他本想到阵内看看,向颖州王禀报虚实,又一想我此刻前去,他仍然不能相信我,还是等他来找我吧!想到这里,接碴儿喝酒。他又好气又好笑。可气的是杨义臣不听我的逆耳忠言,让罗成一时得逞,可笑的是罗成里勾外连引进西魏的人,毁我铜旗阵,自以为得意,其实他不知我东方伯是甚等样人,他是鱼游釜中,尚不知死!想着想着,忽听正西哗愣愣愣……近了一看,果然是颖州王杨义臣来了。杨义臣扣镫下马,有人把马牵过去。他来到东方伯面前,叫道:“老贤侄啊!完了!完了!我悔不听贤侄之言,罗成他、他真是一奸一细!他在阵里卧底,把西魏的人引进了西山口。八杆铜旗都倒了,铜旗阵算是毁了哟!”东方伯听了,连眼皮都不抬,一口酒,一口菜,照样吃喝。杨义臣急得无法,说:“贤侄呀,我是大错特错啦!甭管怎么着,我跟你爹一头磕在地上,我是你干爹,我今年己然七十有四了,这儿给你跪下了!”说着双膝跪下。东方伯赶紧起身,把老王一爷搀起来,不觉眼泪叭哒!叭哒往下掉。他搌了提纲挈领眼泪,说:“老人家,罗成乍来的时候一装病,我就看出他不怀好意。后来他谈兵演武,简直把您给迷住了。你要让帅位,我说且慢,罗成是一奸一细。那时您就应当问一问:打哪儿看出他是一奸一细呀?我必然要说明究竟。可是您不容分说,还说别伤了你们爷儿俩的和气,气得我肺都要炸啦。事到如今,您醒过味儿来了吧?”杨义臣说:“贤侄呀,千不怨,万不怨,就怨我瞎了眼。而今全忠已经让罗成用一槍一扎死了,你看在我跟你爹的交情,帮我去捉拿罗成,为找儿报仇雪恨。我是个老胡涂,你就容让我个老吧!”说着又要跪下。东方伯赶紧拦住,说:‘老人家,您听我说,我们家里也不指着当您这份官差吃饭,是您去苦苦哀告,才把我请来的。事已至此,悔之晚矣!您别着急,先请坐。”他把老王一爷让坐下,接下去说:“这儿有酒有菜,您吃口喝口。不是我说大话,这罗成交给我了。不过我得先问明白,您是要活罗成?要死罗成?还是要半死不活的罗成?”杨义臣定了定神,说.“老贤侄呀,我想只许他不仁不许我不义呀!方才我说的是气话,细一想,我还得要活罗成。”“噢,您为什么要活罗成呢?”“我是这么想的,擒住罗成,把他装进木笼囚车,我亲自押往北平府去质问罗艺。我要问问他当初你三犯中原,要不是我插手管闲事,哪有你的赫赫王位?合算你就这么报恩哪.你就罗成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我给你送来了,你看该当怎么办吧?”东方伯越听越有气:“老王一爷,罗成把我全忠哥哥给挑了,您还怕他家绝后啊?”“哎,别瞧我儿子死了,我还有两个小孙孙,不至于绝后,罗艺就这么一棵单根独苗,还望你大仁夫义宽恕于他。”“好!您既说到这儿了,我给您擒罗成去。”东方伯对旁边当兵的说:“你们好好何候王一爷吃喝,我去去就来!”他认镫扳鞍,抬腿上马,摘下大砍一刀,催马向前,嗒嗒嗒嗒……一直来到帅台头里。

第九十九回倒铜旗老王丧独子对花一槍一小将遇能人

东方伯抬头一看,罗成正在帅台之上洋洋自得,就冲上达喊道:“罗成,下来!”罗成一瞧,嘿嘿,东方伯还真来了。他对秦琼等人说道,“我说表哥呀,诸位将军们,你们瞧,下边这小子就是东方伯,我恨铁了他啦!你们和稍候一候,我去要他的一性一命!”说完走下帅台,跨上闪电白龙驹,摘下五钩神飞一槍一,往前拱裆,这马就撞上去了。东方伯见罗成迎上前来,说道:“姓罗的!咱们这儿打不开,我往南啦,你要追是君子,不敢追就是匹夫之辈!”罗成说“东方伯,上哪儿去,你罗小爷也不在乎,今儿我饶不了你!”东方伯拨转马头奔正南下去了,罗成催马紧紧跟随。俩人一气跑出了铜旗阵,又跑了四、五里地。这时也就二更多天,一轮圆月徘徊于斗牛之间,照耀得大地一片银白。忽然间,东方伯拨转马头,扣镫站住,说:“罗成,咱们就这儿打好不好?”罗成恨不得嘴甲含口水把东方伯咽了,一一槍一置之死地。他走马上前,说了声“看招”,一槍一尖一抖,出了七个一槍一头,上来就使出了梅花七蕊的绝命招。东方伯微裹里手镫,马抢上风头,合大刀顺马的外手平着走海底捞月,往上一兜,当!正碰在一槍一杆上。罗成哎了一声,一槍一撤了回去,稍一愣神,二马冲锋,俩人错镫过去。这时罗成暗自吃惊,头发扎煞起来了。他心想,这手梅花七蕊是我罗家绝一槍一,七个一槍一头难分真假,敢说从未遇到敌手,就连李元霸也甘拜下风,没想到今天这手一槍一让东方伯破了。东方伯从北边圈回马来,见罗成从南边圈回马来,说道:“罗成,你还有什么新鲜的?’罗成又使了一手罗家门的绝一槍一叫金鸡三点头,又叫一抽一屉一槍一,这是一连三一槍一,头一一槍一奔面门,一抽一回来奔哽嗓,再一抽一回来奔下腹。东方伯往外手掰镫一扭身,用刀杆下半截愣往下压一槍一杆,哎!这一抽一屉一槍一就拉不开了。罗成把一槍一撤回,吓得浑身汗都出来了。东方伯说:“姓罗的,这两手一槍一我都给你破了,我走了,你要不敢追我,就是个胆小鬼!”他胯一下也是一匹闪电白龙驹,说着一掰镫,又走下去了。罗成哪能服软,喊道:“东方伯,你哪里逃?你罗小爷不跟你拼个死活,完不了!”催马紧追。两人跑出二、三里地,上了奔东南的大道,弯弯转转,又走了三、四里地。俩人老是相差半箭多远,罗成忽然想起他的流星锤来了。他把五钩一槍一挂起来,伸手从马鞍叉子里取出流星锤,挽手套在右手腕子上,卡好绷紧,看准了尺寸,叭!柔!链子一抖,这锤就飞出去了。事也凑巧,东方伯在前边跑,猛地也想起了他的走马飞抓。他所以叫三手将,是因为他身怀三手绝技,这走马飞抓就是一手。他抬左腿把刀挂上,往马鞍叉子里伸右手把挽手套一上卡紧,取出抓来,估摸尺寸差不多了,注后一回身,哗愣!这抓也飞出去了。叭!锤碰抓,抓抓锤,正合适。东方伯把链子搭在膀子上往前拽:“你下来!你下来!”罗成扽住链子往后仰身,也在喊:“你下来!你下来!”这两人一较劲,两匹马受不了啦!嗯嗯嗯……唏溜溜……一通吼叫。他俩仔细一瞧,怎那么巧,锤被抓住。东方伯一一抽一链,把走马飞抓撒回来了,摘下挽手,放到马鞍叉子里,抬腿又摘下刀来,一拱裆,马往前蹿,直奔正南。罗成也收好流星锤,摘下五钩一槍一,继续追赶。

罗成传下命令“来呀,把死一尸一拉开,再给这老头子撅过来!”他手下亲兵上前,二次把杨义臣撅醒过来。杨义臣痛哭失声:“哎咳,儿哎!”罗成说“干爹,谁让您助封为虐呢!您这叫罪有应得!我看你们东岭关除了东方伯一人之外,都是瞽目之人。您若归降,万事俱了,若不归降,我给您开出两条道儿来:一条是拔宝剑抹脖子;另一条是找东方伯求救,把他找来会我,我倒看看他是怎么个三手将。”杨义臣-听这话,顿时身上好象打足了气似的,噌!就站起来了。“哈哈哈!罗成,你等着,我去找东方伯,他要是要不了你的命,你也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罗成嘿嘿一笑:“您去找他吧!我这儿等着了!”杨义臣认镫扳鞍上马,一拱裆,马走銮铃响,奔东边大营找东方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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