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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 作者:佚名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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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 战虎牢程老虎入牢 斗叔宝四宝将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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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虎牢关上的兵将不知两边主帅跑西边干什么去了,纷纷议论。过了好大的工夫,就见秦琼飞快地跑来了。“快看,这不是西魏的元帅秦琼吗!他怎么跑回来了?一槍一跟马哪儿去了?”“对呀,总兵爷怎么没有回来呀?”忽然又见西边过来两匹马趟翻,上坐两人,拨转马头,奔西魏大营去了。“诸位,看见没有啊?咱们将军的虎类豹让人家骑跑了艺!”又过了好大工夫,尚师徒柔柔柔柔也跑回来了。“快瞧咱们将军也回来啦!”尚师徒跑到西魏大营门前,高声喊话:“对面西魏人等听真,我是虎牢关总兵尚师徒,单要秦叔宝出来答话。他要不出来,就是匹夫之辈!”有人禀报秦琼,秦琼说:“成了!”他快步走到尚师徒面前,双手抱拳:“尚将军,一时对不起你,我这儿行礼了!”“秦琼,你嘴上净说好的,你呀不够英堆,乃是个不义的小人。”“啊!我怎么不够英雄?怎么是小人?你说给我听听。”“谁不知道我叫四宝将,我这虎类豹和吸水提炉一槍一乃希世之珍,你要是凭借武艺将我战败,夺去宝马宝一槍一,我没的说。你用好话哄我,暗中使计盗马,就这行为,还称得起什么赛专诸,似孟尝,你是一个无耻的匹夫。”,秦琼一听说:“哈哈!要是听我说说盗马盗一槍一的缘故,你就得双举大姆指称赞我是英雄。”“你且讲来!”“要言不繁我问你,昨天你把我国大将程咬金捉去,是杀了,还是解往扬州了?你要说实话。君子不夺人之美,我秦琼不是为要你这马。”“那你为什么?”“就为救我们贾家楼结拜的程四弟。你要把他杀了或解走了,我当时就宰了你这宝马,在营前摆上大锅,烧开了水,汤马肉,就酒吃。要是程咬金还在,咱们可以走马换将,你将他连同他的马和斧子都摆在这儿,我将你的马和一槍一也摆出来,当面对换。”尚师徒听这话,还真是暗伸大拇指,贾家楼这帮结拜弟兄果然轻财仗义,他说道:“秦将军,这程咬金为回山东伺候他一妈一养病,连皇上都让给李密了,你想,这样的大孝子,我能杀他玛?”秦琼一听,合说他一妈一多咱在山东得病,就在瓦岗山上呢!想乐又不敢乐,脸还得绷着点“哎呀,久闻尚将军是个大孝了,不怕你过意,论起孝道,你比我这程四弟还差得远哪!”“是啊,尚某甘心佩服。”“尚将军,这走马换将怎么样?”“行了,咱们换吧!”尚师徒来到吊桥前,冲城上喊:“传我的命令,把罪犯程咬金连他的马和斧子速速带到城外,走马换将。”“是啦!”命令传下去,有人到牢房去提程咬金。再说程咬金正在牢里喝酒吃菜,给看牢的聊大天儿,昨天聊的是探地一穴一,今天聊当年六月二十四日小孤山长叶林劫皇杠。说到皇杠就要劫到手了,牢头李二在外边喊:“将军有令,提程咬金!”程咬金听了一激灵,打官司他是行家呀!别看在牢房里镣铐加身,这叫保险镣,多咱五花大绑往出提,就要挨宰了,这叫出大差。他想,尚师徒猛然提我,是不是要宰我呀?他哇的一声就哭了。看牢的问:“程爷,您哭们什么?“这是大差,这下我一妈一趴在炕上没人管啦!”“您别哭,别哭!不是大差,是这么回事。”“李二把走马换将的事一说,程咬金心里踏实了:“哎,也算我秦二哥这朋友地道,拿我换牲口了。各位,咱们有缘再遇了。你们把于铐给我撤了吧!”李二说:“别忙,您再戴一会儿,到了阵前,自然会撤的。”有人押着程咬金,有人拉着他那匹斑豹铁骅骝,得胜钩上挂着八卦开山斧,鞍韂鞧嚼一点不缺。出了城门,过了吊桥,程咬金一瞧,秦琼和众弟兄都在对面,还有人拉着尚师徒的马,上面挂着一槍一。尚师徒说:“秦将军您看,程咬金到了。来呀,把手一铐撤掉。”有人拿钥匙开锁头,撤掉手一铐。程咬金喊:“秦二哥,各位弟兄们!”秦琼问:“四弟,你受委屈没有?”“没有,我这儿正吃大摆桌呢!”秦琼命人把虎类豹和吸水提炉一槍一送还尚师徒,说:“尚将军,咱们再会了。”程咬金回到营里,跟弟兄们一聊冤尚师徒的事,大伙这个乐。徐茂功说:“走马换将,程四弟回来了,这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呢?”秦琼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明天要这么这么办,大伙都说此计甚好,各去准备。

第八十六回战虎牢程老虎入牢斗叔宝四宝将丢宝

到了牢房,当兵的给看牢的一介绍,牢头说:“嗬,程爷,好嘛,像您这样的人物我请都请不到,这得说咱哥儿俩有缘。”,“您贵姓呀?”“贱姓李,排行在二,都叫我李二。”,“哎呀,李二兄弟,我要是不被擒,咱们哪儿有见面之缘。不瞒你说,我有点渴了,次茶可别给我沏,沏点杀口的。”“行啊,将军有话,您用什么尽管言语。”一会儿,程咬金喝上茶了。李二说:“程爷,听说当初您这位棍世魔王探过地一穴一。”“那没错儿呀!”“这地一穴一里都有什么呀?您给我们聊聊吧!”“成啊!”二十多个看牢的把程咬金围在当间儿,听他这么一通海聊。他是有枝添叶,有叶开花,开花还跟着就结果。大伙竖着耳朵听,眼睛都直了。

尚师徒忍气吞声回到了虎牢关内,把二次丢宝的事一说,手下将官也都替他发愁。到了总兵府,他卸了宝盔宝铠,换上便服,坐那儿一边喝茶,一边生气,心说这回倒好,我这四宝将成了二宝将了。喝着喝着,可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定更天,醒了接茬儿生气。他叫人摆上酒来,一通熬喝。这时候有兵丁进来禀报:“启禀总兵老爷,虹霓关新文理将军来了!”“急速有请。”这儿刚说有请,虹霓关总兵、八马将新文理由兵丁陪着进来了。他上前施礼:“尚将军,我这儿给你行礼啦!”尚师徒用手相搀“哎呀,新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坐。”二人坐下叙话。新文理说:“西魏大军兵伐五关,你是头关,我是二关,头关不守,二关难保。这就叫唇亡齿寒。故此我来打听一下,这里仗打得怎样?如果打得不太好,我可以带人前来相助。”尚师徒让人续上杯筷说:“来来,咱们哥儿俩慢慢喝着,我给你慢慢说着。”新文理说:“我还正想喝酒,也有点饿了。”“来呀,大斗伺候。”古时候喝酒的斗也是米斗的形状,一斗盛四两。尚师徒给酒斟上:“请将军先饮酒吃菜,沉住了气,有什么话喝完了再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新文理又问起打仗就事。尚师徒唉声叹气,把丢宝的事将长抹短这么一说。“新将军,谁知道秦琼他们这么能耍坏骨头。”“这我可知道,当初咱们四路人马困大魔国的时候,头一仗我一槍一挑二将。他们打不过我,就耍坏骨头。第二天出阵,他们以秦琼为打鱼香饵,马后藏着个傻小子,用石头子打我的马,马一尬蹶子,把我折了下来。这傻小子来了个马后炮,抡起棍来,把我的两膀砸岔。他们这坏骨头我尝过。将军不必发愁,明天亮队一战,我要一马当先,扎它个落花流水,出出这口气。”“那好,我给新将军助阵,就瞧你的大一槍一一战了。”“好了。”两个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就听见远方梆梆,当当!天交二鼓。忽然有人进来禀报:“总兵爷,您的虎类豹拱这北门的门缝……“怎么?”“回来啦!”要问这虎类豹怎么回到了虎牢关,下回交代。

不说程咬金在牢里聊大天儿,再表西魏大营里秦元帅,他可没有老程这么自在,当天愁得连饭都没有吃。他对徐茂功说:“三弟呀,你跟我核计,这头阵让程四弟出马了,没想到他被人家擒住,要是人头掉下来,我对不起他呀!”“二哥,您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沉住了气。咱们贾家楼这帮结拜兄弟,谁都是怎么个人一性一,合算您都弄不清呀!不是捧咱四弟,别看他是个粗一鲁人,可是内秀,敢说是抬头一个机灵,低头一个见识,全死他死不了,对了劲他还能把虎牢关和弄过来,您就瞧好儿吧!”经徐茂功这么一劝,秦琼对对付付吃了点儿,一宿也没睡。第二天清早,他说:“来人呀,瞧瞧对面城楼上程四爷的人头挂出来没有?徐茂功搭碴儿了:“对,瞧瞧去,要是人头挂出来,我当时抹脖子,把我的人头也挂起来,我跟他脸对脸,谁让我出主意让他打头阵哪!”当兵的出去,一会儿回来禀报:“元帅您放心,人头没挂出来。”秦琼说:“哎呀,人头没挂出来,会不会将他押送扬州呢?”“嗯,那可说不定。”秦琼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跟徐茂功商议,往下传令要这么这么办。当下他顶盔贯甲,全身披挂,就是没插护背旗,鞴好了黄骠马,挂上虎头鉴金一槍一,单人独骑,出了大营。来到虎牢关护城河吊桥这儿,城上当兵的一瞧,忙喊:“什么人?再往前走,就开弓放箭啦!”秦琼双手一抱拳:“城上诸位,在下姓秦名琼,字表叔宝,烦劳通禀一声,就说我单人独骑来访尚将军,有话要讲。”“噢,候着。”守城将官命人将此事到总兵府禀明尚将军。尚师徒想了想,说:“来呀,给我鞴马。”他也是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不插护背旗。鞴好虎类豹,挂上吸水提炉宝一槍一,带好那根十三节竹节钢鞭。他催马来到城北门。兵丁将门开半扇,他一踹蹬,这马嗒嗒嗒嗒跑出城门。这儿吊桥放下。过了吊桥,尚师徒勒马站住,双手一抱拳:“秦将军,你单人独骑,唤我出城,不知有何事议论?”秦琼答道:“哎呀尚将军,咱们二位是慕名的朋友,撇开国事不提,你我到西边找一个清静所在谈上一谈,这好不好?”尚师徒一看秦琼这么客气,也就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你前头走,我后面跟,不过你可不要暗算于我。”“尚将览差矣,我秦叔宝不是那流人物。说着一掰镫,马奔正西。尚师徒紧紧跟在后边。虎牢关城上兵丁看了,都很纳闷。两人两骑嗒嗒嗒嗒越过了虎牢关西北角,跑出去四、五里地,这儿是片大空场。秦琼拨转马头.吁!……下了马。尚师徒也扣镫下马。到了大道下坎,两人都找棵小树拴好马,摘下护档鱼褟尾放在就地,席地而坐。秦琼这才说道:“尚将军,你看如今天下各处贪言污史横行,民不聊生,闻听你镇守虎牢关这么些年,对待百姓却真是以公为公,宽仁为怀,我秦琼是甘心佩服。”尚师徒一听,秦琼这是拿话恭维他,不过事实也正如此。常言说,人抬人,鸟抬林。人家敬我一尺,我要还人家一丈。想到这里,就说:“哎呀,秦将军夸奖了。当初你在山东历城县当一名捕快班头,人称赛专诸,似孟尝,论武艺压倒山东半边天。提起山东好汉秦琼,敢说人人皆知,我也甘心佩服。我虽官至总镇,可没有这么些美称,不过人称四宝将而已。”“哎呀,尚将军不必过奖,论起古人专诸、孟尝,我秦某如何比得过。尚将军,闻听你有儒将之称。有这么句话.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可是尚将军你生不逢时啊!如今杨广这帝王拭父鸩兄,欺一娘一戏妹,大兴土木,多行不义。如此无道昏君,你还保他则甚?你别拿我们瓦岗弟兄当成响马,我等俱是侠心义胆之人,要解百姓之倒悬,救苍生出一水火。如果将军能弃恶从善,献出虎牢,万民感戴将军之功德,千古颂扬将军之美名。将军呀,你要再思再想。”尚师徒听罢,心眼一转,哈哈,合算转来转去又转到这国事上来了。他说道:“秦将军,方才你恭维我,我恭维你,扯的都是闲话。现在你已经引到国事上来,咱们把话说开,要我归降焉得能够!我也知道当今万岁昏庸无道,可是他待我不错,如果我献关归降,世人说我食君禄不报君恩,贪生泊死,丧尽天良,岂不留下千古骂名。将军,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秦琼一听,这个尚师徒还是真难说动,就说:“既是这么着,咱们不谈国事了。将军,我听说你武艺高强,咱俩上马对对一槍一,比比一槍一法,我可不是存心加害于你,只不过是游戏一番而已。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这还可以,你我比比高低,请吧!”二人都挂上鱼褟尾,各自上马提一一槍一。尚师徒说:“秦将军,你放马吧!”“好吧,各自兜一个圈,见面对一槍一。”两人一东一西,嗒嗒嗒嗒,兜了一圈马。碰面之后,尚师徒说“看一槍一!”这一槍一到了,秦琼拿虎头錾金一槍一啪地一压,尚师徒把一槍一撤回,掉纂就打。二人马走盘旋,打在一处。有这么几句话称赞花一槍一对战:原始出现一槍一法,一槍一乃百兵之贼,花一槍一使法有智慧,对方迎战必毁。金鸡三点难破,平面三一槍一难对,懒龙翻身锁喉一槍一,敌人一性一命必废。秦琼心中暗想,尚师徒不愧为四宝将,他这条提炉一槍一使得真不错。不过,当初我在北平府向我表弟罗成学到了各种一槍一法的一精一髓,他这一槍一我能对付。如果我用罗门绝一槍一就能置他于死地,可我不能这么做。秦琼只是一招一招地破对方的一槍一法,自己一招未发,这祥打了有七、八个回合。尚师徒心中暗自佩服,就凭我所使的招数,他都有个破法,果然好一槍一法。这时秦琼停一槍一扣马,尚师徒也把马扣住。“尚将军,你的一槍一法高明,我奏琼甘心佩服。”还是秦将军一槍一法高明,我的招数都被你破了。”哈哈哈哈!尚将军,咱们下马再叙。”二人又下了马,各日戳一槍一拴马,把鱼褟尾搭在马鞍桥下。尚师徒问:“秦将军,你意欲何为呢?”秦琼说:“我想身为大将,有马上没步下,这叫半边俏,有步下没马上,这叫脚子活儿。我还要领教步下的技艺,不知将军可能随同?”“那好,咱们就打一打吧。”秦琼到黄骠马跟前,从判官头铁过梁上摘下了这对瓦面金装涧。尚师徒也从虎类豹身上把那根十三节钢鞭摘下来了。秦琼说:“今天咱们双锏会单鞭,就请尚将军指教吧!”“不不,还是秦将军指教,刚才我是先手,你一招未发,这回清你先递招儿吧!”“既是如此,我就斗胆了。”秦琼叭的一上步,双锏从上面砸下,尚师徒闪身躲开一只锏,当啷,合鞭挂出了另一只锏。秦琼摇双锏往对方腿上一扫。尚师徒叭地一纵身,跳出圈外。两人叭叭叭叭打了十几圈,秦琼把家传三十六手翻天锏都使出来了,就是不使绝命招儿。他随打随走,往远处诱尚师徒。打倒二十圈上,喀嚓,秦琼止步,双锏一并,交到左手,往右助下一掖,面不改色,气不涌一出。他说道:“尚将军,你破了我这三下六手翻天涧,真是好武艺。”这时尚师徒也己止步,说道:“秦将军过奖了,不过当初我受过名人真传也就是了。你我马下步下都已比过,可还是分不出高低来呀!”“这么办吧,我这儿还有一手绝技,恐旧尚将军你没有。”“什么绝技?你说给我听听。”“这手绝技叫做人飞,就是陆地行走如飞一般,这手你有吗?”“什么,人飞?怎么飞呀,这个我没有。”,“请你留神观看,我可要飞了!”秦琼叉腰站好,抬腿往东飞跑,塌下腰,用膝盖碰小肚子,跑起来如流星划破长空,柔的一下就没影儿了。尚师徒看呆了,直伸大拇哥,嘿,秦琼这手人飞我没有,今夭算他给我撅了。其实,这是秦琼当年抓差办案练就的夜行术,尚师徒哪儿下过这种功夫啊!

第二天,天将正午,秦琼还是单人独骑来到虎牢关前,要二次会见尚师徒,说昨日言犹未尽。尚师徒闻报,上马出了北门,过了吊桥。二人见面,彼此在马上抱拳施礼。秦琼说:“尚将军,得说咱二位有缘,我二次造访,还有话要说。”尚师徒说:“秦将军,虽说昨日你用计盗了我的一槍一马,可我还真佩服你们弟兄的义气。”“将军夸奖了,咱们还是往西找个地方谈谈吧!”尚师徒心说,八成儿你西边又埋伏好了,说:“慢着!今天咱们往东吧!你是英雄,就跟我往东走。”秦琼说:“将军不必疑心,往东就往东,走吧!”二人催马往东走了六、七里地,到了一片漫荒野地,中间有一条大道,因为虎牢关正在打仗,道上没有行人。秦琼说:“尚将军,咱们就这儿下马一叙吧!”尚师徒说:“且慢!待我观看。”他骑着马兜了一圈,这里一片空旷,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附近有几棵小松树,围着几个坟头,几支五颇六色的小鸟在地上叽叽喳喳地蹦。看罢放了心,就说:“好,咱们下马,”二人下马,在松树上拴好马,搭好护裆鱼褟尾,席地而坐。尚师徒说:“秦将军,有什么话,请说吧!”秦琼说:“尚将军,我还是旧话重提,昨天我说过杨广无道,涂炭生灵,劝你弃暗投明,将军怕落个不忠的骂名,不肯应允。将军以孝闻名,却不想将错就错,将来你的老一娘一乃至妻子、孩儿谁管哪!我劝你还是献出虎牢关,才是正理。”“哎,秦将军不要再说这个了,身为大将者,一辈子躲不开战、守、弃、降、死五个字,进可战,退可守,至死不能弃城投降。”,”“哈哈哈,要说尚将军忠于大隋朝,可敬呀可敬。昨天你我马上步下未分出高低,今天我请将军舞一趟鞭,我再练几手绝涧,彼此看看,究竞谁的武艺高强?”“好了,既如此,我就走一趟。”他站起身来,从马上滴下单鞭,到大道上一壳相,举起右手鞭,伸左手二、三指井前指,金鸡独立,这招叫恨蝠来迟。跟着单鞭一扫,一转身,来了个跨步登山……叭叭叭,走了几趟,站住说道:“秦将军,你看我这鞭怎么样?”“哎呀!果然受过名人传授。今天就照着你这鞭的招数,咱们二位再走一趟,我还是一招不发,倒看我这双锏破得了你这鞭不?”尚师徒是个好学之人,就说:“那好吧!”秦琼从马上摘下双锏,叭叭叭……俩人又打上了。打来打去,秦琼往圈外跳,有意一点一点往北诱他。尚师徒越打越得意,就把步下的尺寸给忘了,离这两匹马可又远了。打了一阵,尚师徒说:“秦将军,你这双锏把我这趟鞭的招数全破了,真不愧是双锏大将啊!”“尚将军夸奖了,咱们二位步下就算打了个平平而已。”“秦将军,你我马上步下尚可匹敌,唯独你这人飞我比不了,我还真一爱一这个人飞”“你一爱一这人飞呀,其实这不叫人飞,绿林豪杰称为夜行术,当初我抓差办案,学会了这门功夫。”“这是怎么个劲儿呀?”“我把这劲儿告诉你,你练个个月期程的,也能照我跑得这么快。”“好,请秦将军把这门功夫教给我。你先走上一回,我再看看。”“好了,你来观看。”秦琼把双锏一并,合在左手,往左肋一掖,面朝西,塌下腰,嗖嗖嗖跑没影儿了。尚师徒一看,跑得真跟箭头似的,这不是一天半天的功夫。他忽然想起上回丢马来了,不自觉地一回头。就听南边呜的一声马叫,有俩人又在拉虎类豹。他赶紧喊:“放下!那是我的马!”来的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魏军探马总头目,神愉赛白猿侯春侯君集,地里飞星尚志尚怀忠。这二位卷起了鱼褟尾,解下了虎类豹和黄骤马,翻身上马,冲这边喊:“尚师徒,跟昨天一样啊,你还是步下漫漫走着吧,这马你别骑了!”尚师徒心里纳闷:啊!刚才我都察看了,四外没人呀!这俩人是哪儿出来的?往松林里注目观瞧,噢,明白了,有俩坟头开了花。原来坟头是假的,下边刨坑,上头支木架子,蒙上布,再培上土,留着窟窿眼透气和了望。侯君集、尚怀忠一边一个,藏好了往外偷看,看见秦琼把尚师徒诱远了,这才破土而出,尚师徒眼睁睁看着人家把马盗走了,干生气,没有力法。心说这事还得怨我,谁让我轻信秦琼、粗心大意呢!常言说,聪明人上当就一回,尚师徒怎么二回上当呢?这还得说秦琼高明,他看准了尚师徒有儒将之风,哪懂得插圈弄套这些个事。这回东边西边各安了两个假坟头,西边还是丁天庆、盛彦师,东边加上侯、尚二位。你尚师徒不论是点名往东,还是往西,都出不了我的圈套。现在秦琼运用夜行术跑回了大营。虎牢关上的兵将一瞧,“哟,这秦琼可又回来了!”一会儿工夫,侯、尚二位骑着马过来了。“哎哟!玩儿完,诸位看见没有,总兵爷的马又让对过掳过去了!”过了好大的工夫,尚师徒步下走回来了。他到了西魏大营前,就见头里一排兵丁手执弓箭匣一弩一冲着正南正比划呢!他要喊没敢喊,心说上回喊出秦琼来,拿程咬金换回了我的马和一槍一,这回拿什么换呢?能拿虎牢关换吗!哎,没东西可换哪!

尚师徒见秦琼跑远了,心想,嗐!你净顾飞了,马和一槍一交给谁呀?想到这儿,忽听南边呜……有马叫的声音,猛一回头,坏了:“啊!哎哎,站住!那是我的马,我的一槍一,不许动!”南边有两个人,已经解下了那两匹马,一个骑到黄骡马上,一个骑到虎类豹上,冲着尚师徒喊:“我说尚师徒啊,你认了吧,你把马队改步队吧,你步下撵吧!”“告诉你说,我们是大魔国的,你这马和一槍一甭要了!”嗒嗒嗒嗒,二人打马离去。“啊!”尚师徒气得直瞪眼,心想我上当了。好你个秦琼,你拿话捧我,跟我讲交情,套近乎,把我带远了,敢情那边松林里藏着人哪!你呀,满嘴说的是仁义道德,合算是满肚子坏主意呀?我算认得你了。马丢一了,没办法,改步撵吧!

上回书说到虎牢关总兵尚师徒在两军阵前擒住了西魏先锋官往咬金。西魏元帅秦琼令鸣金收兵。尚师徒也下令将人玛撤回城内,城门紧闭。回到总兵衙门,尚师徒卸下盔铠甲胃,换上便服,坐那儿喝杯茶,歇了一会儿。他叫人传下命令:“前边擂通鼓,我要到大厅审问程咬金。”鼓响咚咚,偏副牙将、刀斧手、绑缚手在大厅两旁侍立,尚师徒来到正居中落坐:“来呀,给找带程咬金!”命令传下去,一会儿的工夫,四个人推推搡搡,把程咬金押了上来。程咬金哈哈一笑:“我说诸位,是我腿打颤了?是我脸变颜色了?不就是见你家将军吗?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别这么推推搡搡的!”大伙听,这小子还真横,来到厅中,齐喊:“快跪下!”尚师徒程咬金规规矩矩,还真跪下了。“将军在上,我这儿给您磕头了。”“程咬金,你自打到了瓦岗山,弄什么探地一穴一妖言惑众,当上了混世魔王,抗拒天讨,截杀圣上,猖狂之极。朝廷要拿你,就如同钻冰取火、压砂求油一般,没想到今天你被本镇擒获了。我有事不明,要问问你。”“将军,该着我被擒,您问什么我说什么。”“好了,我就问你,这大魔国的皇上,你怎么不当了?”“嗐!提起这事,话可就长了。”“慢慢讲来!”“那我就从头说,我家老上辈也是做官为宦的,我爹程泽臣是南陈长春关总镇,死在杨林的水火囚龙棒下。城破家亡,我一妈一带我逃难,来到山东东昌府东阿县斑鸠镇的一娘一家,那时我才七岁。我自小不一爱一念书,大写一字念扁担,笔划弯了我说它撬了。我一娘一忍冻挨饿,好不容易给我拉扯到十六、七岁,家里已经四旮旯儿空了。我就到杂把地上找饭吃,什么卖私盐呀,卖筢子呀,这才结交了龙俊达,劫了皇杠,反了山东,到瓦岗山混上了个混世魔王。可我一妈一还在山东受罪呢!……”说到这儿,程咬金一半是故意要哭,一半也是真难过,这眼泪可就下来了。“我一妈一连来了几封信,这信写得可惨,说她得了下痿,起不来炕了,街坊人家帮助倒屎倒尿,对付点吃的。最近这两封信上叫着我的小名说:阿丑儿,你别在外边造反了,难道说一妈一养活你一场,如今我病成这祥,想你都要想死了,你就不管你一妈一吗?你就不回家看看吗?我瞧完信,心里难受得没法,就跟大伙说:诸位,我决心卸任,这皇上不当了。甭管怎么着,我得回老家孝母去,尽尽人子之道,给老人家伺候到死,抓把土理了,这才对得起我一妈一。正赶这工夫,李密上了瓦岗山。我一想,李密是朝廷的蒲山公,文武双全,就说,李爷,我这皇上让你当了。李密不肯接,我起誓发愿,总算把皇上让给他了。他改称西魏工,我这混世魔王就算吹了。”“噢!原来如此。”“不瞒将军说,我刚要奔老家走,那些把兄弟们说:你先别走,这儿南伐五关还得你帮个忙,我想这五关还不是一扫儿就下来吗!没想到这虎牢关头一阵我祝从马下来了。一妈一呀,一妈一呀,不是孩儿不孝顺您,我连皇上都让了,可谁让我被擒了呢!一妈一呀,一妈一呀,您也别瞧您儿子了,顶多半夜三更我给您托个梦也就完了。我活不了了,一妈一呀!”程咬金又低头又摇头,还是真哭。尚师徒用右手地搌搌眼睛,他眼泪也快掉下来了。“诸位将军们。”“是,总兵爷。”“你们听见没有?为了回家探母,他连皇上不做了,这样的孝子实在是可敬啊!”程咬金心说,有门儿,接着哭:“一妈一呀,我活不了了!我跟您见不着了!”“哎,你先别哭。论理说,你是响马中的首恶,我应当用木笼囚车把你解到扬州去,听候万岁发落。”“嗯,准让我是魔国头儿呢!”“说实话,我怜惜你这个孝子,不打算解你走,明天亮队,待我再擒过儿员战将来,就把你放了,还给你马匹,送你点路费,你别回西魏大营了,赶紧回家探母去吧!”“是啦!我这儿给将军磕头了。到我死的那天,也惦记着将军的好处。我替一我一妈一谢谢您了。”嘣、嘣、嘣,程咬金还真磕响头。他心说,闻说尚师徒是个孝子,果然不错,我这一番话还真给他冤了。其实呀,他一妈一哪儿在山东,就在瓦岗山上头呢!尚师徒说:“来呀,给他解绑,镣铐别去,押到牢中,不要虑待他这是个孝子。”当兵的把程咬金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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