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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 作者:佚名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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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金墉城拥立西魏王 虎牢关迎战瓦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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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截说,过了五日,秦琼带着全军大队回到了瓦岗山。一路劳乏,上山之后,歇兵十日。到了十一天头上,程咬金升殿办事,文武官员跪倒见驾,朝贺君王:“我等见过万岁,愿万岁万寿无疆!”程咬金说:“还无疆呢,我都快僵了.别说这吉祥话了,大家起来吧!”“遵旨。”文东武西排班站好。租咬金这才提起让位的事:“我说诸位,咱们劳乏也歇过来了,今天登殿办事,我受大伙磕这头是末一回啦!”大伙问:“怎么会是末一回呢?”程咬金又提起杨广要将他开刀间斩李密救驾的事,说:“要不是李密给我放了,还有我程咬金吗?我早就说过,我当这皇上本来就是糊弄局,想这李密文武双全,比我强得多的多,今天我要脱袍让位。我志向已决,大伙还别拦。来呀!将李密请上金殿,让他当间儿坐,我辞职了。”大伙心里这个乐,当皇上还有辞职的呢!徐茂功上前说道:“万岁,你说这话,虽说是报李密的恩,可也不是无凭无故,且不说李密文武双全,就说他抛家舍命救你,他造反是铁了心了。要不是他忍着伤痛,顶着风险,诈破了麒麟峪,咱们全军覆没,瓦岗弟兄就全完了。你要让位可以,就有一节,以后你可不要反悔。”“三哥,我决投有反悔这一天。诸位,让李密做皇上,你们乐意不乐意?”大伙一想,李密不单救了程咬金,还救了整个大魔国,谁能说不乐意呢?众人没有异议,秦琼可就说了:“四弟,你要让位,我们不拦你,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可不许后悔呀!”“二哥,没个后悔的,来吧,将李密请上八宝金殿!”有人应声,到外边把李密请上来。李密跪倒叩头:“李密见驾,愿我主万寿无疆!”程咬金哈哈一笑:“李爷,请起来。适才我说了,大伙也都乐意,今天我要摘冠脱袍,给您穿戴上,请您当间坐,这皇上归您当啦!”“啊呀!您让我作这皇上,我天大的胆也不敢接受。我来到瓦岗山,这里有我的兄弟朋友,您能准我吃碗太平饭,我愿足矣”“哎哎,李爷,这皇上您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您对我大魔国上下有救国救命之恩,大伙都拥戴您哪!”说着老程就摘冠脱袍放在龙书案上,起身离位。李密实在无法,又经秦琼、徐茂功、魏征等人相劝,这才戴上冲天冠,穿上赭黄袍应允下来。他先冲宝座磕了三个头,这叫拜殿;程咬金也冲宝座磕了三个头,这叫辞殿。李密在宝座上落坐,下边秦琼、徐茂功、魏征、程咬金四位带头,呼啦啦跪下一大片。“我等参见新君万岁,愿新君万寿万疆!”李密站起身来,面带春风:“哈哈!众位卿家平身。”“遵旨。”大家起来,两旁站立。李密说:“今日程王兄执意相让,朕忝居王位,实乃万不得已。朕与众卿生死与共,戮力同心,不灭暴隋,死不瞑目。”众人一听,这个皇上跟那位不一样,说话有字眼儿。李密又说:朕即位,称为西魏王,国号改为西魏,原大魔国建制不变,文武百官原职不动,将这座城池命名为金墉城,是为国都。朕蒙众卿拥戴为王,矢志灭隋,今后如口不应心,必不得善终。一言九鼎,天人共鉴。内侍,摆下酒宴,朕与众卿要大大庆贺一番。”程咬金上前说道:“慢着!这皇上让给您,我卸了任了,可还是个白丁呢!您大小也得给封个官儿吧!”李密一想,这事倒疏忽了,说道:“魏丞相,朕初到此地,不知重要官职有何空缺?”魏征说:“在四明山李元霸击走裴元庆,这前部正印先锋官告缺。”李密叫道:“程咬金听封!”程咬金急忙跪倒:“臣在。”大伙一听程咬金称臣忍不住都乐了。他这皇上刚刚当惯,又不当了。要不怎么后来留厂个话把儿,叫“君不君,程咬金”呢!程咬金冲大伙说:“诸位,别乐呀!给新皇上磕头,我乐意。打这儿往后,我可就省大事了。”李密说:“程咬金,朕暂封你前部正印先锋官之职,归班去吧!”程咬金磕头谢恩,起身归班。当下大摆酒宴庆贺新王登基不必细表。

李密做了西魏王,跟程皎金大不相同,上朝理事,调派入马,检阅演兵练阵,什么事都办得井井有条,瓦岗众弟兄无不宾服。唯有小灵官单雄信心里很不高兴,有一回他跟秦琼说:“二哥呀,有些话我也就跟您说,别瞧这卖私盐的作皇上,我赞成。如今大伙都说这李密有资格做皇上,我老瞧这小子不太顺眼。”秦凉问:“啊!你瞧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这我也说不出来。我不赞成他,也不好说,因为他诈破麒麟峪救出众弟兄,这里边也有我单雄信哪!”“这不结了,五弟,咱们还都以国事为重吧!”单雄信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返回头来再说程咬金,他自从跟李密分手之后,非止一日,回到瓦岗山。守山儿郎们一看,万岁回来了!赶紧跪倒叩头接驾。程咬金说:“都起来!都起来!”他骑马上行走,城里文官武将听说万岁一个人回来了,由邱瑞、裴仁基两位老工爷和翟让将军带着,赶快出城迎接。把程咬金接到城里金殿之上,大家参王拜驾。邱瑞问道:“万岁,您怎么孤身返国,哈们全军大队呢?程咬金把所有经过情形一说。说到李元霸州三锤击走袭元庆,裴仁基说:“万岁不必为元庆担心,谅必他返回原籍龙一虎庄了,容我打主意找他吧!”程咬金说“如今李密己经诈开了麒麟峪,没有几天咱国人马就该回来啦!”大家这才放下了心。邱瑞说:“皇太后朝思暮想,天天打听您,您快到后宫见见老一娘一去吧!”程咬金赶紧来到后宫,婆媳俩正那儿说话,他土前跪倒,抱住他一妈一的大一腿就哭开了:“不孝的孩儿我回来啦!”这一娘一几俩见他回来,悲喜交加。老太太说:“你别哭哇,咱们既是见着啦,起来,坐在那儿说话。”老程坐下,老太太间:“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老程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裴翠云说:“我跟你说过没有?你瞎字不识,不够做皇上的资格,旱就劝你让。怎么样?这回要不是李密救你,差点儿连命饶里头。”“大一奶一奶一,你甭抱怨了。这皇上我也做腻了。我要有命做皇上,就不会出这李元霸了。干脆让位吧!”

魏兵将瞧见程咬金被擒了,都吃了一惊。徐茂功说:“哎呀,赶紧擂鼓!快快擂!使劲擂!”咚咚咚咚……“还得加把劲擂?”咚咚咚咚……噗!“怎么啦?”“报告军师,您让我们使劲擂鼓,这鼓锤杵到鼓里去啦!”“啊,翻过来,擂那面!”嘟嘟嘟嘟……简短说吧,西魏军中足这么一通擂鼓。对面虎牢关的兵丁们本来刚要擂得胜鼓,想不到对面的得胜鼓响了。“咳!弟兄们,是咱们总兵爷擒住他们先锋官了,这得胜鼓应该咱们擂,怎么让他们抢去了?干脆咱们改打锣吧!”尚师徒回到本阵,忽听嘡嘡嘡打起锣来,忙问“谁让你们打锣的?”“总兵爷,这通得胜鼓让对面抢去了,我们一生气,就改打锣了。”尚师徒一听气大了:“快快停锣,这叫什么事!简直都分不出准胜谁败了!”那边秦琼也不明白,就问徐茂功:“三弟,咱们怎么擂鼓呀?”“哎,别看程咬金被擒,咱们得胜了”“怎么?”“程咬金过去,非给他们里边和弄乱了不可。”要知后事如何,下回交代。

书接上回。昏君杨广问他叔叔杨林有什么绝妙的计策可以挽救人隋朝,靠山王杨林说:“我这里有十条绝后计,照计而行,一定能将天下反王一网打尽。”杨广忙问:“都是哪十条?请您说给我听听。”“万岁呀,听我慢慢道来。第一条,万岁你先要将罪己诏颁行天下,说自知无德,愿让有德,甘心禅让天子之位。紧跟着第二条,向天下各路反王撒下请帖,邀他们于转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到扬州聚会,推选有德之人。这第三条呢,就是在南门里校军场上摆设禅授台,台上设桌,把个假造的传国玉玺放在上面。要天卜英雄比武较量,能连败三十名战将者,可得玉玺,立为天子。就是说,让他们互相残杀。当得胜者走上禅授台时,你一蹬脚下木板,这里早已设下机关,木板下沉,可由暗道遁去。这是第四条。第五条是场中预设埋伏,用火攻法,烧死各家反工。有的往场外逃跑,这里还有第六条等着他,弓箭手乱箭齐发,将他活活射死。万一有人冲杀出去,事先将东、南、西三座城门关闭,只留下北门,在北门里沿街纵火,这是第七条。放下城门上的千斤铁闸,使逃跑者进退无路,这是第八条。即便有跑出城门的,我带人在外头拦路截杀,这是第九条。第十条,各路反王消灭之后派兵堵住紫槿山口,再将他们带来的兵将招安。就这样十条绝后计。万岁,用这十条计策,能不能把天下反王一网打尽呢?杨广听罢,拊掌大笑:“哎呀皇叔,您这主意太好了,我即刻传旨,咱们就依计而行吧!”过了些时日,杨广果然将罪己诏颁行天下,并秘密遣人在扬州城内外动工安设机关不提。

第八十五回金墉城拥立西魏王虎牢关迎战瓦岗军

又过数月,一切准备就绪。随后,兵马未功,粮草先行。咚咚咚三声炮响,全军人马起程。李密登山,目送大家出了瓦岗山口。秦琼、徐茂功走在路上,商量如何攻打虎牢关。秦琼说:“虎牢关总兵尚师徒人称四宝将,他胯一下一匹宝马名唤虎类豹,吼叫起来,万马皆惊,掌中一条吸水提炉宝一槍一,一槍一上有环,用链子挂上一个香炉形的铜陀子,能打出老远去.头戴夜明宝盔,珠光耀眼,身披柳叶绵竹宝铠,一槍一扎、刀砍不透。当初头打瓦岗山时,咱们也曾散布流言将他惊走。听说此人为人正直,是文武全才。到了虎牢关,我想见机行一事,最好把他收降过来。”徐茂功说:“咱哥儿俩的心气想到一块儿去啦!”他俩这儿说着,头里老程跟弟兄们开上玩笑了,他撇着大嘴说:“诸位,我这皇上刚卸位.你们欺负寡人可不成,招翻了,我完不了!”大伙说:“得啦,程四哥,你这皇上没了,就别耍这皇上派头啦!”“皇上没了,我这派头也改不了!”说着笑着,大队行进。非止一日,来到了虎牢关北门外,秦琼传令安营下寨。不多时,一切安顿妥实,在营门上扯起了一面新纛旗,上绣“西魏王”三个大字,迎风飘摆,绣带高扬。

过了几个月,西魏王李密正在金殿之上与众人议事,有人进来禀报:“启禀万岁,今有隋朝下来请帖,恭呈御览。”李密接过请帖,展开看过,又让魏征、徐茂功看过,这才说道:“今有昏君杨广向诸家反王撒下请帖,说他自知无德,要将天子之位让与有德之人,邀请诸王于转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到扬州城聚会,要比武夺玉玺。有这么句话,好吃的饭谁也不能撂筷,这杨广也决不会自动捐弃天子之尊,这里面必定有计,望众卿评议。”徐茂功一听,说道:“万岁所断极是,然而明知有诈,我们也应当前去,要以计破计。不然,各路反王都看我们量小胆怯,还如何执天下之牛耳。”李密说:“军师之言,正合孤意。联自登极以来,着力养一精一蓄锐,未能进取。这天下反王之中北路居多,南下扬州必经五关——虎牢关、虹霓关、黄土关、泗水关、东岭关。有意夺取五关,把昏君困在扬州,并为诸王开路,不知众卿以为如何?”瓦岗众将早就憋着打仗,听李密所言,人人赞成。李密一看上下同心,心中高兴,马上说:“秦元帅,朕命你调兵遣将,准备齐毕,即率领五万人马南发五关,先彼虎牢,不得有误。”秦琼说了声“遵旨”,李密摆袖散殿。

虎牢关兵丁把齐苗的一尸一体抢回本阵,尚师徒一瞧更火了。程咬金那儿还在叫阵,“咳!谁出来呀?”尚师徒对左右说:“诸位将军,你们都不要撒马。听说程咬金把皇上让李密当了,我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再说当初程咬金三斧定瓦岗,他这斧子神出鬼没,你们出去白白丧命,那可就犯不上啦!”“是了,总兵爷!”“给我擂鼓!”咚咚咚战鼓擂响,尚师徒抬腿摘下吸水提炉宝一槍一,一拱裆,这马冲出阵来。马后头十几步远,跟着他手下八名亲兵。马到疆场,尚师徒问:“对面什么人?”“哎,你要问哪,卸了任的皇上,我叫程咬金!”尚师徒一听这个气:“啊!这皇上有卸任的吗?没听说过!”“没听说过呀,今天让你开开耳,皇上就有卸任的,这事出在我们大魔国。哎,我说你是不是叫尚师徒啊!”““既知你家总兵爷姓名,何必多问!”“好嘞!小子,你不就是尚师徒吗?我杵你!”尚师徒合一槍一一挂,跟着老程喊:“劈脑袋!”这两招儿都被尚师徒挡了过去。二马冲锋过镫,那边徐茂功瞧不对呀,他这斧子下边还有什么削手、掏耳朵,抹马呢怎么这些招儿全没了。两匹马都往回圈。程咬金在马上用斧子穷比划,想下面的招儿。点完了劈脑袋,右边一削,左边一削,我想起来啦!尚师徒在那边看了个真,心说嚯!劈完脑袋顺着一槍一杆一削两削,不留神我这手指头就没啦!跟着两人又碰面,程咬金喊:“呔!瞧斧纂!”尚师徒合一槍一一挂,就听“劈脑袋!”这斧子来得还真快,叭!又用一槍一往左边一挂。“削手!”尚师徒赶紧把右手抬起来,敢情这斧子有来回,“再削手!”又回来啦!尚师徒又抬左手,合算两下都没削上。老程下边的招儿还没想起来呢,二马冲锋又过去了。尚师徒想,我得赶紧圈马回来,瞧他穷比划。程咬金纳闷今儿我这招儿怎么不灵了?一边圈马,一边比划,献斧纂,迎门点,劈脑袋,一削两削,跟着是什么来着?他又把掏耳朵想起来啦:对了,我明白啦!那边秦琼一瞧,这气大了:“诸位,你们看见了没有?他这么一穷比划,他明白了人家也明自了!”两人再次碰面,“点你尚师徒!”尚师徒合一槍一一挂,“劈脑袋!”又一挂。“削手才”“再削手!”都没削上。“掏耳朵!”这尚师徒早有防备,来了个大低头,斧子过来,连盔顶都没扫上。二马冲锋又过去了。尚师徒赶紧圈回马来瞧招儿。程咬金这回可真急了,这些招儿都不灵,不是要我的命吗!赶紧再比划,再想,斧子往下,来这么个海底捞月,对了,这儿还有招儿抹马呢!这时两人又碰面了。程咬金还是那几招儿:“点你!”“劈脑袋!”“削手!再削手!”“掏耳朵!”照样不灵。跟着喊了声:“抹马!”尚师徒往下垂一槍一杆,护住马脖子,就听当啷一声,斧刃砍在一槍一杆上了。程咬金这五招儿都使出来了,他一着急,情不自禁地说:“哎哟!我卖净了,得回去啦!”刚刚拨马要走,尚师徒说:“你先等等。我听说你这斧子就这么几招儿,你不是说都卖净了吗?休走,看一槍一!”摔杆叭,这一槍一就奔程咬金胸前来了。以往程咬金打仗总是先手,对方摸不清他的怪招儿,轻者受伤,重者丧命。这回他先手变成后手,可就抓啦!尚师徒的一槍一扎来,程咬金喊了声:“哎哟我的姥姥”,叭!斧子扔了,一摘镫,呱唧噗!从马上掉下去了。尚师徒身后的八名亲兵上去,摩肩头,拢二臂,把他捆上,押进了虎牢关。

再说虎牢关里尚师徒闻报,知道瓦岗军到城北了,不禁一乐。乐的是什么呢?他想起头打瓦岗山之时,大魔国让军化装成小贩散布流言,说瓦岗军分兵取虎牢,自己怕老一娘一有难,赶紧撤兵返回,不料却中了他们的退兵之计。常言说,没有十里地见不着亲人的,今天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同你们有账可算。尚师徒赶紧命人上城严加防范,如有风吹草动,赶快报告。第二天清早,他把手下偏副牙将找到一起,说:“今天我要在北门外迎战瓦岗军,你们能上的自告奋勇,都打不了,我便撒马,准能一战成功!”众将都应声愿往。尚师徒点齐了两千马队、步队,刚要亮队,对面炮响连天,金鼓齐鸣,就见秦琼已经将三千人马亮开了。尚师徒一声令下,号炮响亮,城门分开左右,自己率领人马往出一贯,越过了吊桥,拉开了长队。就见对面秦琼手捧令字红旗坐在马上,徐茂功手执拂尘,显出一副自在逍遥的样子,两旁盔亮亮,甲层层,刀一槍一如麦穗,剑戟似麻林,金盔金甲,银盔银甲,蓝盔蓝甲,紫盔紫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虎牢关的将官看了,说:“总兵爷,没想到这西魏大军威风不小。”尚师徒把嘴一撇,咯咯一笑:“仗着人多有什么用!你们哪一个奋勇迎敌,这头一仗必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话言未了,偏将齐苗说:“总兵爷,待我撒马一战!”“多加小心。”响了一通鼓,齐苗手执大一槍一,催马出阵。就见他身高八、九尺,体格魁梧,黑脸膛,上面有些个槽面疙瘩,颏下黑胡子。马到疆场,喊道:“呔!西魏人等,哪个过来一战?”西魏军中这头一仗该谁打呢?原来头天秦琼就跟徐茂功核计好了,打算让程咬金上,因为他当皇上老不打仗了,该让他见见仗,也免得他老耍派头。他这斧子没谱儿,说不定就给敌将砍了。这会儿齐苗叫阵,秦琼问左右:“诸位将军们,我是不是全军的大帅?”“那是当然。”“我说话算不算令?”“您掌着军法、军规、军令,这还用说吗?”“我要派谁出去,谁要不出去,那该当怎么办?”程咬金一听,这话不对头呀!大伙回答:“秦元帅,犯到哪儿办到哪儿,您该杀就杀,该剐就剐!”“那好哟!来呀,先锋官程咬金撒马!”程咬金说“哎,二哥喂,这是怎么个茬儿?”“走!军务中没有亲戚,没有交情,我说话就是令!”“别忙,别忙,不瞒元帅您说,我这么一当皇上啊,这斧子招儿全忘了。”“忘了?那哪儿成啊,出去!”“哎!”单雄信在后边一吐舌头,叭!拍了一下老程马的后胯:“出去吧!”程咬金还没拱裆呢,这马就贯出去了。程咬金心说,哎哟我的姥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眼看快到阵前了,没办法,摘斧子吧!把斧子摘下来,右手拿着,左手一拍脑门儿,头一招儿什么来着?哎,想起来了!这二一招……哎,行啦!他大喊一声:“啊!我来喽!”齐苗往对面观看,见此人若跳下马平顶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一身鹦哥绿的盔铠甲胃,背后五杆护背旗,胯一下这匹战马花里胡哨,名叫斑豹铁骅骝。一瞧他这张脸,靛脸朱眉,大锛儿头,咧腮帮,大嘴岔,颏下是扎里扎煞的红钢髯,手执一条八卦开山斧。齐苗喊了一声:“站住!什么人?”程咬金一扣镫:“哎,幸会,幸会。”“哎,我问你叫何名?”“要说出我的名字,你可在马上坐稳喽!”“怎么讲?”“我怕你滚下马来!”齐苗这个气:“休得胡言!快快通名!”“哎,你听着,天下人谁不知我的名气,想当初小孤山长叶林我劫过靠山王的全份儿皇杠,接着就反山东,大闹济南府,上了瓦岗山,你家爷爷作过两天皇上,我就是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啊!”齐苗一听,在马上还真晃了一晃:“嗬,哈哈,你先等等吧,这混世魔王程咬金就是你呀?”“对啦!”“我说你这当皇上的怎么还上阵见仗呀?”“‘哎,你问]这呀,你家爷爷皇上做腻了,我让给李密啦,我这卸任的万岁爷,做了先锋官啦!我说小子,你叫什么呀?”“我乃虎牢关总兵麾下偏将,名唤齐苗。”“行啦,你招打吧!”说话间程咬金搬斧头,献斧纂,说.“点你!”斧纂就奔齐苗的面门来了。齐苗立一槍一一闪身,用一槍一往上一兜,没想到兜空了,原来他这点是假的。老程跟着喊:“呔!劈脑袋!”斧子劈下,这招儿快呀!齐苗打算横一槍一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叭噗,脑袋碎了。尚师徒一瞧,哎呀了一声。大魔国这边鼓声隆隆:“得胜啦!开市大吉呀!程先锋劈死一个呀!”程咬金骑马在疆场上耀武扬威:“我得劲儿喽!冒……瞧,绕!”他把这口头语又想起来了。瓦岗众将听这个乐,都说:“让他先出去算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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