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工夫,元霸回来了,进门就喊:“二哥,你回来了。你不是跟老皇瞧花儿去了吗?”“四弟,你先别打听,今天有点儿事。”“什么事?”“来人呀,先摆上酒席,咱们合家吃一团一圆饭。”“我骑着马在外头玩了半天,正饿着呢,对,咱们先吃一团一圆饭。”当时家人调开桌椅,连酒带菜热气腾腾摆了一桌子。世民说:“四弟呀,今天这桌酒席你得坐当间儿。”“啊!我坐当间儿?咱一妈一咱爹呢?”“今天你是正角,就得坐当间儿。”傻子一听,瞧他爹一妈一:“爹,一妈一,我能坐当间儿吗?”“傻子,你是正角,你就坐当间儿吧!”“好吧!”傻子往当间儿一坐,上垂首是他爹李渊,下垂首是他一妈一窦氏夫人,挨着李渊的是建成、世民、元吉,挨着他一妈一的是柴绍、凤一陽一小一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世民这才说:“四弟今年你年满十八,已然长大成一人,应该让你明白明白了。今天咱们说点家务事。”“哎,什么家务事呀?”这事咱们得打头儿上说起。想当初开皇天子定了江山以后,他的二儿子杨广要谋夺哥哥杨勇太子的地位,把满朝文武百官都给买通了。唯有咱爹进了一句直言,跟开皇天子说废长立幼乃取败之道,当初秦始皇废长立幼,结果秦朝就亡在二世身上了。这么一说,开皇天子就把废长立幼的事暂时搁下了。你想这杨广他恨咱爹不旧那?”“当然恨咱爹了。”“他造假童谣陷害咱爹,虽说没有害成,咱爹到底被免去了唐国公,贬为太原侯,合家大小这才奔太原来。杨广这小子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在咱们全家遘奔太原的路上,他用青纱遮面,带领着兵丁战将冒充响马打临潼山上冲下来截杀。爹爹让全家大小藏在山坳之内,自己手执家传定唐刀冲上去,连劈二将。杨广带领十几员战将和几十名兵丁一齐上来,将爹爹围在当中,爹爹顾前打后防左战右,一人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给爹爹累得了不得啦!”“哎哟,我的姥姥!爹呀,是这么回事吗?”“傻子,那时把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差一点没死在临撞山下。”“爹呀,您怎么不给我找出来呀?要给我找出来.我全给他们脑袋掰下来。”他一妈一可就说了:“傻子呀,你哪儿知道,那阵你在一妈一的肚子里,还没出来呢!”“那为什么不让我早出来一会儿?”“没听说过,这叫什么话。”世民接着说:“这个时候从东南上来了一个黄脸的,他打抱不平,不单把这些战将打败了,还给杨广后背一锏,把他打吐了血,这下把咱们全家都救了。事后,就在旁边盘谷寺庙里四弟你落生了。这些事,你听明自了没有?”“哎,我听明白了。一娘一屋里藏着张黄脸将军的像,一娘一说他是咱家的救命思人,叫秦琼,二哥你说的是不是他呀?”“就是那位,要是没有秦琼,咱们全家大小全活不了。”“合着这个姓秦的是咱们家的饭锅?”嗯,全家人都不明白傻子说这饭锅是什么意思,世民问:“这饭锅怎么讲啊?”“当时要不是这饭锅到,咱们全家都死了,我还没出一娘一肚子,也跟着完了,咱们家谁还能吃饭?这姓秦的是不是饭锅呀?”“对,就说是饭锅吧!四弟,这次杨广下扬州,在四明山被十八国人马给包围了。”这傻子乐了:“哈哈哈!合着老皇被困住了?”“不错,给困住了。我奉旨和老杨林、宇文成都一齐从北山口闯出来,他们让我来找你,让你赶紧奔四明山救杨广去。”“这个呀,我不去,我管不着。“你怎么管不着?”“他说瞧花儿带我去,后来我单臂拽龙舟,他不用我了,说我什么惊驾了,粗一鲁了,这阵又想用我呀,我管不着:”“他是皇上,你要不去,这叫抗旨不遵,咱们全家都甭想活啦!”“那就去吧!”“去可是去,你知道困皇上这十八国里谁是头儿吗?”“那我哪儿知道呀!”“各国连在一起叫都国,这头儿是瓦岗山大魔国。这大魔国的元帅你知道是谁冯?””“哎,你说说不就完了吗?”“就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就是饭锅?”“对了,是饭锅。这回你去救杨广,可不能伤了饭锅,连饭锅手下的兵将也不能伤,要不,就对不住恩人啦!”这傻子心里转了转,说:“哎,这饭锅,这大蘑菇……”这时李渊可就说了:“元霸呀,如若你伤了魔国一兵一将,爸爸打不动你,我会抹脖子,我也不活着了。”老太太也说了:“元霸呀,你要伤了魔国一兵一将,我拿剪子豁肚子。”建成说:“四弟你要敢伤魔国一兵一将,我要不拿宝剑给你剁了,就不是你大哥。”元吉说:“四弟呀,你敢伤魔国一兵一将,我拿小刀把你为肉都剥下来。”凤一陽一说:“我说四弟,你要伤了魔国一兵一将,姐姐打不动你,我喝毒一药,也不活着了。”元霸一听,说:“嗐瞎嗐!你们这都是怎么话说呢。”世民说:“这主意你得赶紧想,要是伤了魔国的人,我也让你活不了。”柴绍也说:“四弟,你要敢伤魔国的兵将,我给我的把弟咕隆隆请来,带着他的五个儿子,你也甭想活了。”元霸一听,全家人都冲他来了:“这么说,这大蘑菇要死一兵一将,咱们家全玩儿完了?”“哎,全玩儿完了。”“灯消火灭了?”“哎,灯消火灭了。你快想主意吧!”“别忙!别忙!”
李渊带着世民来到后花园,见到了袁天纲、李谆风、李靖、虬髯公、红拂女,彼此见礼,客气了一番。李世民对这五位名士非常信服,就把杨厂被困经过和自己的心事向他们亮明了。五位名士齐声称赞。袁天纲对李渊说:“工爷,世民才高智广,救苍生,定江山,安社稷,这重任恐泊要落在他的身上呀!”那四位也说:“那是错不了,二公子,就看您的了!”世民辞别了五位高人,跟着父亲来到后堂。他一妈一妈一窦氏夫人、大哥建成、三弟元吉和姐姐凤一陽一见世民回来了,都很高兴。惟独没见着元霸,这傻子出去玩了。世民让家人去找元霸,跟合家人等谈起搬傻子去四明山的计策。
书接着上回说。这一日,靠山王杨林带着宇文成都和李世民一齐来到东部洛一陽一。镇守洛一陽一的杨玄感听说靠山王到了,赶快列队迎接。杨林把圣驾被困四明山的事情对杨玄感一说,要他快把猛勇大将军李元霸叫来。杨玄感说:“跟王一爷回话,李元霸回家了。”杨林说:“啊!让他镇守洛一陽一,他怎么回家了呢?”“他说,他想他一妈一了。他要走,谁拉得住呀!”“真是不巧,李世民哪,赶紧回太原搬请你四弟,如果你父王手下兵多,就调些来。”“是,王一爷。”“成都呀,你到京师长安,那里除留少数守城之外,尽可能把兵马调来。在四明山,要是咱们的兵力压不过十八国的兵力,事情就不好办了。”“好,遵王一爷之命。”这两人领命分头去了。
大军往下走着,这一天进入楚州地面。杨林命令留下三十多万人马,就地扎营,听候调遣。他自己带着十万人马再往南走,到了离四明山北山口六七十里的地方.也扎下营盘,埋锅造饭,铡草喂马。在大帐之中,杨林请一些将军共进战饭,他说:“诸位将军们,救驾之事刻不容缓,今天傍晚擦黑起兵,三更天上下,就能赶到四明山。夜晚行军,要堰旗息鼓,熄灭火光,摘下战马銮铃,所有马上战将和步下兵勇要衔枚而进。”什么叫衔枚呀?就是嘴里含一根小木头棍,因为十万大军一齐快步前进,喘气的声音凑到一起,也像潮水似的,能听出老远去。衔枚而进,就为不出声音。杨林按着说:“到了四明山,李元霸开路,我和李世民紧紧跟着,先夺下北山口,再攻上孤云峰,赶快把万岁救出来,送到汴河龙舟上,然后怎么会战十八国再做道理。你们听明白了没有?”“王一爷,明白了。”“猛勇大将军。”“哎,我说老头儿,怎么着?”“常言说,老不讲筋骨能,英雄出在少年。我己七十有二,今天晚上救驾可就仗着你了。”“老头儿你放心,我头里双锤开路,沾死碰亡,反正咱得把老皇救出来。”
单说李出民回到太原,到了唐王府门前,守门的兵丁一瞧:“啊,是二公子您回来了。”赶紧把马接过去。李世民来到书房李渊正和柴绍谈话,抬头看见世民,不觉一愣:“世民哪!你保圣驾下扬州,怎么转回来了?”李世民先给爹爹和姐夫见过礼,这才把昏君杨广在四明山被困,派他跟着靠山王突围出来凋兵遣将、搬请元霸的事一说,李渊听了,沉思了半晌:“儿呀,你怎么想呢?”“爹爹,姐夫,我说这话可不能外传,我看咱们父子的机会到了!”“儿呀,什么机会?”“据孩儿看,如今隋朝已经垮了十之八九,这回把我四弟带到四明山,他凭这对雷鼓瓮金锤必然威震十八国,名扬天下。乘此机会,咱们顺水推舟,这大隋朝的江山就得归李家所有。”李渊听了世民的用心,说:“儿呀,瞧事做事,千万不要往出声张。”柴绍也说:“二弟说的对,这次我跟你去,我可以挟管元霸,到时候咱们见机而行。”世民说:“有姐夫跟我手把相应,那大好了。爹爹,咱们后院五名堂那五位高人怎么样了?”“啊,这五位常常和我谈论天下大事,照他们说,隋朝必亡无疑,你去看看他们吧!”
简短截说,天将擦黑,拔营起寨,十万大军衔而进。今天正是望日,月明如昼,在往南的大道上快步行军听不见多夫响动。走了一阵,就听远方梆梆梆!打了三更估摸离四明山北山口也就七八里地了。杨林传下命令,点燃灯球火把,响炮擂鼓。当当当!……当当当!……大军从前到后,响起了串炮,顿时灯火通明,将士们扔掉了口中木棍,齐声呐喊:“往前冲啊,猛勇大将军李元霸救驾来啦!”再说把守北山口的大梁工李执、小梁王肖铣,自打放走了闯营之人,这事一直瞒着都元帅,他们心里很不踏实。那天李执说:“我说兄弟呀,一旦搬来了李元霸,我看还得从咱这北山口往里打,这汗还得出在病人身上。”肖铣说:“李元霸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甭听那一套,来了再说。”今天李元霸果然来了,李执闻报,赶紧命令敲响串锣,传喻各国知道。好在他和肖铣天天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即刻抄起兵刀,翻身上马,带领兵将迎出了北山口。两军对圆,李元霸一催坐下的万里烟云罩,到阵前高喊一声:“哪一个上来?让他知道我这双锤的厉害!”就见他跳下马身高顶丈,头如麦斗,黑瓦瓦一张脸,配着俩黄颧骨,眼珠子瞪圆,一身乌油青铜盔铠,背后四杆护背旗扇面相似,双手一分这对腰鼓形的金锤,黑人黑马,黑盔黑铠,马到疆场,就跟一团一黑旋风一般。对面阵中李执说:“哎呀,看将起来,这李元霸名不虚传。”肖铣说:“我会会他,说着撒马上来了。李元箱见上来一将,回头问柴绍:“姐失,这北山口是哪国呀?”柴绍说“是大梁王、小梁王两国。”“这两国跟饭锅和蘑菇有关系没有?”“关系是有,不过他们不是魔国的。”“成了。”他转到来将面前问道:“咳!你叫什么名字?”“我乃小梁王肖铣,你就是大闹晋一陽一宫的李元霸吗?”“那没错儿呀,你我撒马见仗!”说着马就上来了。肖铣举刀,搂头盖顶劈下。李元霸翻脸瞧刀,连架都不架,只用左手锤往上一撩,说:“撒手!”就把刀撩飞了。跟着右手锤扁着,两锤一合,当!肖铣脑髓迸溅,死一尸一坠马。后头老杨林忙喊:“傻子,往前冲,抢山口啊……”大梁王李执拨马要走,不行了,李元霸到了。“咳!别跑你是准呀?”李执想,要是跑他兜住马后尾给一锤,我决活不了,唉,干脆拼了吧!“你要问哪,我乃大梁王李执,看一槍一!”叭!摔杆一一槍一就奔李元霸胸前来了。李元霸心说,你叫理直呀,我叫气壮。“小子,下来!”他用右手锤往上一兜,当!这一槍一就撒手了。跟着一摇双锤,平扫李执的额角。李执想低头可就来不及了,噗!脑骨崩裂,一尸一横马下。这时大、小梁王的兵将可就乱了。后头老杨林挥舞水火因龙棒,率领十万大军冲了上来。李元霸抡起这对雷鼓瓮金锤,沾死碰亡,他大声呼喊:“全躲开我呀!”这边谁拿脑袋往他锤上撞呀,个个撒腿就跑:“快跑呀!李元霸杀进来了!”
第七十九回返河东世民搬胞弟行隘路元霸遇恩公
全家人一挤对元霸,他还是真转腰子了,想了一阵子:‘哎,姐夫呀,我想出办法来了。”柴绍一听,就问“噢,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我这回见着老头儿杨林哪,有的说啦!”“你说什么呀?”合着带我瞧花儿去,就为什么惊驾之罪又让我回来了,这回用得着我还得找我呀!我要不去也不太合适;要去的话,得依我三条。”“杨林必定问你,哪三条呀?”“我这三条就是许我三不打。”“什么样的人你不打?”“找跟他说,年老的不打,年少的不打,我一爱一的不打。”“噢,要问你,年老的为什么不打呢?”“我就说,我这锤叫佛心锤,就是不打老头儿。老头儿一岁一岁活到六七十岁容易吗?还能有几年活头呀!要非让我打老头儿,我就先从老杨林这儿开张。”世民一听说“嘿,这倒有点儿意思。要问你,年少的为什么也不打呢?”“年少的一岁一岁好容易活到二十上下岁,还没活够呢!得让他多活几年呢!”“噢,你倒有的说。要问你,还说什么一爱一的不打,你都一爱一谁?”“二哥呀,就透着你机灵,你嘴能说,说了半天你是个大胡涂。”“啊?我怎么成了大胡涂啦?”“你还不胡涂呢!我心里想的是,见了饭锅、蘑菇我就一爱一可不能跟他明说。有这么一堵拦门墙,就能不打蘑菇了。要是死了一个蘑菇,咱们家不就灯消火灭了!”他这么一说把全家人都逗乐了。世民说:“好啦!这事就这么办吧!那个老皇杨广可是咱们家的仇人,你记住了吗?”“二哥,我记住了。咱们几儿走啊?”“三两天就得走,姐夫也跟着去。”“哎哟!姐夫你干吗跟着去呀?”柴绍说:“我跟着去呀,是怕你有心眼慢、绕不过来的时候,得给你帮个忙。”“就为这个?”“我还得看着你。你敢伤魔国一兵一将,我就叫咕隆隆来劈你!”“哎哟!我这儿还有一个管主呢!好,你就跟我去吧!”这时老太太搭碴儿了:“元霸,你这两天就在我屋里呆着,不许于别的。你不睡觉的时候,就看咱们恩公这张像,记住什么脸膛?什么眉一毛一?什么眼睛?可要认准了。你真要给恩公伤了,我是决不活着呀!”“一妈一我听您的,就这么着吧!”事情说定,李世民、柴绍又跟李渊商量提调兵马的事,议定带领两万人马,算做猛勇大将军李元霸的亲兵,后天启程,奔赴四明山款驾。
这事得怪老杨林预先没给傻子说清楚,李元霸进了北山口,应当顺着蜿蜒小路往上走呀,可是他往西下来了。刚才串锣一响,各国大营都知道了。李元霸闯到四明山围子的西北角上,就见山坡上灯球火把,亮子油松,一队人马亮开。上面海州王高士魁、冀州王高上达瞧见坡下从东边跑过来单人独骑,手执腰鼓形的金锤,料想许是李元霸,就没敢下来迎敌。李元霸也没有理会他们,奔正南走了下去。走着走着,就瞧南边一匹马趟翻,迎面来了一员战将。李元霸说:“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来者非是别人,正是十九国的都元帅秦琼秦叔宝。要知秦琼怎么对付李元霸,下回交代。
到了第三天,李元霸、李世民、柴绍带着两万人马浩浩荡荡奔东都洛一陽一走下去了。非止一天,到了洛一陽一城外,暂时扎下了浮营。这时候,宇文成都已然从长安调来四十万大军,在城郊扎下大营。这哥儿仁骑马进了城,到了靠山王的府邸,有人通报进去,杨林很是高兴,请他们进来。见了杨林,世民、元霸跪倒见礼。杨林说:“二位将军平身。哥儿俩起来,元霸说:“老头儿你好啊!”“猛勇大将军,你回家探母去了?”“对了,我想一妈一啦!”李元霸站起米,瞧见宇文成都在一旁站着:“我说都啊,你一向可好哇?“好好好!”杨林一瞧旁边还有一位年轻将官,身高八尺开外,细一腰扎背,双肩抱拢,头戴白续子的硬壮帽,绒球朵朵,年纪不满三十,微有胡须,长得很英俊,就问李世民:“他是何人?”“王一爷,他是我姐夫,姓柴名绍,字表嗣昌,当初他的老人家柴笠是颖一陽一节度使,此番我爹爹派他一同前来帮助我四弟营救圣驾。姐夫,还不见过老王一爷。”柴绍上前跪倒:“王驾千岁在上,草民柴绍大礼参拜。”“哎呀,快快起来,你见过宇文将军。”“宇文将军,我这儿有礼了。”宇文成都赶紧用手搀扶:“柴公子免礼吧!”大家落坐,有人献茶,茶罢搁盏。李世民说:“王一爷,我父工手下没有多少兵,还要防备北边突厥犯境,故此只带来两万人马。”杨林说:“好了,摆上酒席,哈们给猛勇大将军接风!”李元霸一听,这老头儿对我还真不含糊:“我说老头儿。”“元霸.你要说什么呀?”“你听我说,当初我单臂拽龙舟,闹了一个惊驾之罪,老皇不带我瞧花儿去了。我说,好嘞!以后你要用我,我可得拿糖。怎么着?现在用着我了吧!我要不去不合适要去,心里别扭。这回呀,得依我三条。”“啊!哪三条?”“我有三不打。”“怎么个三不打?”“年老的不打,年少的不打,我一爱一的不打。”靠山王心想,这里可要出一毛一病,就问:“元霸,年老的为什么不打?”“我这锤呀,是佛心睡,就拿老头儿你说,胡子全自了,你今年……”“你要问哪.我今年七十有二。”“还是的,活这么大岁数容易吗?我要给你打死合适吗?所以我不打老头儿。”“好,就算年老的你不打,年少的你为什么不打?”“他一岁一岁活到二十上下岁,还没活!为什么不让他多活几年呢?所以年少的我也不打。”“噢,这是二不打,还有个你一爱一的不打,你都一爱一谁呀?”这傻子心里头有数,我一爱一谁呀?是饭锅那头儿的我全一爱一,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他说什么呀?“这会我知道一爱一谁呀?谁跟我碰了面,我瞧着一爱一就不打;瞧着不一爱一呀,我这对雷鼓锤,噗!准死。就这三条,依了我,找跟你救老皇去.要不这么着,剐了我,我也不管。”老杨林一听,心说真是求人难哪!国家遭难,万岁被困没有办法,只好依池。“元霸,不管你打谁不打谁,横竖老皇你得给救出来吧?“那是当然啦!”“这就成了。”柴绍、李世民在旁边陪着,生怕傻子说漏了嘴,让杨林攥一住刀把;听他把话讲完,心说我们这傻四弟好有一比,他是哑巴吃扁食,心里有数,还真顶得住。大伙正喝着酒,李元霸忽然瞧见字文成都胸前戴着的金牌了:“嘿,我说都儿,这牌子你还替一我戴着呢?”成都一皱眉:“啊哈……”心想说引么呢?我这么大的宇文成都替一人家李元霸戴着金牌,脸上无光啊!只好说:“啊啊,李四爷,我替您戴着呢!”“都儿,有人说闲话设有?有人戳打你没有?”成都听他一问,脑筋一转,忽然想起个人来。想起谁呀?裴元庆。心说裴元庆,让你狂,得让你尝尝李元霸的雷鼓瓮金锤,今天我给你俩拴个对儿吧!想到这里,可就说:“李四爷,我戴这牌子真是脸上无光,还真有人问我了。”“他怎么问你?”“他说,宇文成都,天下尽人皆知,你这天下第一的金牌在太原府比武输给李元霸了,怎么你还戴着呀?”“你不会跟他说吗!”“我跟他说了,就提李四爷您不愿意戴,我替您戴着呢!他数数落落,说我没羞没臊,没皮没脸,没根纂,没骨头。我说,你还别骂街,李四爷说了,他给我做主,小心他拿锤砸你。”“他怎么样啊?”“他呀!把嘴一撇:嗐!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元霸给你做主,我正要会会他呢!这个李元霸好有一比。”“啊,拿我比做什么?”“他说您一乳一毛一未干,黄牙嘴子未退。”“嚯!我一乳一毛一还没干哪!”“他还拿您比做老母鸡正在抱窝的鸡蛋,说您是个小雏,还没出蛋壳呢!”李元霸听了,两手一捂脑袋:“哎哟!我说姐夫,你听见了没有?我一乳一毛一未干,黄牙嘴子未退,小雏儿没出蛋壳,简直给我说苦了。这小子骂街,我完不了。他在哪儿呢?”“就在四明山,您到四明山救驾,跟他准碰得上。”“好嘞!我这对锤,要不砸他个肉泥烂酱,对不起成都你。”李世民在旁边一听,宇文成都这是一陰一我四弟呀!不知他把我四弟跟谁拴对儿呢?老杨林和柴绍也很纳闷。宇文成都说:“李四爷,怎么?您能给我做主,替一我解恨,明天打这个骂街的,来,我给您满上。”说着给斟上酒,李元霸说:“咱们喝着喝着。哼,说我一乳一毛一未干,黄牙嘴子未退,没出蛋壳啊……都儿,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李四爷要问,此人姓裴,叫裴元庆。”老杨林和李世民、柴绍这才明白宇文成都的用心,他是给李元霸跟裴元庆栓对儿呢!李元霸一听,大喊一声:“啊!他叫裴元庆!”“对了。”“好嘞!裴元庆啊,我招你惹你了我要不给你砸个肉泥烂酱,你也不知道李四爷的厉害。我说都儿呀,这裴元庆在十八国里是哪国的?”“他是瓦岗山大魔国的。”“什么?”李元霸心里一激灵,敢情是饭锅这头儿的,我能砸吗!”“什么?哪国的?”“瓦岗山大魔国的。”“那这……”老杨林一听,又弄不明自了。李世民、柴绍心说要糟,都捏着一把汗。就听李元霸说:“敢情是大魔国的,那见了再说吧!”老杨林一愣:“什么?傻子,你说什么?“我说见了再说。”“这话怎么讲?”“没讲儿,就是见了再说。”“我就问你,为什么见了再说?”“老头儿,你给这个裴元庆找到我跟前来。”“哎呀,裴元庆在四明山哪!”“还是的,要打裴元庆,那不得到四明山见了再说吗!”老杨林一听,瞎!我这是树林子里放风筝,绕住啦!李世民、柴绍心里也踏实了。简短说吧,这顿接风宴过后,第二天,老杨林把各处来的人马攒到一块儿,一共四十多万,个个披挂整齐,三声号炮,大军遘奔四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