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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 作者:佚名 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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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裴元庆赌争元帅印 李元霸锤镇十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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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接,我也不接。”

裴元庆一听,直气得脸上变颜变色,心说我这姐夫也是个泄气鬼,我姐姐怎么单嫁给他了呢!

连问三声,没一个人搭碴儿,看看谁,都在闭目养神,或者低头扭脸。裴元庆这气大了:“好哇!我上后头找保人去!”大家知道他要找谁去,都不禁暗自发笑。

元霸说:

“该你了。”

裴元庆就把插黄旗的事一说。单雄信说:

“李四爷,前者我提过大魔国的裴元庆背地戳打我,您说见了他面再说,这回就要见面了,您得替一我出这口气。”

当下提笔写了一张字据,划了押,交给了裴元庆:

“我不接吧,要按军法从事;我接过来,许我不戴,我不怕李元霸,就敢撅折它!”

“元帅,这里没人保我,我请魔国万岁作保,这回成了吧?”

“裴元庆,你不接黄旗,就是抗命不遵,应当按军法从事!”

“再过几天山前大战,为了便于指挥号令,咱们十八国的旗帜必须整齐有秩,各色鲜明,这样也才显出都国的威风。”

“这小土鸡子是最胆小的;这种瓦狗比土鸡还胆小,它老在瓦垄里忍着,听见一点响动,就能吓死过去。他拿士鸡瓦狗作比,简直给咱们骂苦了。”

“三弟,你呢?”

“徐茂功接黄旗!”

“我猜透了李渊父子的心思,他们现在还不敢抗旨不遵,不得已来救驾,又想借救驾之机用李元霸压倒诸家反王,为自己扬威,还想报答我当年的恩情。今天我发这黄旗,一位一杆,一视同仁。这决不是我们惧怕李元霸,实在是不应该彼此残杀,结下冤仇。如果谁想碰碰李元霸,把黄旗发到你手,你可以塞一进腰里头;真正打起来,只求分出上下,切不可往死里打。来人呀,把黄旗呈上,我要按着名字发黄旗。”

单雄信使足了劲:“在呀!……”浑身甲叶响亮,离班一转身,说了声:“且慢!”

“裴元庆,既是你赌头争印,你敢立字据吗?”

秦琼说:“那太成了。”裴元庆用眼光往帐里扫了一圈,说道:

“五哥,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咱们哥俩击掌。”

“裴元庆,刚才我有言在先,黄旗人人要接。我也知道你不惧怕李元霸,你不服他,可以接过黄旗不往头上插。你为什么不接呢?”

“哎,他一爱一说什么说什么,说心里话,我真盼望他能战胜李元霸,为咱大魔国扬威,别的就不在话下了。”诸事已毕,大家各回本营不提。

“好吧,你给我。”

秦琼说:“皇上的拿走了,我自己留一杆,搁在案边。魏征接黄旗!”

秦琼问道:“你有何话讲?”

当时就有几个反王以及他们的元帅、先锋请战,要与李元霸较量。秦琼说:

第八十一回裴元庆赌争元帅印李元霸锤镇十八国

“啊,哈哈哈!秦元帅,我要不接,就是抗命不遵?”

最后秦琼拿起一杆黄旗,高声叫道:

书要简短。到了双方会战这一天,程咬金不愿意亲临战阵,秦琼传下命令,从紫帷金顶黄罗宝帐到迭山下坎,绕四明山的里围了半圈直到北山口,每五步放一个人,这叫跳道。前边有什么战报,可以一人传一人,一直传程咬金那里。

“来呀,先给皇上送几杆旗去。皇上说了,他赞成这事这么办,要带头插黄旗。”

“你准有把握能战胜李元霸吗?”

徐茂功说:

“到末了,甭管你们谁输谁赢,你可得听我的。”

“姐夫啊!我找您来了!”

“嗯,很好,很好。大家要估摸一下自己的武艺,顶得住的上阵交战;没有把握的,也不必以一卵一投石。还有一节要跟大家讲明,只要把李元霸打于马下,杀掉他的威风,就不必将他和他手下兵将置于死地。据我所知,唐王李渊与杨广结下夙仇,如今李家人马奉旨征讨,是不得不来。咱们打的是杨广,尽可能不要与李家作对,这冤仇可解不可结,大家明白了吗?”

“好,我听您的。您先别让我栽这跟头就成!”

裴元庆从帅案上拿了自己写的据,出门来到皇上的宝帐,见程咬金正在里边喝酒呢。他可见着亲人了,哭得言不得语不得:

秦琼把脸一沉,喊道:

这个时候,徐茂功搭碴儿了:

“好,看笔墨伺侯。”

再说今天杨林把成都和他们哥儿仨找来,一起坐下喝酒。杨林可就说了:

“好嘞,都儿啊,我们见面再说。”

“那都是跟饭锅一头儿的,你也尽量少杀伤。这么说吧,这一仗只要你用双锤把他们镇住,让他们打这儿怕咱们就行了”

“我这熟铜狼牙槊碰不过雷鼓瓮金锤,先保上险再说。”

“姐夫,我让人给撅啦!”

“在!”

程咬金说:

徐茂功说:

“啊,五哥夸奖了。这不是咱弟兄狂,我看刨去我,就得属五哥你啦。五哥,赶到发黄旗的时候,你接不接呢?”

“还是的,要是你输了,秦元帅也不能杀你这先锋官,他杀了你,我跟我岳父怎么交差呀!”

“五哥我问问你,咱大魔国大门上拴,二门上锁,关起门来论一论,这最出色的战将得属谁?”

秦琼说:

“我说你们简直是胡来,要是你真的胜了李元霸,你能当得了这元帅吗?”

“我当然敢立。”

“哎,先锋官,你为什么撅折它?”

秦琼一笑:“咱们立了字据,还得找保人哪!…….谁愿保我?”

跟着这哥儿俩就把大魔国派人来通气的事向傻子说了。世民说:“到打仗那天,十八国的兵将头上都插旗,凡是插黄旗的,就是大魔国的,那是咱们家的恩人,你可千万别打,听明白了没有?”

“呦!嗐!我说三弟呀,你怎么这样委屈呀?”

接着,秦琼让王君可接黄旗,尤俊达接黄旗,王伯当、谢映登接黄旗……简短说吧,大魔国的文官武将,除了裴元庆之外,一位一位都接了黄旗。

“哎呀,赌头争帅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七日后即将对阵,各色小旗要抓紧做好,哪一国没有工程营,这旗子可由我魔国代做。”大事议定,众反王各回本营。

大家听了,都说:“各王旗帜究竟怎样安排才好,请元帅先拿个主意吧!”秦琼说:

返回头来再说侯君集回来复命。他见到秦琼、徐茂功和魏征,就把同柴绍、李世民商量的插黄旗的办法一说。秦琼说:“侯贤弟,你这趟辛苦了,快快休息去吧!”

“哈哈哈!诸位,今天若不是皇上保我,我就得让你们撅个对头弯。来了这么一个小雏儿李元霸,你们就闻风丧胆,见影惊心。我把你们上至元帅下至牙将,有一位算一位,好有一比。”

“无量福,谢谢元帅给的保险旗。”

侯君集退下,这哥儿仨一核计,这事还得找皇上。他们来到紫帷金顶黄罗宝帐,程咬金这儿还睡着呢!“醒醒!万岁醒醒!”程咬金一激灵,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了。他整衣服下地,问道:

“那您画十字成了吧!”

“那没错。可有一点,你要是胜不了李元霸,该当怎样?”

“这个……”

“咱们各营是按八卦排列的,依我看,这旗帜的颜色,东南西北各为绿红白黑,四个犄角都按左右的颜色做成两色旗,中央太极是黄色”,因为时间有限,原来的纛旗,门旗可以不变,只是在每个兵将头上各插一面不同颜色的小旗,就容易识别了。

单雄信哇呀呀呀一声怪叫,说;“二哥,人人都说这李元霸大闹晋一陽一宫,力挎双虬,金锤夺凤镋,锤轰十二杰。他来到四明山又救走昏君杨广,杀死大、小梁王,双锤锁金一槍一,好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今天你要发给单某我这杆黄旗呀,……”这话说得挺虎实,那意思是我不接。秦琼可就问他:

两人对着脸都把左手掌举起来,啪!击掌明誓。裴元庆心里稍稍消停一些,这才告辞睡觉去了。

“单五哥,我刚刚查夜回来,有点事找你。”

裴元庆就把赌头争印的事跟他姐夫一学说。程咬金听了,假装一惊:

“大哥、二哥,还有徐三儿呀,你们干什么来啦?”

“这么着,我保你。我这卖私盐出身的可不会写字。”

“好嘞!”

“敢说有这个把握。”

程咬金一瞧是小舅子来了,

“我们报喜来啦!”

“哪一件?”

“我若胜不了李元霸,我的人头归你所有”

“空口无凭,得立下字据为证。”

这时成都插了一句:

“你要那么多干什么呀?”

“谁给你撅啦?”

大家说:“好,就这么办吧!”秦琼说:

“秦元帅,想当初咱们反山东以前,我单雄信总办天下绿林,做东西南北中五路都头领,立起大魔国之后,我又是五虎上将第一名,这赫赫威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来到元帅宝帐,裴元庆把字据递给秦琼:

魏征也插话:“应当双方各立字据一份,元帅这份你带着,你这份元帅带着。”秦琼说:

诸王齐说:“啊!元帅言之有理,我等记下了。”秦琼又说:

话音刚落,徐茂功、魏征、单雄信等所有几十位都说愿保。徐茂功从裴元庆手里拿过字据,一位一位签字画押。

“姐夫,您究竟保我不保?”

秦琼说:“诸位王家千岁,今有老杨林下来一道文书,请我国徐先生诵读一番,大家认真听了。”

徐茂功说:“你别玩笑了,到时候你要几个给你几个。”

书接上回。裴元庆巡营查夜回来,天色已经大亮,回到自己帐外下了马,有人把马接过去。他心里还为侯君集所说插黄旗的事闷闷不乐,忽然想起跟他最要好的单雄信来了。到单雄信帐前叭一掀帘进去了。单雄信一瞧是他:

“单雄信何在?”

“哎呀,先锋官,既是你跟元帅赌头争印,可要知道,军中无戏言哪!”

魏征说:“我是文官,更得来一个了。”

这一大清早,十八国早已准备齐毕,秦琼下令整队出北山口。霎时间,北山口内外,金鼓齐鸣,炮响连天。靠山王杨林已然把大队人马亮开,百员战将分列左右,个个盔明甲亮,威风凛凛。杨林、宇文成都、李元霸、李世民、柴绍勤马站在正中。往南边一看,在炮鼓声中,就见十八国的人马二龙出一水式的出了山口。每路人马最前头都是反王、元帅、战将,出来是两国往东,两国往西,再两国往东,再两国往西……这人马可就海了去啦!最后出来的是大魔国的人马,居于正中,一杆大纛旗下,闪出了十九国都元帅秦琼。混世魔王没有露面。来的各路反王还有海州王、冀州王、陈州王、易州王、济宁王、江南王、济南王、湖广襄一陽一王、金堤王、南一陽一王、河北凤鸣王、曹州顺义王、相州白御王、口北王、沙漠王。大、小梁王已然阵亡,这里各

“啊!”

他走到帅案前把黄旗接过来,喀叭!就给撅折了。

返回头来再说大隋营。那一日,靠山王杨林接到大魔国的文书,定十天头上,要迎战李元霸。他心想,难道这十八国里真出了能敌过李元霸的出色战将?不会。哼!你们分明是以一卵一投石。在临战前三天,他命人把李元霸、宇文成都、李世民、柴绍都找到帐中来。这时候,李元霸心里早就有了底啦。原来自打侯君集走后,李世民、柴绍就把他叫到一个背旮旯,说:

“二哥,你给我一杆吧?”

“什么事啊?”

元霸说:“好了,好了,老头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记住,我可有三不打,年老的不打,年少的不打,我一爱一的不打。”

“好了,我秦琼先立。”

“怎么样?”

“哼!你要真的胜了李元霸……”

“哎,只要十八国的出阵的战将,没有把你打败的,就算行了。你这三不打呀,你就一爱一打不打吧!”

说罢一转身走了。这帐蓬里有不明白的,就问:

“对了”

裴元庆拿起笔来,在这份字据上写了“担保人程咬金”几个字,老程画了个十字。裴元庆洋洋得意地去了。

“徐三哥,什么叫土鸡瓦狗呀?”

“对,就是这么回事。”

“保是要保,可你得依我一件。”

“诸位弟兄们,今天我说一件国内的军机大军”接着他就从临潼山救李渊说起,说到四明山内遇李元霸双锤锁金一槍一,又说到侯君集赴敌营,与李世民、柴绍约定,双方避免杀伤。特别对大魔国,以黄旗为记,他们决不伤一兵一将。说到这里,秦琼说:

有人给他抬来一个小桌,上边放着文房四宝,他提笔一挥而就,画了押:“秦元帅,给你!”

书中暗表,单雄信跟秦琼是生死之交的结拜兄弟,他怎能不接黄旗,让秦琼为难呢?这件事秦琼早就向他说明了底细,前者他与裴元庆击掌明誓,正是帮助秦琼使激将法。

“一言为定?”

“先锋官,你把我们比做什么?”

“我不讲,你们说吧!”

“我就不接!”

“我不是想争他这元帅,不过是赌这口气。”

“姐夫,他们说空口无凭,得找保人。他们都保秦琼,我连问三声,谁也不保我。这我才来找您,您要也不保我,今天我这跟头就栽大了!”

说话中间,裴元庆左一眼瞧秦琼,右一眼瞧秦琼,又瞧瞧对面站着的单雄信。单雄信也斜着眼瞧瞧秦琼,瞧瞧裴元庆,挺挺胸脯,摇摇脑袋。工程营的将官把一捆黄旗拿上来了。秦琼说:

“好了,各位,我和秦元帅赌头争印,哪位保我裴元庆?”

“好嘞!我记住啦!”

“这话不假,你讲这话是何用意呀?”

徐茂功就把杨林的文书念了一遍。念罢,诸王一通喧嚷,许多人不服气,有的气得哇呀呀乱叫。心说,不就一个李元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秦琼说:

“接黄旗。”

“噢,有这等事,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呢?”

“哎,如今能有什么喜事,净是愁事啦!我这儿正作梦,李家门这个大锤将,弄得咱们的江山三摇四晃。我抡起大斧跟他见仗,三斧砍过,他纹丝没动。他拿大锤砸我,眼看我要晏驾了,你们把我叫醒了。”

单雄信反问他:

“先锋官裴元庆。”

“那还用说,当然得属兄弟你啦!就连挂着天下第一金牌的宇文成都,你都给打吐血了。”

“咱们接黄旗多寒碜,不管别人,反正我不接。”

“二哥,你出这主意不坏呀!碰见插黄旗的,那就是咱们家的饭锅,就别打。”

“万一来一股子风把黄旗刮没影儿了,我好有的替换呀!”

“要是碰见插别的色旗的,我打不打呢?”

秦琼等人见过程咬金,即刻回到前面,命人召集十七国反王火速到营,说写笫孪嗌獭_^了一些时候,各路反王陆续到齐了,秦琼吩咐擂鼓升帐。咚咚咚!……鼓响过后,秦琼在虎帐正居中坐定,请各路反王在两旁落坐,大、小梁王已然死于阵前,就由他们的两位元帅代替。诸王坐下,河北凤鸣王李子通问道:

“徐先生,那又当怎样?”

秦琼说:“四弟你甭着急,我们派侯君集跟对过通了气啦!”接着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说。程咬金听了,哈哈一笑:

“我说几位哥哥,你们这事做得太对了。咱们的仇人是杨广,坐根儿就不应该跟李家作仇,这黄旗该插!要是怕弟兄们有不乐意插的,我这当皇上的带头插!你们给我弄八个吧”

“我把帅印交出,这元帅让你当了。”

“这黄旗怎么样呀?”

“猛勇大将军,还有几天光景,咱们就要跟十八国打一大仗。我对你说过,我已然七十有二了,成都两次吐血,这一仗可就仗着你这双锤了。”

过了几天,十八国的各色小旗都做得了,陆续分发下去。单说大魔国的工程营所做的黄旗,旗分三等,程咬金、秦琼、魏征、徐茂功的用黄绫子做;他们以下的文武官员的用黄绸子做;所有步队、马队兵士的用黄布做。到了向杨林应战后的第七天头上,一切齐备,秦琼命人擂鼓升帐。大魔国所有文官武将来到元宝帐听候调遣。秦琼跟大家说:

裴元庆一听,气得脸都白了,浑身哆嗦,甲叶乱响,心说你还跟我击掌明誓呢,原来是这么个软骨头!

“元帅,这黄旗我不接。”

“都元帅唤我们前来,不知有何军情议论?”

秦琼又把字据给裴元庆,说:“该你找保了。”

“二哥,我明白了。就是说,插黄旗的是饭锅,要是用锤砸漏了,咱家就甭吃饭了。插别的色旗的是饭勺子、饭铲子什么的,要是砸烂了,咱们做饭也不方便,还是不砸烂为好。”

“你们全都在内,可称是土鸡瓦狗,真真气煞我也!”

“啊,兄弟这么早,有事儿吗?”

“我们跟你说个秘密的事,你可不准外讲。”

“大家压低声音。这里头谁不服李元霸,当众说一说”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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