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瓦楞纸箱的人家、卖长生不老药的住户、做鲷鱼烧的点心店,还有换木屐齿的修理铺等等,都成了三太郎的邻居。还有说话文绉绉又不合群的上班族的太太。那边的二楼经常过来一个从当铺退休闲居的老头。凸窗外的陶炉下还不时有女人在扇火。这是一条生活的泥沟。
为了让三太郎舒心,每天早晨阿花很早就拉开门把书信报纸都放到他枕边。可不知怎么回事,阿花动不动就跟母亲吵起来,总之就是好发脾气、好抹眼泪。
“我无法起来,母亲就给选了这里。”阿花辩解般说着。在母亲脏兮兮的家具中,阿花新买的小柜子和茶桌格外显眼。她打开从旅店运来的黑漆大衣橱,在新做的和服外套上一件夹衣,让三太郎穿在身上。
当时西东南风从金泽来到东京,在涩谷安了家。隔壁有户空房子,虽然只有三间,却很便利。阿花看过之后告诉了母亲。于是,母亲勉勉强强搬了过去。
阿花陪着三太郎所回的家,在日暮里一条叫蓝染川的泥沟边上。
更麻烦的是泥沟对面的那个琵琶师。令人伤感的武将故事唱词不时传过来,砰砰砰砰的过门儿也响个不停,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唱。三太郎以受不了这琵琶师为由,跟阿花的母亲商量着搬家。
“啊,终于回家了。”三太郎坐在起居室的火盆前说道。母亲过来说起桩桩件件,什么这里地价便宜啦,什么近邻的事情啦,还有对琵琶师的女婿的品评,没完没了。这种女人就像杂草一样,无论到哪里都会立刻扎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