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崇高一瞬间,平庸一辈子。
单纯的人也许傻,复杂的人才会蠢。
健康与健康是相似的,病态和病态却各不相同。
我听到一场辩论:挑选一个人才,人品和才智哪一个更重要?双方各执一端,而有一个论据是相同的。一方说,人品重要,因为才智是可以培养的,人品却难改变。另一方说,才智重要,因为人品是可以培养的,才智却难改变。
人是难变的。走遍天涯海角,谁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改变的只是场景和角色。
把自己的弱点变成根据地。
事实上,在相同性格类型的人里面,都既有成大事者,也有一事无成者,原因多半在此。
一个人不应该致力于改变自己的性格,最好的办法是扬长避短,把长处发扬到极致,短处就不足为害了。
大魄力,人情味,二者兼备是难得的。
其实,人品和才智都是可以改变的,但要有大的改变都很难。
一个仗义施财的人,如果他被窃,仍然会感到不快。这不快不是来自损失本身,而是来自他的损失缺乏一个正当的理由。可见人是一种把理由看得比事情本身更重要的动物。
人永远是孩子,谁也长不大,有的保留着孩子的心灵,有的保留着孩子的脑筋。谁也不相信自己明天会死,人生的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到头来不是老天真,就是老糊涂。
厌恶比喜好更能反映一个人的本质。喜好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出自心灵,也可以是缘于感官,可以是出自个性,也可以是缘于时尚。相反,厌恶往往是出自心灵深处和个性特质的一种不由自主的反应。
套一句托尔斯泰的话——
天性健康者之间容易彼此理解,天性病态者之间往往互相隔膜。原因何在?
假如你平白无故地每月向某人敲一笔竹杠,开始时他会气愤,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视为当然了。然后,有一回,你减少了勒索的数目,他会怎么样呢?他会感激你。
有的人头脑肆无忌惮而躯体安分守己,有的人头脑安分守己而躯体肆无忌惮。
每一个人的长处和短处是同一枚钱币的两面,就看你把哪一面翻了出来。换一种说法,就每一个人的潜质而言,本无所谓短长,短长是运用的结果,用得好就是长处,用得不好就成了短处。
每个人的个性是一段早已写就的文字,事件则给它打上了重点符号。
一个人的性格的所谓优点和缺点是紧密相连的,是一枚钱币的两面,消除了其中一面,另一面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在享受性格之利的同时,承受性格之弊,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只须把这个弊限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就可以了。
如何限制?就是发扬性格本身的长处,抑制短处的真正力量在此。
心理学家们说:首先有欲望,然后才有禁忌。但事情还有另一面:首先有禁忌,然后才有触犯禁忌的欲望。犯禁也是人的一种无意识的本能,在儿童身上即可找出大量例证。
要做自己的性格的主人,不要做自己的性格的奴隶。一个人做了自己的性格的主人,也就是尽可能地做了自己的命运的主人。
偏才或有强的感情,或有强的理智,或有强的意志。全才三者俱强,因而要忍受最强烈的内部冲突,但也因此有最深刻的体验和最高的成就。最强的本能受到最深的潜抑,从而有最耀眼的升华。
理性早熟者的危险是感性发育不良。凡别人必须凭情感和经验体会的东西,他凭理性就理解了。于是就略去了感性的过程,久而久之,感性机能因为得不到运用而萎缩了。
假如你平白无故地每月给某人一笔惠赠,开始时他会惊讶,渐渐地,他习惯了,视为当然了。然后,有一回,你减少了惠赠的数目,他会怎么样呢?他会怨恨你。
有两种人最不会陷入琐屑的烦恼,最能够看轻外在的得失。他们似是两个极端:自信者和厌世者。前者知道自己的价值,后者知道世界的无价值。
人是很难真正改变的,内核的东西早已形成,只是在不同的场景中呈现不同的形态,场景的变化反而证明了内核的坚固。
人不由自主地要把自己的困境美化,于是我们有了“怀才不遇”、“红颜薄命”、“大器晚成”、“好事多磨”等说法。
这个例子说明了人类感激和怨恨的全部心理学。
在社会关系领域,厌恶也比喜好属于更深的层次。因为共同的喜好,人们结为同伴,因为共同的厌恶,人们才成为同志。
厌恶比爱更加属于一个人的本质。人们在爱的问题上可能自欺,向自己隐瞒利益的动机,或者相反,把道德的激情误认做爱。厌恶却近乎是一种本能,其力量足以冲破一切利益和道德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