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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录 作者:米兰·昆德拉 捷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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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因为害怕。她想了很久了。不管怎么样,坐船到岛上这段路不是很长。看不到对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游到那边去不需要超人的力气。

她游着,很久以来,她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舒畅了。她感觉到她的身体,感觉到自己先前的力气。她一直是游泳健将,她游水的动作给自己带来快乐。水很凉,但这一清凉让她欢喜,就好像它在洗涤着她身体上落下的孩子们的各种污秽,他们所有的唾液,所有的目光。

孩子们喊叫着冲向塔米娜刚刚离岸跳入水中的地方,她的身旁落下了一些石块。但她游得很快,马上就来到了他们那瘦弱的胳膊挥舞不到的地方。

然后,暮色加重起来,过一会儿天完全黑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塔米娜尽力顺着同一个方向游。

她跳到水里。

她游了很久,太阳缓缓地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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