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七年,莱比尔·安外鲁月十八日,于巴黎。
此地大家一直在谈论《宪章》。日前我走进某宅,首先看见一个气色红润的胖汉正在高声说:“我发出了我的‘教令’,我不来回答你们说的一切。但是,请你们读这‘教令’吧,你们就会看见,我在其中已经解决了你们所有的疑问。我起稿时累得满身大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额头,“我运用了我的全部学说,而且不得不读了许多拉丁著作。”“我很相信你的话,”旁边有一个人说,“这是部优秀的著作,我不相信常来看你的那个耶稣会教士能另外写一部更好的。”“请把这文件读一读吧,”那胖汉又说,“读了之后,你们会在一刻钟之内比听我宣讲一整天得到更多的知识。”他就用上述方式避免攀谈,避免显出自满。但是,鉴于别人催促,他不得不离开隐蔽的壕堑,开始说许多从神学观点上看是愚蠢的话,有一个教士支持着他,毕恭毕敬地和他对答蠢话。这时旁边有两个人向他提出某一点原则上的反对意见,他首先说:“这是必然的,我们是这样判断的,而且我们是万无一失的判断者。”于是我对他说:“你们如何能成为万无一失的判断者呢?”他又说:“您看不见圣灵在照耀着我们吗?”“这倒是不胜幸运,”我回答他道,“因为,按您今天说话的样子,我承认您大有被照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