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肆意任情,喜好房间俚俗之物的皇帝,他所领导的皇朝又能怎样?曹操等人想要重出茅庐,究竟要等到哪一天?
另一方面培养他的另类爱好:女人、狗马、珍禽异兽、胡作非为。其中有一项爱好却不是太监们帮助他培养的——胡风。
太监们根据自己的喜好给刘宏介绍男宠,所介绍的人都是太监们的族人或者亲故。一时间,唱戏的、杂耍的、装神弄鬼的巫师等,相互提携吸引,得到刘宏的赏赐,被派往各个部门或者地方任官。
从曹操出生到而立之年,几届皇帝都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他的命运。作为全东汉帝国被辅弼的对象,这位深刻改变曹操命运的主角,是个怎样的皇帝?
让驴拉皇帝的圣车,还不算过分的话,有件事看起来有些可笑。据史料记载熹平年中,皇帝在宫内让太监给心爱的狗带上官帽还发给官职印绶,封狗做官,以此取乐。
圣人期待的国君,应该像天覆盖着万物那样,爱抚着天下百姓和万物苍生。要像太阳高挂在天上,照耀着世间百姓。上天覆盖着一切,不排除任何东西,大地承载着万物,不抛弃任何生命,所以生命才能安然根植泥土,得以繁衍生息。君主应该向天地学习,要像天那样普惠万物,不厚此薄彼,要像地那样孕育万物,没有亲疏远近。
曹操一心想要当辅弼良臣、实现自我价值的梦想破碎,原因难道都在太监们身上,或者跟士大夫相互倾轧造成的吗?俗话说“沙滩不起高楼”,曹操一心想要辅佐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值得满朝文武及天下志士辅佐吗?
自从168年正月二十日刘宏被窦武用青盖车迎入宫中当皇帝,到公元184年,已整整十六年。
圣人要具备“法光”,像阳光那样照耀万民,才能审查世间,不遗忘善良之人,不隐匿奸恶。刑赏必信,惩恶劝善。士大夫们纵观刘宏所为,无烛照之德,惩罚良善、隐匿奸恶、助恶欺良、倒行逆施。
刘宏是胡风的狂热崇拜者。有句写在买胡式家具店门上的对联很能说明此风之盛:不必千里寻觅,胡风就在洛阳。
马匹在当时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一般百姓家庭不能拥有。河间地处华东平原,当地盛产驴子。
这些玩笑只在宫内,流传于皇帝和太监、宫女之间,外界浑然不知。突然有一条狗跑了出去,走进司徒府,诸位看到狗头上戴着官帽,都很奇怪。
东汉帝国的统治者们,从来把“家”和“国”的概念混淆,认为家里的就是国中的,国中的就是家里的。这导致东汉末年朝政混乱,奸人乘势取利,祸国殃民。
封建帝国跟所有社会现象相关的首先是皇帝。他的生活状态、政治取向、喜好、健康、缺点,以及对万民的态度,无一不关联着帝国的命运和百姓的生活。
袁绍和曹操及众士子例举到县令一级以上,一共有十一层上级。皇帝和文武百官对帝国的统治构成帝国大厦的屋顶,皇帝就是那根最重要的中心柱。
如果中心柱歪了、空了、蛀了、断了,帝国大厦的情况又将怎样?
正统的士大夫们把过去视为番蛮之地的“胡人”之风当作不入流的玩意儿,如今却受到皇帝和贵戚的追捧,而且有日甚之劲头,简直有伤大汉风化,不仅令祖宗蒙羞,更是灾异!
时人认为这是天意,国家将要大乱,贤惠和愚钝倒挂,大凡执政的人就像这驴子一样愚蠢无知,还招摇过市。又跟后来的董卓乱政连在一起,认为董卓任用的都是边境愚钝之人,充塞朝纲,胡人和蛮夷掺杂在汉人中间,使国纲飞驰,国运衰弱。
有见地的士大夫们看见满街跑的驴子,都暗自议论,刘宏掌握汉家大权,就像这驴子价钱贵过马匹数倍那般不合时宜。驴子是低贱脚力,只配给农民驮柴担粪,怎么能给皇帝公卿们拉车?
他们当中为“公”做“卿”任“牧”当“守”的比比皆是。
太监们不愿意他学习更多知识,当了皇帝后学习基本中断,也不让他跟士大夫们接近,并且将士大夫描述成跟皇帝争名夺利的奸患。
“皇帝不正,臣下欲篡”,妖魔鬼怪猪马狗羊都能冠带官帽,实在是不好的预兆。
皇帝喜欢驴子,公卿贵戚们争相仿效,驾车的马和所骑的马,都换成驴子。富人们相互在西市上抢夺成色好的驴子,甚至大打出手。贩卖驴子的商人就地涨价,一天三价。
窦太后和窦武、陈蕃等本来以为十二岁的刘宏性格还没有形成,可以有时间调教,没想到这个便利被曹节等抓在手中,一手培养成言听计从的儿皇帝。
理想跟现实总是相差甚远。被辅弼者刘宏跟现实又差了一大截。
现任皇帝刘宏从十二岁被窦武和曹节从河间接来京城,以文章上乘、聪颖刻苦入选继承人。不久就遭遇曹节和王甫等发动针对外戚大将军窦武、士大夫陈蕃、李膺等的政变。又任由曹节等制造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党锢之祸”,使天下名士噤若寒蝉、颠沛流离,致使汉家帝威凋落。
现任皇帝刘宏可不是什么圣人期待的君主,当然,史上很少有君主达到圣人定下的目标。要果真那样,谁还愿意当皇帝。
管子云:治国有“三器”,乱国有“六攻”。明君能胜“六攻”而立“三器”,则国治;不肖之君不能胜“六攻”而立“三器”,国则不治。刘宏从年少起就跟着太监曹节等人,完全弃“三器”,亲“六攻”。任由太监专权,重赏没有功劳而有罪过的太监,诛杀有功无过的窦武、李膺、陈蕃及众士子们,任命不但不听从号令而且还擅自做主黑白颠倒的太监,致使文武失望,号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