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和儿子……”
我让自己站稳。
他没有回答。
“什么事?”我问道。
我想象着凯特和贾森经受的痛苦,黑暗中挤压着旁边垂死的妇女,污染的空气,感觉到她的扭动,听到她被蒙住的嘴里发出的低沉的声音,她的疯狂的动作,她被压住的喘息慢慢地变得虚弱,最后停止。
“别走开,”我说,“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我的脑子里难过地想象着凯特的父亲急忙往丹佛赶来,汽车失去控制,掉下山谷。
“雷……”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坐下,我有坏消息要告诉你。”
想到那个妇女绝望地为呼吸而挣扎,我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韦伯的解释,韦伯说派蒂同一天晚上开着凯普雷斯从怀俄明去了蒙大拿的比林斯,他可能在比林斯的休息站劫持了另一辆车。当司机下车去洗手间时,派蒂从阴影里冲出来。
我很难受,不得不告诉他们,他们的生活将在一分钟之内大大改变。
“她开着一辆一九九四年的雪佛兰牌凯普雷斯。”派德兰顿说,“除了她独自一个人开车之外,劫持者选中她可能是因为那个车型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他在往北方去。蒙大拿的警方发现凯普雷斯在比林斯附近的第九十号州际公路的一个休息站,怀俄明州警局把驾照号码给了蒙大拿警方。”
“你认为我的弟弟劫持了她?”
“绑住了她的手,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她——”派德兰顿的声音沉了下去,“有哮喘病。她窒息而死。”
“来自卡斯铂的一个妇女被报失踪。星期六晚上,是在她去看望住在谢里丹的姐姐的回程途中,谢里丹在她住的地方北面一百五十英里。”
想象着派蒂攻击那个妇女,她一定遭受了非常的惊恐,我的心紧缩着。
“我们想到了那点。蒙大拿州警沿着州际公路搜查没有标记的车,注意每一个三十几岁独自开车的白人男性。一旦联邦调查局检查过他的指纹,我们就会更了解我们的对手了,他的作案方式,他的案底。他可能有犯罪记录,如果有,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会给我们提供一份他的脸部照片供我们分发。”
“慈爱的上帝,”我不想知道,然而,我忍不住还要问,“派蒂怎么对待她的?”
派德兰顿看了一眼韦伯,韦伯点点头似乎表示同意了。
放好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到韦伯和派德兰顿站在厨房的门口。
他们的身体都不好。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想马上从三百英里外的杜兰哥开车穿过山区到丹佛来。我艰难地说服他们留在家里。毕竟,他们到丹佛来能干什么?凯特的父亲呼吸很急促,听上去像是心脏病就要犯了。
“我们刚刚接到怀俄明州警局来的电话。”韦伯说道。
“她的尸体在行李箱里。”
在此期间,电话铃声时不时地响着。我模糊地意识到是一个警察接的电话。现在,他递给我一份来电者的名单,大部分是记者要采访——电视台的,广播电台的。今晚,这些事会传遍整个州。
“不会的。我们能一步步接近把他围住的。”派德兰顿说,“你预测得很对,他是往蒙大拿那边去了。可能会回到布特。比林斯在通向那的州际公路上。地区警署没有名叫彼得·派蒂的任何犯罪记录。但是他们在搜查有那样特征的人,特别是下巴上的那道伤疤。关于他最近劫持的那辆车的司机,很快就会有人报失。一旦布特警方知道了那辆车的型号和车牌号,他们就会缩小搜查范围。同时,他们会搜查汽车旅馆和其他一切他们能想到的你弟弟能藏匿你妻子和儿子的地方。布特不是个大城市。相信我,如果他出现,就会被盯住。”
“和凯普雷斯在一起吗?不在。”
“上帝,凯特的父母。”我快步离开起居室里的韦伯和派德兰顿。来到厨房,我的绑着绷带的手哆嗦着在电话上按下一串号码。
“时间吻合。在天黑后,她会接近怀俄明州警局发现你妻子的沃尔沃的那个休息站。如果那个妇女在那停了车……”
“这件事永远不会结束了。”我还是说了出来。
派德兰顿的语气里有些东西使我起了疑心。“那个是车主的妇女呢?”
“但是,如果派蒂感觉到危险,离开了呢?”
“你们就放松点儿在家里等着,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
“告诉我。”
“喂?”一个老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