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站在自行车支架旁,回想起发生的事,我全心全意地希望我能回到那个时刻,告诉我的朋友们,对派蒂来说,他们是无关紧要的,派蒂是要跟我待在一起的。我流下了眼泪。
“派蒂,我告诉你,快走开,马上消失。”
他的眼睛含着眼泪,亮晶晶的。
“好吧,好吧。”
棒球场没有什么变化。西下的落日投下了我的身影。我站在很久以前我和我的朋友用链子锁我们的自行车的支架旁边。从我身后沿着三垒手的标志线看去,露天座位上拥挤着那些为孩子们打的少年棒球联合会的比赛大喊加油的父母。我听到一个没接着的球落地的劈啪声。欢呼声、失望的吼叫声响起来。又一阵欢呼声,我想象着一个飞过来的球,似乎是一个本垒打,接着了。
我转过身时,派蒂差点撞到我身上。我经常非常痛苦地想起那个时刻。对于一个九岁的男孩来说,他是太矮了,而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使他看上去更矮了。他的棒球手套戴在他的手上,大大的。
“布尔,你说,如果不是他告诉你妈妈,我妈妈怎么会发现我抽烟的?”
他的下巴开始哆嗦了。
而我一直盯着自行车,想起派蒂怎么用一个衣夹把一张夹住的扑克牌挂在他的自行车前挡泥板上,车轮转动时,就会传出“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我想不起来那两个使我毁掉了派蒂生活的朋友的名字,这使我很痛苦,但我当然记得我们那天说的话的要点。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布雷德,你的小弟弟一直使我神经紧张,告诉他停下吧,行吗?”
“他就在附近呆着,他不会怎么样的。”
“对不起,派蒂,你得回家。”
“我们不能确定他告诉了我妈妈。”
我的朋友跑向别的孩子正为比赛选择自己的队员的地方。我也跑过去加入他们的队伍,听到派蒂的自行车发出的“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我回头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小男孩骑着车走了,他的头低垂着。
“是啊,他到处跟着,我真觉得带着这个小小孩挺累的。他妈的他的自行车的噪音总像敲打着我的头。让他把它撕下来,行吗?”
“你太矮了,你会耽误比赛的。”
“但是……”
使我更惭愧的是,我担心我的朋友会想到我的小弟弟是否要开始在他们面前哭了。“我的意思是,派蒂,走开,回家去,看看卡通片或者别的什么。”
“那谁告诉她的,哪个多嘴的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