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事实。”佩尼说。
“但那不会是事实。”佩尼说道。
“档案非常明了,”佩尼说,“你那么坚持说你弟弟和但丁是一个人,迦得就把但丁的背景复查了一遍。无论哪儿都没有死亡证明。而且,但丁直到十多岁才申请社会安全号码。申请表上的签名和但丁几次被捕时的是一致的。但丁和你弟弟是两个不同的人。”
“不是。我们在说的是我的弟弟。如果莱斯特·但丁死了,派蒂就可以像你刚才解释的那样假装他的身份了吗?”
“但是……”我皱着眉,“如果罗伯特·吉根死了,在他的出生证明上不会有记录吗,那些相互参照的信息?”
“防止你的真实身份和你假装的身份互相影响。如果你是在克利夫兰长大的,你就别想造一个那儿的身份。否则,可能会有人去那儿调查你的新身份,给周围的人看你的照片,找到记得你的真实姓名的人。”
佩尼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对不起,丹宁先生。”
“你的弟弟没有顶替莱斯特·但丁的身份。”
“但我们不是在说你。”
“你是说,没有他们的尸体。”
“不一定。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死了,就一直有希望。”
“那就是说我的妻子和儿子死了!”
“所以,你得去一个不同的地方。但要避免一些小社区,那里每个人都互相认识,会有人立即告诉调查员是否有看上去像你的人来自那里。挑一个城市,很少有联系的;历史短点的。比如说你选择了洛杉矶或是西雅图吧。去那里的公共图书馆查阅你出生之后几年内的报纸。你要找的是灾难——房子着火,交通事故,那种事——全家遇难的。细节很重要,因为你不能指望有活着的人来否认你的故事的真实性。研究罹难者的布告。你找一个和你种族一致的男孩,他要是活着,会和你现在的年龄一样大。”
我对佩尼要说的话感到很紧张。
“以我在联邦调查局的那些年,我的鼻子对火药味是很敏感的。你进来时我们握了手,我的右手上有那种味。你_直在用手枪吗,丹宁先生?”
佩尼继续研究着我的意图。“你的弟弟第一次被捕之前,拍的照片,取的指纹以及预约都是用莱斯特·但丁的名字吗?理论上讲是成立的。”
“然后呢?”
“在电脑成为我们的社会的必须设施之前,不会有什么记录。”佩尼说,“你出生的那会儿,信息交换的效率还没有那么高。政府不会有其他想法,会给你一份罗伯特·吉根的出生证明复印件。再等些时候,进一步打听罗伯特·吉根的事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了。去和记录办公室联系要一份罗伯特·吉根的死亡证明。我提到洛杉矶和西雅图是因为早些年加利福尼亚州和华盛顿州的死亡记录上注明社会安全号码。许多父母会在填写医院的出生证明表时给孩子申诘一个料会寄今号码,所以,吉根有可能有一个,尽管他在年少时就死去了。拿着他的出生证和社会安全号码,你能申请到一个驾照,一本护照和你需要的任何主要的证明。你可以找一份工作,缴税,以及开一个银行账户。简而言之,你能够假装他的身份了。”佩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为什么?”
我在门口停住,回头看着他。
“或许吧。但我怎么也想不出你如何能证明这一点。”
“咱们假设你选择的罹难者名叫罗伯特·吉根。他的布告可能会告诉你他出生在哪儿。你函索一份他的出生证明的复印件。不要大惊小怪。总有人把他们的出生证明复印件弄丢。公共记录办公室已经习惯了那种请求。”
“你离开之前,我想问你点儿事。”
“因为今天上午的早些时候我去迦得那儿了。我在联邦调查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要求看看但丁的档案。”
“什么?”
“一个人怎么才能造出一个假身份?”
“不。”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盯着鱼缸:“你没有看见派蒂告诉我他和我在后院埋了金鱼,邻居的猫把鱼挖出来时的眼神。他说起来不像是在回忆他耳闻的什么事。他的目光有那种亲身经历的人才有的清澈。那就是派蒂在跟我说话。”
“那我的想法就不算疯狂了。”我长出一口气,“派蒂和但丁会是同一个人。但丁是派蒂的假名。”
我点点头。
佩尼一边往鱼缸里撒鱼食,一边考虑着我的问题。他把自己的身体坐进椅子时,椅子吱吱嘎嘎地响着。“过去是这么办的,开始你要挑一个你从来没有生活过的城市。”
“我会的。”我站起来,“相信我,无论怎样,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