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声不吭。
我们驶离B城,抛下最后一片房屋,进入田地和树林相间的乡野,太阳落到了山岭上。
嗨,我心想,假如我背叛了马丁,那正好相反,是因为我不再相信他(他追逐姑娘神圣的强力);我是加略人犹大和那个被人叫做不信者多马的卑贱的混杂体。我觉得,由于我的罪孽,我对马丁的同情在不断地增长,他那面对女人永恒追逐的旗帜(这面旗帜,人们听到它在我们的头顶上不断地哗啦啦地飘扬)令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开始指责我的贸然举动。
确实,将来某一天,我是不是也能自行放弃那些意味着青春年华的行动呢?除了满足于模仿它们,除了在我理性的生活中,试图为这一非理性的活动找到一个小小的地盘,我还能做什么别的吗?一切本来就是一个无用的游戏,这又有什么要紧呢?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这又有什么要紧呢?难道因为它是无用的,我就将拒绝玩这一游戏了吗?
我想到了加略人犹大,有一位很有头脑的作家说,犹大之所以背叛耶稣,是因为他无限地信仰耶稣;他没有耐心等待奇迹来到,没有等到耶稣借助奇迹向所有的犹太人表现自己神圣的强力;于是,他把他交给暴徒,迫使他最终行动。他背叛了他,因为他想让他胜利的时刻快速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