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保证她始终美丽,事实上什么都没变,始终还是老样子,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撒谎,而她是有道理的:他太了解自己对身体的过度敏感,对女性身体的种种缺陷所感受到的厌恶与年俱增,而这种厌恶,最近几年,导致他去接近一个更比一个年轻的女人,就像他痛苦地意识到的,也是一个更比一个愚蠢的女人;是的,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有任何怀疑:如果他说服她做爱,最终将是厌恶,而这厌恶不仅能玷污这个时刻,还要玷污他长期爱着的一个女人的形象,他把这形象当作一件瑰宝保存在他的记忆中。
他搂住她的肩膀并直视她的眼睛:“请您不要抵抗我,抗拒没有意义。”
这一切他都明白,但这一切不过是一些概念,概念根本不能对抗意愿,意愿只知道一件事:这个触不着抓不到的女人让他十五年来不得安宁,这个女人就在这儿;他终于可以在光亮中看到她;他终于可以在她今日的身体中辨出昔日的身体,在她今日的脸上辨出昔日的脸;他终于能够揭示她做爱时面部表情的不可想象,做爱时痉挛的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