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无所谓地耸耸肩,眼睛看着窗外:“我不在意去那里。”
“那能再拜托你件事吗?”吉吉说。
珍妮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八点钟,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艾斯琳和吉吉可就没这享福的命了,七点钟的时候,他们被艾登吵醒了,不过也正好可以让他们在珍妮出去前逮住她。
“你可以,珍,”艾斯琳说,“但想问一下,你能原谅我们之前愚蠢的行为吗?”
“我这几天就去看他,”吉吉说,“我一定带小提琴过去,为他演奏几曲。”
“什么?”珍妮问道。
“麦奇怎么样?”他问唐纳尔。
吉吉在车道的尽头遇到了他们,他正在清理拦畜沟栅里积攒了多年的污垢。虽然这家伙从前只是个摆设,但第二天牛群到的时候,它必须得能运转起来。
“最好把它留在家里,”麦奇说,“但你要早早来,可以吗?”
“聊什么?”珍妮问。
珍妮很庆幸聊天的内容没有拐到普卡和鬼魂上。这是她不想分享甘愿烂在肚子里的事情。
“因为所有的交换儿都是长大后才回奇那昂格的,那里全是成年人。”
“我不会再带他过来了。”唐纳尔边说,边将挣扎的弟弟往门口拖。
“好的。”唐纳尔说,“要我带手风琴吗?”
“我不介意,”麦奇说,“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早晚会懂事的。但明天早晨,你要再来一次,我需要你过来。”
“为什么?”
“没兴趣?”吉吉说。
“哦,”珍妮又把目光看向窗外。山峦在夏末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充满着诱惑力,“我现在能出去吗?”
“我也不该想着把你骗回奇那昂格,”吉吉说,“那是个错误。”
“我现在就准备好离开这个家了,”珍妮说,“就要走了。”
“可我们不想让你去,珍,”艾斯琳说,“我们想让你留下来。”
“很多事情,关于你被……嗯……收养,还有其他。你现在也知道了。”
唐纳尔带着艾登一路到了麦奇家,但没待久。看看艾登这个小子都做了些什么,他伸手想把百丽的耳朵揪下来,好在是没成功。下一个遭殃的是扑克牌,它们被“惹事精”一张张丢进将要熄灭的炉火里,噼噼啪啪爆起无数火星,烧得灰红的灰烬也扑哧着飞腾起来。
珍妮综合考虑了一下自己神族的身份和其新赋予的荣誉感——不能说谎,她平静地拒绝:“不能,我喜欢夜晚外出。”
“是的,”唐纳尔说,“他似乎在谋算着些别的什么。”
“那你上周为什么要带我回去?”
“我们早该把事情和你说开,”艾斯琳说,“这样你上周就不会受到那么大打击。”
“可事实是,”吉吉说,“你还没有真正准备好。”
“不行,我们不同意,”吉吉说,“你还没长大。”
“我被安古斯气晕了,他没有给我做小提琴的木头。我当时头脑不清醒。”
早饭过后,每个人都起来了,当然除了海姿尔,她不睡到午饭时间是不会起床的。吉吉说服唐纳尔带着艾登出去走走,这样他和艾斯琳就能单独和珍妮相处一段时间了。
“你确实应该去,”唐纳尔说,“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对曲子不感兴趣了。”
“我们两个都是,”艾斯琳也说,“我们想让你知道,你是我们这个家的一员,一直都是,和其他人一样,直到你长大了,准备离开这里。”
“你能答应别再在大晚上出去吗?”
“因为如果你离开了,我们会想念你的。除非你准备好了,我们舍不得你回奇那昂格。”
“我们想和你稍微聊聊,”吉吉说。
“我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珍妮说,“基本好了。”她被自己所知的奇那昂格迷住了,她多么希望那天看到安古斯·奥格的时候,能够主动抓住机会了解他,而不是羞怯地逃开。
“会的。”珍妮说,“我已经原谅了。”
“为什么要等到我长大?”
“还不错,”唐纳尔说,“他说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