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珍妮觉得考古队肯定不会在周日作业,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爬上了石塔。几小时后,大雨瓢泼而至。确定他们不会来之后,她在山边缘与普卡碰了面,一起下山进了森林。
教学从观测最外在的风开始。这种穿行于单时空的风会刮过物体表面,从而让锋面运动起来,所以相对来说,是比较好感知的。但不久之后,珍妮掌握的能力不能只是预测即将到来的天气状况,而应是一些长期的事物,比如植物的最佳成长、收割的时间,鱼群鸟群在全球迁徙过程中的可能动向。
普卡像止战鬼一样,向珍妮剖析了自己。它说如果坐的时间足够久,就能够看到它的身影,它还传授珍妮如何在寒冷、潮湿中自处。它说无法忍受极端天气的是人的精神,而非肉体。在这个五月的星期天,普卡又教授了她观风术。
如果珍妮能够掌握以上两种风,普卡就能进阶到穿越复杂时空的风。一种是恒星风,它们从宇宙的一边吹到另一边,在时空的各种捷径中穿梭自如;另一种是世界上无所不在,左环右绕,上浮下飘,甚至是不需要介质的风。
“明天会有暴风雨。”她到家后和唐纳尔说。
最后这块儿,珍妮有些跟不上了,普卡就决定让她实践下。课业授毕,他打发珍妮回家了。
当初是普卡告诉珍妮,上学堪比浪费时间。人类的知识储量正变得越来越小,而学校教育就是罪魁祸首。人类的癖好,就是把自己的孩子囚禁于知识的牢笼,填鸭式灌输过多的信息,最终剥夺他们实践出真知的权利。对自然的学习沦为肆意的天马行空,人类因此好似浮萍,无根无源,生命也变得一成不变,死气沉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珍妮对于普卡所说的似懂非懂,但目前所吃透的,比起学校教的,要让她获益更多。
当珍妮掌握了观测外在的风之后,普卡就可以进入下一步教学了:观测瞬息万变的风。这种风也是沿着物体表面吹的穿行于单时空的风,它们能为珍妮提供人类、动物、植物,甚至世间万物发展趋势的预判。近来的风带着酸味,他说,这种风已经吹了很长时间了。普卡希望那种甜甜的风能尽快回来。
“这和天气预报讲的不一样。”唐纳尔质疑道。
它解释道,山羊是可以通过观风来预测天象的。这也是它们总能及时找到庇护所的缘由。人类如果能得到真传,也是可以观风的。但预测天象并不是此术的全部精髓。一个深谙此道的读风者完全可以见微知著,窥探出世界的奥义与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