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有权利……”
“假如这都做不到,我还有颜面统治国家吗?”
洋槐胶、茴香漆、几片开口的无花果、药西瓜、铜屑和女神宝石的碎块就是该药方的成分。
亚侠以象形文的简写形式在小木板上起草了一封短笺,然后将这小块木板交给他的情妇。
距离亚侠几米远,便是赫梯首都的城门,便是自由,便是通往埃及的道路……“等一下……”
拉美西斯用那根仙棒划过每种药材的上空,当佃棒出现跳动时,便将此药材单独隔离。被选中的药材再以仙棒确定一次,再以同样的方法选择剂量。
“执行任务,别操心其他的事情。”
“昨晚,”他说,“我考虑过了。”
“会的,你会看见!”
妮菲塔莉一阵昏眩,躺直身躯,合上双眼。拉美西斯寸步不离她的床头,在漫无止境的黑夜里和她一起奋战,那颗女神宝石也将发出力量驱逐蚕食皇后血液的恶魔。
药水温和甘甜。
由于水流湍急,船只不得不盖上一种长长的保护罩,两天之内拉美西斯共航行了区隔于阿布辛拜勒和象关间的三百公里,从埃及的顶点到位于最南方的城市。还需要两天才能抵达底比斯。水手们展现了超高效率,好似每个人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这个赫梯女人看着亚侠,仿佛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当他亲吻她时,她竟没有勇气推开他。
“凭什么要我冒这样的险?”
“你是我的情妇。假如我被逮捕了,你也将和我一样被处刑。”
“那个商人犯了什么过错?”
妮菲塔莉精心打扮过,面带微笑,心情愉快。当拉美西斯走向她时,皇后正在阅读出自某文笔杰出的书记员的手抄本——名著小说《席努耶》,她卷起纸莎草纸,站了起来,依偎在法老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良久,陶醉于鸡冠鸟和夜莺的歌声,沉浸于乳香树的芬芳中。
“我运用我父亲的感应仙棒,重新制成一份被后人遗忘了的处方。”
拉美西斯强劲身躯所散发的热力,让一个逐渐枯萎的生命再次活了起来。
“他不是赫梯人,也不是陶瓷商。他是埃及人,叫做亚侠,是拉美西斯内宫里的大官。”
“忘了你的噩梦,”亚侠劝告,“这个军官不会出庭作证控告我们。”
“他在那儿……他一直在那儿!”
法老的莅临令神庙的工作人员大吃一惊,更让礼宾司鸡飞狗跳。在赛大武和莲花的陪同之下,拉美西斯神色匆匆地走向卡纳克的大实验室,他们把自身经验的结果告诉了那些化学家和药剂师。
“可以换取舒适的生活。透过我将交给你的一块小记事板,你将在城内拥有一栋房子、一位女仆和终身年金。我的主人为人慷慨。”
“但愿法老能够心想事成。”
“帮你……但是该怎么做呢?”
没办法折回旧路,因为有一组弓箭手将人群分隔为几个小队,然后强迫他们接受检查。
轮到亚侠了。
一道微光由那扇狭窄的窗口射入这间阴湿寒冷的房子。巡逻队的马蹄声唤醒了村妇;看见上尉的尸体时她跳了起来。
“一名军人,一定是……又是国王之子与其胞弟间争权夺利的后果。其中一个终将歼灭另一个。”
“把药材放在一张石桌上,然后让我一人独处。”拉美西斯命令。
“一名艺匠和一队凿石工人今天便出发前往阿布辛拜勒,”法老接着说,“那两扇峭壁将化成两座神庙,永不分离,如同你我般。”
搜身检查进行得既缓慢又仔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推倒在地;他的朋友们出来保证他在做布匹的买卖,更从未加入军队。于是这位批发商便被释放了。
法老屏气凝神,握紧那根让他父亲和他在沙漠中发现水源的仙棒的枝芽。
“赫梯军官并没有失踪。可能被人挟持了,甚至杀害……可能是宫廷的内斗。他们在缉捕凶手。”
亚侠松了一口气。
即使在她最痴狂的梦里,村妇亦不敢做如此大胆的想像。
四处都是神情紧张的士兵。
只需再选择好的药材,然后开出一张配料不明的剂量处方。
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眼神不宁,狡猾的脸上蓄着一小撮山羊胡。身上穿着一件红底黑条的羊毛长袍。
“一言为定。”
村妇奔向亚侠,紧握拳头捶打他的胸膛。
“无法进城,也无法出关……他们在寻找一名失踪的军官。”
“我要到我的农场取货。”
“有线索吗?”
“我们在拉美西斯城会合。”他向她保证。
军人确定这名手工艺家没有携带武器。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拦下那个人。”他向哨兵下命令。
“哨兵一个个搜身……”
“我考虑过,”他重复,“或者我立刻杀了你,或者你得帮我。”
“为什么要出城去?”
“我们各自从一道城门出去。”亚侠要求。
在整个航行过程中,赛大武和莲花不眠不休地试验那些女神宝石的样品,一种品质绝无仅有的砂岩。但在接近卡纳克码头时,他们难掩失望之情。
“有效吗?”
法老亲自将那只盛了独特解药的杯子递给皇后,或许可以降秀股伤害她的邪恶魔力。
“发生什么事了?”亚侠问一名商人。
“一处金沙小湾,两岸峭壁相连……被我遗忘了的阿布辛拜勒。我决定在阿布辛拜勒那儿纪念我们的爱情。”
有人验关,有人抱怨,有人蠢动不安,驴子和骡子也出声抗议,但是这些骚动并没有稍减守城哨兵的粗暴无礼。
“陶瓷商。”
“我还看得到那样的奇景吗?”
“我找到了女神的宝石,”拉美西斯说,“而且在卡纳克的实验室里制成了一份解药。”
有人开口说话,在亚侠的左方。
一位军官讲话盛气凌人。“在这里由我下令。”
“但是假如你比我先抵达埃及呢?”她心里不安。
当亚侠抵达下城边界的时候,他被挤进一群嘈杂的商人队伍里,和他一样,他们亦试着离开首都。
“我是埃及人,我得尽早回我的国家去。假如我被拦了下来,我要你越过边界,通知雇用我的那个人。”
“我叫哈依亚,”蓄着山羊胡的那个男人说,“我是皇家御警。”
“我是埃及人。”
一位脸颊瘦削的军人把双手压在他肩上。
“我搞不懂这种宝石的作用,”赛大武承认,“它的特性与众不同,抗酸,带着眩人的色彩,而且似乎由一种我无法估计的力量所支配。假如我们不清楚掺杂此种解药的过程和它的正确使用剂量,要怎么医治皇后呢?”
“告诉我努比亚女神所在地的样子。”
拉美西斯和妮菲塔莉穿过尼罗河往卡纳克的方向走。他们共同主持阿蒙神庙的祭典,之后皇后在塞赫迈特女神庙里沉思,该石雕的笑容令她觉得心情平静。
她停了下来,惊惶失措。在她情人冷漠的眼里,她看见自己的死亡。
研究工作在法老的监视下展开。透过科学图书馆里的那些努比亚产品,专家们得以建立一份有关阿布辛拜勒女神宝石的成分名单,以便驱逐那些吸食人血,令人衰竭而亡的恶魔。
“他们得确定凶手没有以商人的装扮企图逃出城去。”
“你是谁?”
“我,我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