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沿岸不见任何一位赫梯大兵。远处是建筑在山丘上的卡叠什城堡。在这座军事要塞前,是一大片荒芜的草原。这几名埃及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拉美西斯把侍从梅纳叫到身边。
“假如我领军歼灭敌人,会有什么样的威望呢?该拯救的是埃及,不是我个人的光荣。”
距离卡叠什几公里远,就在错综复杂和密不通风的拉伯威森林前,拉美西斯命令军队稍歇。此地势适合埋伏陷阱,战车将坐困危城,军队可能动弹不得。虽然内心不断浮现亚侠的情报:“卡叠什、快、危险。”但他不愿操之过急。
透过这个神奇的仪式,巫里泰舒博加强了他军队的团结力量,任何威猛的战斗都无法挫其锐气。
他下令架起一个简单帐篷,由第一线战车和弓箭手护卫,召开战地军事会议,赛大武亦列席,他在莲花的协助下,颇受那些为他们治愈了一百零一个小病痛的军人的欢迎。
即使在战区的最前线,赛大武和莲花依旧带着医疗队。既然从未去过卡叠什,他们便希望能够在那里发现几条非比寻常的大蛇。
由阿蒙师团领头,其后为瑞和卜塔师团;塞特师团殿后。出发一个月之后,埃及军队才抵达建筑在欧杭特河西岸,贝卡草原尽头处的卡叠什大城堡,此军事要塞标出赫梯帝国的边境,亦是颠覆阿穆府和迦南省的突击队基地。
拉美西斯的侍从,梅纳,是个经验丰富的军人,对叙利亚了若指掌;他一点也不喜欢那头昂首阔步地走在战车旁的巨大努比亚狮子。
“所有在敌人面前却步的军人都将遭此摧残,雷公神将以其火焰歼灭他!”
总司令巫里泰舒博手持火把走向他的军队。他点燃一个大火盆之后,叫人将一辆新的战车推到火边,以一把大铁锤,将战车击成碎片,然后烧掉其残骸。
“派遣一小队人马进入森林,”赛大武建言,“假如他们顺利穿过去了,他们将标出敌方的战略点。我们便知道该如何进攻。”
赛大武亲自带领一支配带了投弹器、弓箭和匕首的年轻优秀的十人突击队。每个人都学会悄声前进。
“最好改走海路,”瑞师团团长认为,毫不认为说话自相矛盾,“然后从北边进攻卡叠什。”
依照礼尚往来的原则,穆瓦靼力以一封外交辞令的对等信函回应了拉美西斯的宣战。
“当然,”塞特师团团长讽刺地说,“可惜我们却没有机会前进!我建议派遣一千名步兵进入拉伯威森林,观察赫梯军队的动向。”
法老所选择抵达卡叠什的路线必须穿过贝卡草原,一块连接黎巴嫩和安地一黎巴嫩的洼地,地势险峻荒凉,令埃及军队印象深刻。某些人知道泥泞的河水中潜伏鳄鱼,而蓊郁的森林是黑熊、鬣狗、野猫和野狼的巢穴。
帝王之子以服从的姿势将长剑朝向穆瓦靼力。
“第一,风向可能转向我们;其次,那些烧毁和倒下的树枝将阻止我们前进。”
蒲菟海琶宁愿把她的丈夫留在身边,但是帝王要求哈度西勒,他的重要顾问,必须披挂上阵。
由于心中质疑,但他们仍这样伫立不动达一个小时之久,最后不得不接受事实:赫梯军队根本不在卡叠什。
拉美西斯的两匹骏马牵引皇家战车,领军四个五千名军人的师团。每个师团将领下设有团长、中尉和旗手。至于那五百辆战车则分为五中队。兵士的装备包括内衣、衬衫、铁甲、铜护腿、头盔、双刃小斧头,更遑论于适当时机,由后勤书记员负责点发的大量武器。
“您做何打算,陛下?”
一进入拉伯威森林,正午时分下暗无天日,他们即兵分四路,偶尔抬眼瞧一瞧树端,以便逮住躲在树枝顶上的弓箭手。
“摊开大地图。”
“观察敏锐!你们认为赫梯人会让我们平静地穿过涉水湾,在城堡前布阵和扎营吗?这个计划是你们,我的众将军向我提议的,但却忽略了一个细节:赫梯军队的存在。”
瑞师团的团长将了一军:“尚未开战就作鸟兽散吗?赫梯人将嘲笑我们,而陛下您的威望也将一落千丈。”
在靠近比布罗斯一个被称为“雪松谷之家”的地方,法老命令,原本驻扎在此地监督各属地关卡安全的三千名士兵继续往北前进,直到卡叠什的尽头,然后由西北边进入战场。各将领反对此战略,声称这支非正规军将碰上强劲的对手,坐困海防线;但是拉美西斯排除他们的异议。
法老怒目相视:“你们的脑袋都变笨了吗?”
“请言归正传。”塞特师团团长要求。
“这座森林的确有点麻烦。”阿蒙师团团长发言。
突击队员迅速围成一圈。他们其中一位留在后面;万一他的同僚掉进陷阱,他可以打退营鼓通知拉美西斯。行动进行顺利,埃及人抓了两个男人,依据他们的穿戴,是贝都因族部落的酋长。
大队人马于拉美西斯执政第五年的4月底离城而去。一路上气候温和。通过西勒边界之后,拉美西斯改走以防御堡垒为地标的海路,然后穿过迦南和阿穆府。
“战场的选择具关键性,”塞特师团团长推论,“森林战不是我们的专长,而且所知不多;一个平坦宽阔的战地比较适合我们。那么从拉伯威森林前越过欧杭特河。”
“这一千名尸体能够提供什么消息给我们?”拉美西斯问。
第一道涉水湾就在眼前。
柏、松和雪松的枝丫如此浓密,在越过一处树林繁茂区时,军队因不见天日而军纪大乱。有位将领前来处理新产生的恐慌,说服士兵他们不会窒息而死。
各将军同意统帅的提议。
“他们应该都藏身在堡垒里,躲在那些城墙下。”卜塔师团团长反驳说。
帝国的战车直奔卡叠什,那儿将是埃及军队的坟场。
赛大武终于发言了:“身为蛇虺巫师,我喜欢单独或者和我的女伴一起行动。假如有一百名士兵走在我身边,我一条蛇也抓不到。”
“不可能,没有任何涉水湾。”
5月底雨水丰沛,士兵抱怨气候潮湿。然而餐点量多质佳,撑饱的胃让人忘了这样的难受。
“荒谬,”卜塔师团团长说,“陛下恕我直言,非正规军将无任何机会与我们会合。赫梯人多疑,他们应该早已在海线出口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大肆攻击。最好的战略便是我们所采用的这一个。”
就埋伏而言,赛大武并没有发现任何不祥的预兆。他首先走出森林,然后蹲在野草上,之后他的同伴纷纷与之会合,大家都很惊讶此行畅通无阻。
“那里,”赛大武说,用手指着涉水湾旁的三棵橡树,“有人影晃动。”
“假如穆瓦靼力是个庸君,他便会如此做。可惜他是赫梯国的帝王啊!他们将同时在森林里、涉水湾和城堡前攻击我们,围剿我们的军队,让我们无法反击。赫梯人不会犯下只守不攻的错误;他们会把攻击武力留在一座城堡里吗?请相信这样的决定违反常理!”
“我们现在在这里,”拉美西斯明确地指出,“在拉伯威森林的外围,旁边就是欧杭特河。森林的出口处有第一道涉水湾,我们可以涉水而过,城堡塔上的赫梯射手鞭长莫及。第二道涉水湾在较北处,太靠近城堡了。我们远离这座军事要塞,然后在它的西北方扎营,以便从背后突击他们。你们觉得这样的计划可行吗?”
赫梯军队星罗棋布在首都的城墙前。从一个监视站的塔顶,女祭司蒲菟海琶看见排列整齐的马车队,其后为射箭手和步兵团。在完美的纪律下,他们化身为帝国一股无懈可击的力量,借由他们,拉美西斯的埃及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战败的省份了。
“那么,烧了这座该死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