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季节里我父亲习惯饭后休息。他独自躺在大厅的床上,手放在身体两边,脸朝着窗户。他总是张着嘴睡觉。他外出之前,总是久坐在桌前沉默不语,手里还端着空盘子,闷闷不乐地把目光投向身边的人。他透过心灵看人,那眼光阴沉沉地令人忐忑不安。他用鞋底交替拍打着地面,同时松手把盘子重重地放回桌子上。不过,桌布很厚,下面的油布能缓和冲力,所以击打桌子的声音就变得平缓了。这又令我父亲明显感到不快。他想到了别的什么,猛然站起身来。平静被打破了。他内心烦躁不安,起身向屋后面走去,急促而鲁莽地挽起袖子,抹到肩头上,又弯腰回来,嘴里嘟哝着什么。他的手粗暴地抓起烟斗,便去休息了。
然后(当这一切都过去以后,当事情发生了以后,后来,以后,事后),然后他(这位盲人)完全失明了,还要去那个地方等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