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人(父亲)在儿子们面前用同样的话炫耀自己,今天太让我们生气了!如果允许说的话,他继续骂道,如果按他说的去做,那我们现在就不这样了!他剔着牙恼火地说道,我们敢在他面前露面吗?这会让我们后悔的!他继续挑衅地说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恶棍!他转向自己的名字。你们这些无赖!我们不想再见到他!快点儿!他命令道。我们是什么东西?他问道。流氓和无赖!他自问自答,懒汉、土匪和强盗!夜魔!他又反驳自己:杂种,私生子!他还会改变我们的看法!一切,他喊道,都将被毁掉!
然而,当他用一连串话使自己的激动情绪缓和下来并且尽力劝诫自己时,他还是考虑了这件事情。然后,他转身把钥匙插进门里。尽管他的鞋是干净的,可是进屋之前,他长时间地在门口栅栏上不停地蹭鞋上的脏东西。他从上面斜着头转过来,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朝下面的我们看了一眼。他进屋以后,儿子们还能听见他那没完没了的骂声;他那沙哑的叽里咕噜的音调在长长的走廊里被拖长了。我们默默地跟着父亲走进屋里。
应该强调的是,父亲站在屋门口,双手叉腰,对站在他身边的妻子说话:应该强调的是,他眯着眼睛望着路上时说道,他没有怀疑谁偷走了钥匙。他惟一关心的是,他说道,用别的话来说,找到丢失的钥匙,使我们都能澄清嫌疑。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妻子接着说道,是不可能改变的。也许掉在路上了,我父亲思量道,毫不在意她的责备。谁都无法知道,他心不在焉地朝鸡群瞥了一眼,补上了一句。在教堂的时候,妻子说道,它还在提包里呢。可能她把钥匙丢在车里了,父亲帮她回忆道。在那儿,她回答道,她手里没有拿提包啊。可能还在那个地方,父亲自己寻思道。肯定还在那里面呢,他妻子让他失望了。她能肯定吗?父亲审视道。她敢肯定,妻子立刻回答道:当她,她接着说道,从提包里拿东西时,她翻着找东西,钥匙就从手边掉了。可她从提包里拿什么呢?那封信,她答道,她把信给我妹妹了。她应该说这事发生在什么地方,父亲提醒她。在教堂里,妻子回忆道:当人们涌门口时。那么说,钥匙还在那里面呢?父亲补充道。她已经说过了,妻子说道。它肯定在什么地方,父亲发脾气了,它不可能从地面上消失吧。他说得对,妻子说道,不过我们还有他的钥匙。说得没错,父亲马上讥讽道:无论说什么都没错,但他还是想知道钥匙丢在什么地方了,他很不高兴地说道。他的钥匙,妻子说道,在他的衣服里。她太无聊了,父亲重重地说道。是的,她顺着话说道。我想,我知道情况,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他又推翻了他的想法,那不会有结果的。等等!他忽然喊道:她敢不敢肯定在车里没有动过提包呢?她没有动过,我把妻子推到一边。我应该冷静点,父亲斥责我。说够了吧!他应该抓紧点儿,妻子说道,好让她准备饭菜。这太荒唐了!父亲发起火来了:没有动过,我们没有动过提包!这太费时间了,他恼怒地说道,怎么能这样做事!我们还不知道什么钥匙!他说道。我们好像还不知道结果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