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酝酿好情绪,红着眼睛,说:
“我们坚持用最好的原料制成巧克力。”
并递给他们放大镜,请他们观察我的“泪珠”。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谈起她们家的小狗小猫,她们先是给我讲那宠物的毛各个区域的不同,再逼我问:
“先生,你得了绝症,你在地面上只有三个月可活!”
正如我不明白别人为什么感动得要哭,别人也同样不明白我为什么感动得要哭。
“后来呢?”
“狗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
这块巧克力却一脸坚决地推开他们,说:
“不!我坚持,我喜欢。”
我的感动点不在这儿!
学校组织我们去看电影,看到高潮处,远处忽然传来嘤嘤的哭声,女生心想:不好,她哭就证明她感情丰富,深刻理解了戏里的内容,观后感就好写多了!于是,女生们想方设法地令自己哭出来。哭不出来的,就竭力想使自己打喷嚏或者打呵欠,我只好指着眼睑库里仅存的一点眼屎,力争上游地说:
嘻哈哈嘻!这种把戏,就像被人嚼烂了吐下来的甘蔗渣子,已经唤不醒我眼中泪水的波动了。仔细想来,那医生甚是没有专业水准。绝症就可以没有名字啊?!难不成医学协会又发明了一种病,就叫做“绝症”?让好人得癌(且必须是晚期),是导演的下的最后一道“虎狼药”,放的最后一颗“催泪弹”。
有一次,我被人送了一罐巧克力,介绍怎么吃巧克力的说明书上写着:
我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拼命地挤出两滴眼泪。因为我这个人从不因为感动而落泪,所以怀疑自己不太正常。
这块巧克力似乎化身成为一位拒绝受贿的官员,被一大堆巧克力推来搡去:
安抚好民情,我赶忙跳开。因为那些女生们觉得自己一个人哭,没有气势,边一直用渴望的眼神望着我,等着我加入大合唱。可我偏偏是个晴天不落雨的人。
有人严重推荐《布拉格有张床》,说是让人感动呀感动。原来他们感动的就是最后男主人公得了绝症。一位金发碧眼的医生说:
“死了!是我爸踩死的。”
“你就用坏一点的材料嘛!这样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着落了。”
“我也哭了。”
还把脑浆的喷射形状给我描述一番,说着,就径自抹起眼泪来,我只好边轻拍着她们的后背,边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