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小朋友!你可以到我们银行办理‘生肖卡’呀……”
正当我龇牙咧嘴地向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们求援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童星星抚胸做庆幸状,我清楚地听到他向我媚笑着说:
同时,我们班同学也为自己的视野不够开阔,耳朵不够招风而深表愤怒。怪就怪同学太贪心,妄想同时听两个人说话。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同学的一颗颗脑袋不时在两个推销员之间摇晃穿梭,后来摆动的频率和速度越来越快,使得脸上的肉不慎一抖一抖的,让人很不自然地想起了摇头丸。
女:“对呀!我们的生肖卡特别漂亮,是绿色的呀!绿色的!”
男推销员登时被我同桌的话凌空点住了穴道,呆了一呆,才道:
同时,那个女推销员也找到了自己的主子。只见她环视教室,锐利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终于,她的目光锁定在我们班最可爱,被认做干儿子次数最多,长辈缘最好,看上去最好吃的童星星脸上,我察觉到童星星在发现女推销员“看上”他的时候,迅速地打了个哆嗦。
女:“对呀!你知道我们的银行在哪儿吗?就在麦当劳对面!你知道麦当劳在哪儿吗?就在供应站旁边!你知道供应站在哪儿吗?就是现在的‘好邻居’超市!”
“哇!这么多压岁钱,你应该办理我们银行刚刚推出的‘生肖卡’呀……”
那男推销员自然显得谦卑了,为了配合坐着的同桌的高度,男推销员自觉地降低了自身的高度,躬着腰,把脸凑到我同桌面前,一副要把口水喷到他脸上的模样。我建议所有准备应聘管家或者仆人的人,都来参观一下这位男推销员,我的同桌以前超级自卑,而这位推销员竟然轻易地让他体会到当主子的感觉。
正当我们全班一起惊呼“这么少!”的当儿,女推销员也是一声惊呼:
“对不起,我们银行还没有推出蛇卡。不过你可以购买我们银行刚刚推出的‘马卡’。它美观大方,十分漂亮……”
“我办了蛇卡!”
“求求你们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嘛!我们一定帮你们解答。”
男:“不仅如此,我们的生肖卡还特别美观……”
我们虽然不忍心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男生跪倒在我们面前,可实在没什么问题环绕心头,只好悄悄地把头埋在臂弯里,免得推销员缠上自己。
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清清嗓子出马了:
女推销员开口了,全班同学在她说话之前都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唇一带,像是看三门峡水库开闸放水一样,准备目睹它是怎样开启的,女推销员对童星星说的第一句话是:
同桌原先涨红的脸又恢复了又白又嫩的状态,不时骄傲地上下摇晃着下巴,像是要听战士汇报军情的指导员。他尊贵的样子让我们深信不疑:没有推出蛇卡是银行的错误。
“我的同桌有那么诱人好吃吗?!”
找到了各自的主子之后,男女推销员开始分头作战,这时教室里出现了混乱的局面:两个推销员一起说话!这是我们班建班以来发生的史无前例的事情。要知道,我们发言的时候都是懂礼貌,守秩序,一个一个地说,哪像他们这样不懂规矩?没有一点先来后到的精神!
我的同桌兼体育委员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男推销员高兴得都挤出眼泪花了,从讲台上冲刺到我同桌面前,途中几次置摔倒于不顾,毅然前行,令我不禁怀疑:
“小朋友,你得了多少压岁钱?”
男:“办我们的生肖卡好哇……”
在这里需要对广大读者做一下专业知识的普及:依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一个小孩得到的压岁钱就等于他一年的纯收入。所以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都牟足了劲儿磕头,这方法屡试不爽。我想童星星一定是坚贞不渝,宁死不屈,不愿意低下他高贵的首级,才会落到“10块”钱的地步。
女:“对呀!上面印了个小马!特别漂亮!”
好在她的声音比较娇嫩,虽然和她人妖(同学们对她的一致评价)般的外表极不相称,但起码我们不那么担心雪白可爱的童星星会被她吃掉。
果然,童星星就是被女推销员选定的客户,女推销员看上去远比男推销员骠悍和冷艳,随时都是一张准备经历各种屈辱而死不开口的脸,也许她不真的适合当实习推销员,更适合当实习烈士。
(妈的!绿色了不起呀?好像我没见过绿色似的!)
我的同桌得意地说:
话音未落,我们班同学已经普遍地吃了一惊:她是真聋还是假聋?怎么会有这么不懂市场行情,货币概率的人?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率先明白了这其中的典故:原来那位女推销员早已把那句“哇!这么多压岁钱”准备好了,无论童星星说什么,她都会立刻脱口而出。
“终于找到接班人了,请你踏着我的足迹,完成我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吧!”
在这沉默的十来分钟里,男女推销员在教室里踱来踱去,端详每一个同学的脸。忽然!他们同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奸笑几声之后,他们即将会以围攻的作案方式,对我展开强烈的攻势。
童星星羞涩地回答道:
据不完全统计,男女推销员提及最多的词语就是:漂亮。第二是美观。第三是大方,第四才是便宜。他们把我们也瞧得太小了吧!虽然我们在今后挑选男女朋友的严肃问题上,以“漂亮美观大方便宜”为前四个标准,虽然我们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我们也是讲究物品实用性和高科技的呀!我们并不是用五光十色的小玩意,在眼前晃一晃,就可以破涕为笑的小baby呀!
男女推销员在同一时间内中止了话题,直起了腰身。男推销员见形势不太乐观,又有恢复冷场局面的势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带着哭腔哀求道:
“办过‘生肖卡’的人举手。”
我强压住面对他俩血盆大口的恐慌,艰难地坐直了,准备接受他们唾液的洗礼:
“1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