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掉呀。”明子若无其事地回答。
“嗯。”土田明子点点头。
“斗得过他们吗？”明子问道。
土田明子拿起了指甲钳。不到一分钟，两人的手脚都获得了自由。
“死过一次的人是不能回到讲台上去的。受尽那样的恐怖和屈辱，我已经不想再对学生们讲述那种枯躁无味的讲义了。我决心做活讲义。”
“是的。”
“是的。从最北端到最南端。”
“你尊敬我当然是好的，可我是你的女人呀，说话的语气用不着改的呀。”
“我已没什么可感到害羞的了。那地方都被看见了，我反倒觉得和你之间没有隔阂了。”
“也就是财宝……”
土田明子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她就象死了似地躺着。
“简直象做梦。”
仙波直之急忙吐出从明野三惠身上掉下来的东西。那是一把小型指甲钳。仙波翻了个身，握住那把指甲钳，滚到土田明子身边。
仙波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想抽支烟。可哪儿有那东西呢。
“好，那就听我的。”土田明子笑了。但那笑容马上就浮现出阴影。用三角点网图找出两个三角点，最终能从数个同距离的三角点找出一个。即使变了形，等高线在某种程度上能起点作用。但是河井发现的财宝所在的地方的标志，地图上哪儿都没有。只有两个三角点。在这广大的山脉中究竟上哪儿寻找好呢？
仙波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能赢他们。他伸手扶住船舷。
“明野三惠。藏在阴道里的……”
“嗯。”
“大学那边打算怎么办？”
“你真老实。”
“是啊。”
仙波推了推门，外面锁着。仙波用身体一撞，门被撞破了。两人来到外面。
“指甲钳是谁给的……”
两人默默地躺了30多分钟，他们游到岸边时，已经精疲力尽，没说过一句话。
“你喜欢三惠吗？”
“那我就放心了。”土田明子吐了口气。
仙波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短棒。
四周一片漆黑。船航行在海里。船舷两侧泛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好象是条50吨左右的渔船。船的桅杆上吊着盏油灯，那灯光照亮了整条船。操舵室就在前面，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好象是听到了门被撞坏的声音，那家伙怪叫着跑了过来。
指甲钳割断了粗铁丝，发出轻快的声音。他拚命解开她手腕上的铁丝。
“你大概不懂吧？”
“是以拥抱她而代之吧。”
“今后再碰上她，杀她吗？”
“记住，我一定杀了你们！”
最后一个男人离开了土田明子的屁股，走出船轮。
河井发现了什么？他为什么绘制那样的地图？他是不是打算留给自己的？
“据说三角点大都在山顶上，只要想一下要调查全国几十座山，浑身就要发抖。”
“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我想做你的女人。”
天空中几颗星星一闪即过。仙波第一次知道夜空中有流星。
凌辱的情景又展现在眼前。
“我认为问题在于两岛之间的三角点处。所谓三角点，就是测量标志，是根据三角点测量而求得的。三角点有1等到4等。这些，除了位置，用高程三角测量还能获得求得的高度。因此，各三角点表示着地理上的经纬度、平面直角座标、高度、正北方向角以及到其它三角点的距离的方向角。”
“10万个……”仙波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如果那是三角点。两个三角点的距离方向角……”
“没那种事。”
“谢谢。”仙波在沙滩上伸开手臂，寻找明子的手掌。
乳白色的黎明出现在沙滩上空。
男人们走了出来，其中有几个人手持长柄钩，还有拿着铁棒的。
仙波和明子不清楚现在在哪里。四周是包围在夜幕中的海岸，仙波和明子倒在沙滩上。
“管他斗得过斗不过，难道默默地走掉吗？把他们统统杀了。如果万一不成，就往海里跳。黑洞洞的，他们往哪儿找去？！”
“你对谁都这么说的？”
“……”
这时，另外一个家伙冲了上来。仙波和他一起摔倒在地。那家伙死命卡住仙波的脖子。他好象是舵手，穿着件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手臂力量很大。
“怎么办呢？”土田明子知道得救后反而害怕了，声音、身体都在哆嗦。
“即使是三角点，如果用等高线不能查明场所，那么仍然不知道那个三角点在何处，距离当然也不会写着。”
“一百十几个？”
土田明子顺从地侧了侧身子，慢慢地把屁股伸向仙波。她已经不在意对方是仙波还是其他人了，只是机械地照着说的去做。
“不，我真觉得成了你的学生，所以害怕起来了。我的脑袋确实解不开地图上的谜。”仙波说的是真心话。
“骑在你脸上时吗？”
“我？”
“绝望啦？”
“我洗了身子，洗得干干净净，都快破了。”
“快逃吧！根本就斗不过他们呀。”土田明子叫道。
“把身体侧过去，快！”
“对不起。”
天上的星星渐渐地失去了光亮，黎明即将来到。此处，除了拍打在岸边的波浪声，没有一点声音。漆黑的海面上，亮着几盏灯。
“你干么问这事？”
“全国约10万个。”
“你不喜欢我？嫌我不干净？”
“不对！是手。”仙波把指甲钳碰在土田明子的手腕上试着，要对准铁丝相当困难，弄得不好，连肉也要被割掉。但是，不能犹豫了。
“不。”
仙波停住了。
“干什么了？”
“辞掉后，做我的女人？”
两人在互相打着。男人的手指伸进了仙波的嘴里。仙波狠命地咬下去，那家伙的手指被咬断了，嘴里发出一声怪叫，仰面跌倒在地。
“三角点究竟有多少？”
“干脆杀了那帮家伙！”
“别离开我，行吗？”
“我洗了鼻孔、嘴巴和耳朵。那个矮脚狼！如果被我抓住，我要砍下他的鼻子、耳朵，还有……”
“不，收你当学生哟。”
“不要绝望啊。如果那张地图指的是三角点，在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大致的距离推算得出的。国土地理院里汇集了全国的三角点的《三角点网图》，那本书的比例尺都是五万分之十。比方说，那三角点的距离是3公里，就可找出位于相同距离的两个三角点。三角点的距离大致相似，在全国应该有百数十个以上。”
“用地图找也没用的，河井为了隐藏等高线，擦掉了其它的，只留下两个岛屿的模样。但是，我觉得那岛屿的等高线也变了形。如果不是这样，只要意识到那是表示等高线，跟五万分之一的地图对照一下，总会找出相同的地点。所以这项工作很难哪。”
“好吧。不过，与其说你是我的女人，倒不如说我是你的男人自然些。我真心服从你。”
“……”
“象你这样的无知和粗野，要查明那条等高线在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猜，游泳时我在干什么？”土田明子的声音仍然很疲倦。
仙波带着土田明子直奔船头。
“也许不杀她。”
“……”
“……”
“嗯。”
“我被轮奸了。就在你的面前。被污辱的情景你看见了吧？”
“快！快！快割！”
“不好意思。”
“我觉得爱上你了。”
“你别跑！我杀了你！”仙波和土田明子听着那叫声跳出了船舷。
“总算得救了……”土田明子的说话声显得相当疲倦。“是啊。”
“你注意到点子上了。”
“陷入绝望还早呐。假设相同的距离的三角点有几十个，也不要全部搜查。只须查跟死去的河井有关的地方。用你们警察的话来说，就是依照土地，比方说，出生的地方。经常去作地质调查的地方，和尾形宏重一起探测、校验地质所到过的北上高地，这种地方要作为重点。警察搜索犯罪不也是这样吗？”
“哪儿的话。”
“你回答得真棒。”土田明子轻轻地笑了。
“真是个怪女人。”
“我也是。”说到这儿，又陷入沉默。
男人们现在去准备绳子和重物了。仙波心中焦急万分。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