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图上象画着某处海岸或半岛似的。”
“噢,我在自说自话呢。总之,那帮家伙想要什么,我们知道了。问题是那张地图上的地点在哪儿,另外,那里藏着什么。”
眼下,三惠恢复了正常。
“你也坐下吧。”仙波让三惠坐下。
房间收拾得出奇的干净。
“对不起。”三惠低下了头。
“没有那矿。有的只是花岗石的绝壁。”
仙波看着三惠端起酒杯送向嘴唇。她白净的脸蛋,鼻梁稍微有些塌。他想起了那嘴里曾经含过阴茎。仙波认为她当时是陷入了异常心理。男人们拷问完仙波,打算杀了他。在向睾丸烧处涂药时,三惠触到了阴茎。这一碰突然迷住了三惠。她感到仙波即将死去。三惠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她想到反正他得死。三惠已经卷入了异常心理的旋涡。
仙波也那么想。
“噢……”
“你看了?”
“好久没这么安静啦。”峰愉快地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你这么说,我觉得象是做了场恶梦……”
“那个失踪不明的尾形……”仙波轻声说。
“就为这点伤?”
仙波被移到居室,身前披着条浴巾,坐在沙发里。
“妻子呢?”
峰武久继续作着说明。
“够呛的哟。”峰看了仙波一眼。
“他的家属呢?”突然,仙波想起了明野三惠。明野三惠说袭击自己的是亡夫的朋友。那帮家伙死命地想夺仙波偶尔到手的地图。河井保雅和尾形宏重一起进了北上高地,只有河井出来了。那个河井大约在一年后因汽车事故而死亡。那时他带着的是张地图。
“噢……”仙波默不作声,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别记住这事。”仙波也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仙波边喝边联想着命运、人类相遇的奇怪及复杂性。
如今反悔的话是男人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什么?”峰问道。
“你用不着道歉,你救了我的命。你尽可以自豪。”
“有没有铀矿?”仙波直之问道。
河井保雅是通产省地质调查所的技官,如果发现矿床,怎样处理,他是十分清楚的。矿区测定,登记采掘,他都会考虑好的。而且也无须按着地图去找。只要记住就行了。没有那种连自己发现的地方都记不住的傻瓜的。
“看呆了吧。猪舍变成了会客室。”峰环视着房间。
如果让三惠坦白,就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也有可能弄清他们想要的那张地图上的秘密。但是必须履行约定。当时,仙波和三惠约好什么都不问,而靠自己的力量调查,那是真挚的话。因为三惠理解了那种真挚,所以才救了仙波。若不是这样,的确是要被杀了的。
“看了。为了以防万一,存放在警视厅的金库里了。”
一张地图即将改变仙波的人生。当时,如果仙波不在现场,就跟地图无缘;如果跟地图无缘,刑警的生活就将永远地继续下去。
“花岗石的……”
还有其他的疑问。河井是公务员。进入北上高地也是公务。公务员因公务而开发,发现的东西的权利及其它,都应归国家所有,允其象铀这类东西,个人是不能随意开采的。
“找找看。”峰很乐观。
“他是个单身汉。听说找矿的人不要老婆。”
“今晚我住在这儿,当你的保镖,喂,别客气,没关系的。”
“收拾好啦,过来吧。”三惠对仙波说道。
或许那张地图与尾形的失踪根本无关吧?尾形宏重失踪纯粹是遇到了事故,而地图则是河井保雅在其它地方发现了某种巨大的矿床,画下了那块地方。不对——仙波又作出了否定。
“对,据说花岗石中原来含有铀。那花岗石的绝壁相向高耸着好象就会产生放射能异常带。也就是说,河井保雅的闪烁计数管记录下来的异常值就是那个。”
“啊,行啦。”仙波说道。
“找吧。”
“我是要找的,可在这之前,先要报复袭击者,既有在八王子丘陵地带的答礼,还有昨天的答礼。尤其是昨晚的暴行,决不轻饶。身下被锥刀扎了一个又一个的洞,而且,还烤睾丸,舔脚底心,屈辱和污辱全部留在了胃里。想想就要吐。简直不是人干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要杀了那个魁首和矮个子。而且,在杀了他们之前,让他们吐出地图上隐藏的秘密。”
“据专家们说,北上高地有铀矿。因此这件事究竟说明了什么……”峰往酒杯里倒了点威士忌。
即使是发现了金矿,权利也应归国家所有,这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想占为己有,就要触犯刑法。这么说,河井究竟在何处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画这张地图呢?这不是一个容易解答的疑问。
“嗯。”仙波躺了下来,脑子里浮现出地图的样子,那上面画的的确是海岸线。可是,照峰说的,放射能异常地带在北上高地的中心部,早坂高原的周围。如果尾形在北上高地的太平洋沿岸失踪的,那么还可以理解,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合不拢了。
由于无意中拾了张地图,还未摸清真实情况,就卷进了争夺巨额财宝的搏斗之中。既然已到了这一步,再不可能从这场搏斗中脱身。仙波不知道是凶是吉。只是懂了在人类生活中,昨天存在的明天就不存在了。必须充分做好置身到那种变幻莫测的世界之中的精神准备。
“寻找尾形宏重虽然中断了,但搜索队解决了放射能异常带的问题。”
峰给三惠的酒杯里灌满了威士忌。
三惠从冰箱里取出做菜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看上去简直就象变戏法。
——如果问一下她……
这么说,这张地图和北上高地以及尾形宏重的失踪有联系喽?要是那样,明野三惠不会是尾形的妻子呢?
“听说尾形的双亲在名古屋。另有哥哥、弟弟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