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的,”年轻人立即说道,“我当然认识他。他有时来这里。”
“朋友,未经许可不得使用该设备。标志很清楚。你们一定是没有看到这些标志……”
劈啪!这声音如此之大,仿佛枪炮声,一道闪电从玻璃墙上蜿蜒而出,打在引擎上。其他几面墙上也紧跟着出现了闪电,从各个侧面重重地打在引擎上。参差不齐的白热化的指状雷电在引擎罩上爆裂开来,然后突然射向地面。莎拉看见地上有一块直径大约一英尺的圆屋顶形状的金属。
“你不想告诉我?”
“但很可能是个化名。大卫·蒲尔森。还有一个航运的地址。”
布鲁斯特从卡车里出来,来到卡车后面,这时司机也从车上下来。
“‘双水獭’飞机。”科内尔说。
科内尔转向莎拉:“你就呆在这儿。”
科内尔说,“都准备妥了?”
他们一起向转角处的那家大商店走去,“布莱德军用/海军旧货商店。”
她沿小路而下。
商店很大,杂乱无序,架子上挂的是部队用品,地上杂乱地堆成一堆,也是部队用品。空气中散发着霉味,仿佛粗帆布的味道。这个时候商店里人很少,科内尔径直向收银处址的那个年轻人走去,晃了晃他的钱包,要求见布莱德先生。
“测试开始了。”布鲁斯特说。
莎拉听见轰鸣声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重,屏幕上闪烁着现在清理场地的字样。她听见一个计算机合成的声音说:“请清理试验区。试验将在三十秒后……开始。”
“五百枚,带发射器。”
前方,他们看见了那辆敞篷卡车。
“是吗?”
“他叫什么名字。”
他穿过第四大街。一辆敞篷小型载货卡车停在前方几码远的路边。是很旧的蓝色,挂着亚利桑那的车牌。布鲁斯特跳上乘客位,卡车吼叫着开走了。
“真可惜。”波尔顿重复道。他把车发动起来,向等在那儿的飞机开去。
这个人大约三十五岁,穿着廉价的高尔夫球服,裤子皱巴巴的,旅游长统靴脏兮兮的。他戴着有色眼镜,留着一小撮整齐的胡子。好像很多时间都在户外,但不是建筑工人——倒像个监工。也许是个建筑承包商,建筑检查员之类的。
科内尔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不高兴。
年轻人回头看着她:“你是干什么的。像个侦探?”
他们进去时,前门响起和谐的音乐。
“差不多。”
他们听见外面那扇门重重地关上了。
测试继续进行,闪电越来越密、越来越亮。一长串劈啪声射向空中,在金属引擎罩上刻上了道道黑色的痕迹。风机叶片被一道闪电击中,风扇静静地转动起来。
她给三泳打了一个电话。
他们跟着那辆卡车,穿过一个破旧的工业园区。,有的指示牌上写着金属工厂或者机械加工,但大多数建筑物都已斑驳,不甚显眼。天空中朦艨胧胧,好像有一层薄雾。
从那扇门前经过时,她看见一个妇人站在门边。门上的牌子写着“孟罗丝织品”。
“我不知道,”他说。“但这是通向亚利桑那州的路。”
他们从那条狭窄的过道上爬了下来。
计算机里的声音说,“测试十五秒后……开始。”
在门的上方,一面旗帜上用黄色和绿色的油漆写道:
房间里,镶嵌在玻璃上的屏幕上闪烁着现在清理场地的字样,一个计算机合成的声音说,“请清理实验区。实验……三十秒后开始。”
布鲁靳特和波尔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非常非常秘密的间谍,”科内尔说,“你没有听埃文斯说吗?”
她注意到几道闪电似乎都直接射向了这个屋顶。
在闹市区的大街上跟踪一个恐怖分子好像是电影里的镜头。但现实中比她预期的要吓人得多。她已离身后的旧货商店很远。她不知道科内尔到哪儿去了。她希望他在这里。而且,她没法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人行道上多数是西班牙人,一头金发的莎拉比他们高出一截。
布鲁斯特穿过第五大街,继续向前。他又走了半个街区,然后转左,拐上了一条小路。莎拉走到小路的入口处,停住了。小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堆垃圾袋。从她站立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殊道。一辆大卡车堵住了小路的另一端。
她开始觉得自己只是坐在那儿,是个胆小鬼。在她一生中,她遭遇过一些吓人的事情。因此,她学会了滑雪、攀岩(虽然她太高了点)、潜水等等。
“是一家控股公司:大西部环保协会。他们在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拥有很多休闲农场。”
“我怀疑这就是他们购置这些东西的原因。”
“我不知道,可能是一个手提电荷发生器。”他蹲下来,把圆屋顶翻过来。“看见了吗,如果你能生产一种足够强烈的负电荷——”
她抬起头来。科内尔正在她头顶狭窄的过道上。他做了个手势,让她到他那儿去,又指了指角落处的楼梯。
“测试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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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LTSI?”她说。
她连想都没想,便转身朝门口疾奔而去,身上的袋子重重地打在臀部上。她跳过那堆餐具,使劲地嚣奔跑着。
“这重要吗?”
莎拉听见波尔顿说,“我讨厌人肉烧焦的味道。”
玻璃房里,灯熄灭了,只剩下一道微弱的蓝光照射在喷气式引擎和它光滑弯曲的引擎罩上。计算机里的声音开始从十倒计时。
他们尾随着那辆敞篷卡车来到第二大街,经过洛杉矶时报大楼和刑事法院,然后上了高速公路。科内尔技术婀熟,虽然离得较远,但总能让前面的卡车处于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而现在,她只是坐在热烘烘的汽车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科内尔走到商店的后面。莎拉留在前门。
她没有理踩蜂鸣器,而是直接打开里面那扇门,门上有这样一条警示语:
“我给你看看。”他绕过柜台,带着她穿过一堆堆绿色的衣服和那些堆起来有七英尺高的盒子。她无法看清盒子背后的情况。她再也看不见科内尔。
外面,波尔顿和布鲁斯特钻进了汽车。波尔顿把车发动起来。布鲁斯特把手放在另一个人的肩上。
“不是,运发射架。”
莎拉听见渐渐响起来的轰鸣声和引擎中燃料的间歇性燃烧。但她什么也看不见。
“你以为谁都愿意做你的男人。”年轻人说道。他拿起那张纸。
她想给三泳打个电话,但最终没有打。她担心如果布鲁斯特和波尔顿出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科内尔还一直呆在里面。她不得不单枪匹马地跟着他们。她不能让他们溜掉了
她又看了看手表。
闲人免进
布鲁斯特从卡车上下来,向飞机的驾驶员座舱走去。他简短地跟飞行员说了几句之后,回到卡车上,卡车又向前行驶了几百码远。然后停在一座巨大的矩形铁皮工棚前。工棚前已有两辆卡车停在那里。工棚的指示牌上写着几个蓝色的字母LTSI。
这时计算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测试……二十秒后开始。”
管它什么意思呢。
她将肩上的那个包忘得一干二净。“是的,我想拍下来了。”
“一道闪电,也许两道闪电。但第三道闪电之后,他们必死无疑。很可能着火了。”
玻璃房内十分明亮。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科内尔掏出钱包,递给她。里面有一个银色徽章,大致跟警察的徽章差不多,但上面写的是“国家安全情报局”。还有国家安全情报局的一个正式执照,上面贴着他的照片。
她设法看清一些细节,并牢记在心。她想逼得近一点但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又远远地落在后面。“布鲁斯特”在一扇橱窗前停下来,专心地看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向前走。
她来到大街上。街上是火热耀眼的阳光和拥挤的人群。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却看不见白衬衣和红衣领的踪影。他应该来不及走到街的那边。她到转角处一看,正见他悠闲地从自己身边经过,朝第五大街走去。她紧跟其后。
“你给人家看的那张小卡是什么!”
莎拉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首先进入的是接待区,但没有人在那儿。在一张简易的木桌上放着一个手写的指示牌和一个蜂鸣器。
她看着科内尔。他等待着,一动不动,足足有一分钟。只是静静地听着。后来,当他们什么也听不见时,他说,“我们去看看那个东西吧。”
“运火箭的地址吗?”
“这家控股公司的老板是谁?”
这时,突然地,测试结束了。轰鸣声消失,玻璃房里的灯亮了起来。朦胧的烟雾从引擎罩上升起来。
她上了车。他加速向前驶去。
“我们等一会儿吧。”
莎拉胡乱地写下车牌号,这时科内尔的汽车尖叫着在她旁边停下来。“上车。”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国家安全情报局。”
哐的一声,他们身后的那扇门重重地关上了。
莎拉看着控制台,看见布鲁斯特和波尔顿站在那个坐着的技师后面。三个人走进玻璃房,蹲在引擎下面,检查那个金属圆屋顶。
她在人行道上奔跑着。朝着第四大街的方向,她可以看见布鲁斯特在她前面半个街区的位置。他的步伐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
三泳挂了电话。
“准备好了。”
“你以前干过这个吗?”莎拉说。
这时轰鸣声变成了尖叫声,燃料燃烧的速度加快,几乎变成不问断的声音。
“它要离开这条公路了。”科内尔说。
她走进那扇门,来到一片开阔、有些昏暗的工业区——天花板上吊着各种各样的管道和狭窄通道,地上铺着橡胶。房间里到处都很昏暗,只有中间用玻璃隔离起来的那间两层楼高的房子异常明亮。玻璃房相当大,大约相当于她家的客厅。她看见玻璃房里有一个像飞机引擎的东西,安放在一小片机翼上。在房间的一边有一个很大的金属盘,靠墙放着。房间外面有一个控制板。控制板前坐着一个人。而布鲁斯特和波尔顿连影子都没有见着。
他径直向地上的圆屋顶走去。
她奔跑起来。
“我正在查,需要一点时间。”
另一个上面写着:警告:放电期间,禁止进入试验床。
她离开人行道,沿着排水沟,走在人群边缘。这样她的高度才降低了六英寸。但她仍然不安地意识到她金黄色的头发与众不同。对此,她已无计可施。
“小的那种,轻型的。大约2英尺长。是1980年代华约设备,名叫‘热火’,已经过时了。手动,线导,固体推进剂。射程大约为一千码。”
工棚的门上有两块小的指示牌。
她让布鲁斯特走在她前方二十码的位置。她不想离得更远,因为怕跟丢了。
这条小路走到一半时,她突然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布鲁斯特从一凹进处出来,往回走去,急于甩掉她。
“你的定时器在哪儿?”
年轻人看着莎拉,面带微笑。
“噢,见鬼,”她说。在那边的控制台旁,她看见布鲁斯特正在旋转按钮,轻轻按动开关。他轻轻打开对讲装置。
受好奇心驱使,她向前走去。“嘘!”
她坐在乘客位上,避开太阳照射自己的眼睛,等待着。时间过得很慢。她眯着眼睛看着工棚上的指示牌,因为她发现在那几个硕大的大写字母下面有一行白色的小字。由于离得太远,看得不太清楚。
莎拉转过身来。波尔顿站在门外,正平静地用挂锁把门锁上。
“国家安全情报局是干什么的?”
“臭氧。”科内尔说,“雷电袭击物体时产生的。”
“哪里?”
他消失了。
这个司机他们认识,名叫波尔顿。虽然他现在一身牛仔服,戴着棒球帽和太阳镜。但他们对他的身份确定无疑。
“他们要去哪儿,”她说。
她砰的一声甩门而去。
前方,敞篷卡车上了五号州际高速公路,一路向东,驶向了一家县级总医院的黄色建筑群。
科内尔说:“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
真见鬼,她想。她从车里钻出来。
“噢,”她说,“我需要一点点帮助。”
这不可能,除非他从通向这条小路的一扇后门里溜掉。每隔二十英尺左右就有一扇门,很多门都在砖墙上的凹进处。
她看着四周,不知道这声音来自哪里。“嘘!”
布鲁斯特离开控制台。房间里的灯光变成了深蓝色。
“在后面。”
前方,敞篷卡车驶入了右边的车道,并打开了转向灯。
莎拉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这么说来,是武器?”
科内尔点点头,把钱包拿了回来。
玻璃房内,那几,上人把圆屋顶倒了过来,莎拉扫了一眼里面的结构——绿色的电路板和闪闪发光的金属部件。三个人围在它周围,兴奋地交谈着,她看不清楚里面其他东西。后来他们按原样把它放回到地板上,走出了房间。
“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科内尔说,“国内的恐怖主义使国内的机构非常不安。他们不是太无情就是太仁慈。安情局的每个人都受过特别训练。现在给三泳打个电话,把卡车车牌告诉他,看看他能否跟踪。”
他停住不往下说了。圆屋顶里面是空的,电子元件被取走了。
据莎拉观察,越来越多的闪电似乎避开了引擎,而打在地上那个圆屋顶状的小东西上,到后来,一道来自四面八方的白色的蜘蛛网状的闪电径直击在了圆屋顶上。
“哎唷!”
她来到橱窗前,这是一个陶器店,橱窗里陈列着一些廉价的盘子。她心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有人跟踪他。
“真可惜。”波尔顿说,“你算一算他们能活多久?”
在正午火热的阳光下,科内尔把车停在闹市区的停车场之后,和莎拉一道来到了大街上。热气从人行道上冒出来。街上的指示牌除了少数几个“兑现”和“贷款”是用英语书写的之外,其余的全是用西班牙语写的。从沙沙作响的高音喇叭里传来墨西哥流浪乐队尖锐刺耳的音乐。
“好的。我从商店老板那儿搞到了这个家伙的名字。”
她和科内尔等待着。
一个上面写着:国际闪电测试系统
她紧咬嘴唇。她不愿接受看不见他的现实。但确实只有卡车边的几个搬运工……
“喂,他们可能并不是爱火箭成癖的人。”
她每走过一扇门就要看一下。有的门是关着的,有的门是锁着的。少数几扇门上挂着脏兮兮的牌子,上面写着公司名称和请走前门,若需服务请按门铃之类的话。
老妇人耸耸肩,摇了摇头:“走错了门。每一个人都屉——”她还说了些什么,但莎拉已听不清。
莎拉转向科内尔。“我们怎么办?”
“一定是个私人机场。”科内尔说。
她爬上楼梯,蹲在科内尔旁边。
“我想找个男人,”莎拉说着,递给他一张纸。
纸上是他们都认识的一个人的照片,这个人叫布鲁斯特,在南极搭帐篷的那个布鲁斯特。
他们向商店深处走去,这时他们听见前门响起了音乐声。她转身去看。在一堆堆防弹衣上方,她瞥见一个棕色的头,白衬衣,红领子,随即门关上了。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她把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她看了看手表。想必已经过去了九分钟或十分钟。她扫了一眼工棚,但工棚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悄无声息,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
上午11时04分
10月9日,星期六
“现在?”她环视四周,寻找科内尔。但他在后面,跟商店老板挤在一起。她不想给他打电话或做一些引起别人注意的事情。
仅授权人士可入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莎拉说:“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莎拉检查了一下肩上的小小的简易袋。袋子一端有尼龙网线。网线遮着摄像镜头。“是。”她说。
“他是谁?”她大声喊道。
“好办。”科内尔说。
“起飞时间短,有效载荷大,是一种广泛使用的飞机。如用于灭火等等。”
“我不知道,但他现在在商店里。”
“刚上车。我看见你离开的。你把他拍下来了吗?
“好的。农场的主人是谁?”
他们大笑着,互相拍着对方的背。很显然,他们对测试结果感到非常满意。她听见其中一个人说要给每个人买一瓶啤酒之类的话。这时笑声更大了,他们走出了前门。
下到地面上之后,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各种设施显然已弃置一旁。科内尔指了指那间玻璃房。他们打开门,走了进去。
高压放电
行驶了两英里之后,卡车再次右转,刚好经过一个写着“LTSI”的指示牌。在指示牌的下面是一个机场的小幅照片,旁边还有一个箭头。
“那是什么?”莎拉低声道。
“狗杂种。”莎拉说。
“嘿,”年轻人在她身后大叫道,“你回来?”
若需帮助,请按蜂鸣器。
不见布鲁斯特。
他们一直守着,直到布鲁斯特和波尔顿穿过那扇窄门进了工棚。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继续往前走,他们看见了那个小机杨,机场一边停着几架螺旋桨飞机,锡斯纳和派珀气象飞机。卡车开过去,停在一架双引擎飞机旁。
三泳记下车牌号之后,五分钟不到就打来了电话。“登记的是西多娜外的‘懒汉酒吧’农场,”他告诉科内尔,“它显然是一个休闲农场。游乐胜地。没有接到卡车被盗的报案。”
不见布鲁斯特。
“他们买了多少?”
“你在哪儿?”她说。
他们走了,门重重地关上。
“你觉得它是干什么的?”莎拉说。
她皱了皱眉:“火箭?”
科内尔指着喷气式引擎,低声道,“他们在测试飞机零件。”他快速地解释道,飞机频繁地遭到雷电袭击,所以飞机的所有部件必须是防雷防电的。他还说了些别的,但机器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基本上听不见了。
“环境解放阵线购买了一大批火箭。”科内尔说。
“你想去旅行吗?”
“有时。”
“没有真正干过。”
他们注视着那扇门。红灯开始闪烁,起初很慢,然后越来越快。
他从汽车上下来,快步来到工棚前,走了进去。
“所以你们是对付国内恐怖分子的?”
年轻人踮着脚东张西望,“是的,他在这里。我的意思是,几分钟前他在这里。买了一些定时器。”
“他走了……”
“尽我所能吧。”年轻人咧开嘴笑了。他留着小平头。大约十九或二十岁。他身穿一件黑色T恤衫,上面写着“乌鸦”二字。手臂看起来仿佛精力已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