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文件可以等等。我要你查一查，看看瓦努图诉讼案会是个什么结果。”
“你在其中是个什么角色？”
“我说不清楚。”
“不，不要打电话。直接去。”
埃文斯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全是一向送给地位较低的律师看的东西。其中有一份住房转租，一份雇佣合同，一份关于破产的书面质询，一张连锁店的纳税申报表格，两封以他当事人的名义起草的威胁要起诉的信件——一份是一个艺术家反对一家美术馆拒绝归还他并未出售的油画，一份是乔治·莫顿的夫人声称她的奔驰敞篷车停在车场时被车场管理员刮伤。
“哎呀，乔治，现在还在准备阶段。我认为离提起诉讼的时间还有几个月呢。”
“尼克觉得他是个麻烦制造者。”
“我不知道，”她说，声音听起来有些吃惊，“我什么也不知道。”
“唔，对尼克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接下来，他查了一下电子邮件，有二十封是关于如何使xxxx增粗的，有十封是关于镇静剂的。还有十封是关于在利率调高之前如何得到新的抵押的。真正重要的只有五六封。第一封来自赫贝·洛文斯坦，提出要见他。洛文斯坦是莫顿的资历较深的合作伙伴；他的主要工作是管理不动产，但也负责其他方面的投资。对莫顿来说，不动产的管理是一项全职工作。
“明天早上九点开的什么会？”
“我对此表示怀疑。他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从事环境科学研究。”
“什么角色也不是，只是按照当事人的要求去做。”
“没干什么。处理一些文件。”
“好吧。”洛文斯坦说。“在这问屋里告诉我：有什么问题吗？”
“他担心他跟乔治站在一边。”
“我怎么跟尼克说？”
上午８时４５分
“我听说过，是个自告奋勇的人犯的错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责备尼克。”
“莫顿的会计。”她看着桌上的电话，“啊，他打完电话了，你可以进去了。”
“也许有问题。”埃文斯心想乔治很少拖延慈善捐款。前一天晚上与他简短的谈话中，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
另一份是来自贝弗利山一个宝马经销商的电子数据表。这个经销商声称，由于“耶稣会开什么样的车”这个活动是对豪华轿车的污蔑，对他的生意造成了损害。显然，他不能去教堂销售自己的汽车，一些教区居民参加完仪式，清醒过来，纷纷指责他的销售人员。这个经销商对此不悦。但在埃文斯看来，他的销售额比去年还多。埃文斯也做了一个记号，准备给他打个电话。
“他没有说。”
“乔治想拖延一阵子。”
“谁打的电话？”
“告诉他正在运作。我们还没跟他约好。”
“很好，但很冷。”
“明天早上开什么会？”洛文斯坦说，“在大会议室里。”
“与尼克·德雷克有关的事情。”
不过，作为台伙人，他的级别较低。所以他的办公室不仅小，而且窗户对面就是摩天大厦那单调乏味的玻璃幕墙。
利萨·雷是个热情的女孩，二十七岁，对传播流言非常热衷。埃文斯很久以前来这里时，就是靠她来获得办公室的各类信息的。
“尼克非常不安。”
“我什么也不知道。”
“赫贝想让我干什么？”
他挂断了电话。
“乔治给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的捐款怎么样了？”
“乔治没有说。他只说拖一拖。”埃文斯心想洛文斯坦怎么知道科内尔这个人。
“这就对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然后告诉我你发现了些什么，彼得。”
“尼克很担心。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之内他给我打了两个电话。”
“我觉得还行。为什么这样问？”
“呃，”他说，“冰岛怎么样？”
“错误使你对他的能力没有信心。”
“这笔钱存入了国际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的账户。一个了不起的组织。这笔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儿正在被退回来。”
“如果他问我的话，我会的。但他没问我。”
“是不是因为科内尔这个人？”
８月２４日，星期二
“当然。”
“好吧，他们在卡尔弗城，我给他们打个电话，然后——”
“好吧。”洛文斯坦说，伸手去拿电话，“我要安慰安慰尼克。”
“你今天在干什么？”莫顿说。
“顺利吗？”
“这个他也没告诉我。”埃文斯说。
赫贝·洛文斯坦的助手利萨在接电话。埃文斯进来时，她挂断电话，看起来有一点心虚。“他正在跟杰克·尼克尔松说话。”
“很好。”
“尼克不应该这样打听隐私。”
埃文斯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
“我是说，乔治和尼克之间，还行吗？”
“没有什么问题吧。是吗？”
“但是，如果他们不想让——”
“为什么？”
埃文斯闲逛到楼下大厅，走进赫贝的办公室。
“杰克还好吗？”
“乔治没有告诉你？”
埃文斯之所以加盟这个公司是因为他有许多热衷环保的当事人，乔治·莫顿尤其热衷环保。他是四个全职为莫顿和他的宠物慈善机构以及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工作的律师之一。
埃文斯摇了摇头。“赫贝，”他说。“我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推迟了。就这些。”
“尼克在问这件事吗？”
“这不奇怪。”埃文斯说，“尼克搞错了一张大额支票。把钱存错了账户。”
在世纪之城的一栋办公楼里，哈斯勒和布莱克律师事务所占了五层。这家公司的老总们高瞻远瞩，有强烈的社会意识。他们为许多致力于环保的好莱坞名流和有钱的社会活动家们做过代理。他们也为奥兰治县三个最大的地产商做过代理，但这一点鲜为人知。但正如它的合作伙伴们所说，这样做是为了保持公司的平衡。
“你好像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去看看他们。”莫顿说。
“有什么问题吗？”
“他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你，莫顿在飞机上谈到过科内尔。”
“尼克听说过科内尔这个人。他认为他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属于反对环保的那类人。”
莫顿的夫人玛格丽特·莱思，曾经当过演员，脾气很坏，喜好与人争辩。只要稍稍忽略她——近来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多——她就会找个借口告别人。而起诉书就会不可避免地摆到埃文斯的桌上。他做了一个要给玛格丽特打电话的记号；他认为她不会把这个官司打下去，她会被说服的。
赫贝·洛文斯坦站起来，马马虎虎地跟埃文斯握了握手。他五官端正，但是个秃子，举止适度，但有点让人讨扶。他的办公室里挂满了家人的照片，大约有十几张。纵向摆了三四堆。他跟埃文斯的关系不错，原因是，这些天来，莫顿那三十岁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因为私藏可卡因被抓，埃文斯都要半夜三更跑到市里去保释。洛文斯坦以前干这个干了许多年，现在乐得夜夜睡到大天亮。
“你应该给他一些建议。”
“担心什么？”
“还好。刚跟著名影星麦瑞儿完成一部影片。还有一些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