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遗憾的是,尼克,有书面证据为证。画红线的草稿上有乔治手写的意见。”
“换掉你现在穿的衣服。你现在穿的衣服一件都不要带。”
“恐怕只有被邀请的才可以,”她说,“它是一个学术会议,不是真正向公众开放的。”
“噢,嗯,实际上,我接待处的桌子里有几张免费票。你想哪天参加?”
下午3时12分
“他也设告诉我,”埃文斯说,“他选了外面的一个律师。”
是三泳·塔帕。他表情严肃。
“干什么?”
“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德雷克说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在我拿到的一份简报的摘要当中。”
“没有,尼克。”
“这只不过是公关人员的胡说八道。”
“我知道!谁?”
埃文斯耸耸肩:“这个律师是按法律条文来的。而我透露了太多我不该透露的东西。”
“我刚离开尼克·德雷克的办公室,”埃文斯说,“我忘了问他——”
“彼得,彼得,”尼古拉斯·德雷克说着,热情地握着他的手。“很高兴见到你。你出门了一段时间。”
“我没有别的意思,”埃文斯急忙说道,“只是我听说这些流言蜚语……”
“我在这里给新闻单位留了三个位置,”第一个小伙子说,“难道还不够吗?”
“需要,”他说,朝着会议室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我怎样才能参加这个研讨会。”
“我以前一直听你的,”德雷克怨恨地说,“可是没什么用。”
“以后再告诉你。”
“为一个气候变突的学术会议?我不明白。不就是飓风和干旱吗,你有多少可说的,有三个人来就不错了。”
埃文斯摇了摇头:“那个律师决不会同意。”
“那就是说公共汽车必须从后面走。”
“到底什么意思?”德雷克说。
“那么我们就必须尽力而为了,”德雷克说,“顺便说一句,案子进展顺利。我要把精力放在研讨会上。”
“好。我希望你早点打这个电话。我想此事已不再那么重要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我们别无选择。”
“尼古拉斯,”亨利厉声说道,“我是在帮你。”
在桌子的另一端,一个女孩说:“展览厅要多暗啊?这种暗度可以放录像吗?”
“他从来没告诉我。”
“十个位,杰克。”
埃文斯想,她跟他一起?
“很显然,乔治关注……这些事有一段时间了。关注他支持的这些组织。”
咔嗒。电话断了。
“对。”
“他在这儿,你跟他说吧。”
“好吧。好吧。”
一个年轻人把模拟小汽车的木块放在停车场。
“他虽然死了,但仍然享受保密特权。对美国斯威德勒·柏林①一案的判决就是这样。”
“这个数据公布了吗?”埃文斯说。
埃文斯坐下。德雷克坐在桌子后面:“说吧。”
他走出办公室时把手机留在了办公桌那边靠墙的桌子上。
“噢,对。什么时候召开?”
埃文斯一直从楼上下到一楼,才想起德雷克没有问他头上缝的线是怎么回事。那天每个见过他的人都要对此评头论足一番,但德雷克没有。
埃文斯正站在那儿看着会议室,一个年轻女人来到他跟前。“需要我帮忙吗?先生?”她好像是个接待员。是个冷美人。
“在圣莫尼卡。”
“办妥了。我把我的手机留在他办公室了。”
“你在哪里?”
回到公寓,他草草打好一个包。然后回到客厅。在等待的同时,他又把DVD放回播放器,等待日期菜单出现。
【①19世纪中叶以来,美国法院把律师与当事人的保密特权授予当事人,律师只有在当事人的同意下才能公开与当事人交谈的内容。——译者注。】
“你想搞清楚这件事,”德雷克说着,点了点头,“是很自然的。我很高兴你让我注意到这件事,彼得。我要给亨利打个电话,搞清楚正在传播些什么谣言。当然,这场战争没有结束的时候。你知道我们要与竞争性企业协会、胡佛基金会和马歇尔协会的尼安德特人打交道。与那些由右翼激进分子和愚蠢的原教旨主义者资助的团体打交道。遗憾的是,他们手中有一大笔可以支配的资金。”
“对不起。”德雷克变乖了似的,脑袋耷拉下来。
“有些人有多功能投影仪。”
“从结构上想想。”亨利回答说。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指尖搭成一个帐篷状,两眼望着天花板。
“尼古拉斯,从结构上想想。信息是如何起作用的,它的依据是什么,怎样才能使人们相信这些信息是真实可信的。”
“我想科内尔已经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十个?他以为为这么一件事有多少新闻单位的人会来?”
“坦白地说,”德雷克说,“我不高兴。我们能否跟以前一样,每周五万块?”
埃文斯的车在正午的阳光下晒得热烘烘的。他用车载电话给莎拉打了个电话。
“那就这样定了,”她微笑着说道,“请跟我来,先生……”
“当然。”埃文斯说。
埃文斯没打算问这样的问题。不知怎么地随口就说出来了。意识到自己的语调中充满了怀疑的成分时,他不安起来。难怪德雷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选择了第二个日期。
“回你公寓,拿几件旅行的衣服。然后在那儿等我。”
看着录像,埃文斯心想:亨利是这里负责的吗?好像就是那么回事。
“星期三,”德雷克说,“从现在算起还有四天。请原谅……”
“嘿,他是老板。画出十个位,就这么办。”
“我想看看这封信。”德雷克说。
“噢,那就可以了。”
“请坐。”
“他找到了?”
“每天都参加。”埃文斯说。
“我是科内尔。”
“我一直听说,”埃文斯说,“那个案子也许会撤掉。”
“那么,现在,”亨利说,“让我来跟你解释一下怎样来解决你的问题。办法很简单。你已经告诉过我——”
10月9日,星期六
“我查到了那一条的来源。”
从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开车到圣莫尼卡闹市区的会议总部很近。几个工人正在车载升降台上往一块很大的指示牌上贴字:已贴完的字是这样的,气候突变,下面是,灾……
“我谈论这样的事情会非常小心,”德雷克说,“你是在哪儿听说的?一定是来自工业界的假情报,彼得。全世界的海平面都在上升,这是毫无疑问的。是经过科学一次又一次的证明的。喂,就在几天前,我看见卫星在对海平面进行测量,这是一种相对来说比较新的测量方法。卫星显示,海平面上升了几毫米,就在去年。”
“胡说八道。”
“你没忘记我的请求吧。”
屏幕上,他又看见了德雷克和亨利。一定是同一天,因为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但是现在时间更晚一些。德雷克脱下的夹克挂在一把椅子上。
“不行,因为他们只有平板的。”
“他不会喜欢那样的,”另一个人说,“他希望把最靠近大楼的位置留给新闻单位的车,而不是留给公共汽车。”
“六个月前!”
“乔治已经死了。”
“外面的律师,不是我们公司的。”埃文斯按照科内尔的授意认真地说。
当然,德雷克脑袋里装的事儿太多了,还要为研讨会作准备。
“我是彼得。”他说。
正前方,埃文斯看见一楼的会议室里忙忙碌碌。墙上的旗帜上写着“气候突变——将来的灾难”。二十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张大桌旁,桌上是一个体育馆内部及其周围停车场的几何相似模型。埃文斯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是吗?”
“是的,我明白,”埃文斯说。他转身要走。“你还需要我做些别的吗?”
“他想留十个。”
“是的,你是对的。确实是一个律师给乔治出的主意。”
“放屁。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他想留十个位,他要我们准备备用电源和电话线。”
“要在大楼旁边,因为线路馈电非常昂贵。为这些额外的设施体育馆收了我们很多钱。”
“因为资料显示太平洋的海平面并没有上升。”
“不重要了,为什么?”
埃文斯的门上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埃文斯停止了DVD的播放,为安全起见,他把DVD从机器里面拿出来,放进了口袋。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变得不耐烦时,他向门边走去。
“为什么?”
德雷克用手指敲着桌面:“彼得,瓦努图诉讼案非常需要那笔钱。”
“我们要走了,”他说,“马上。”
“六个月前。”
“这是胡说,彼得,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