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来……”
“我说过要起草文件。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9月27日,星期一
德雷克说了一些诸如要现实一点,或者面对现实之类的话。
埃文斯说:“乔治,下周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专门为你举行的宴会,还要继续吗?”
“什么?”
“再见,先生。”哈利对埃文斯说。
“意味什么?”莫顿说。“我不会把一千万美元捐给他们打官司。”
埃文斯清楚地感觉到,这场争论与瓦努图诉讼案有关,但又似乎牵涉其他一些问题。
大会议室的两边全是玻璃墙。里面有一张像董事会会议室里那种风格的大桌子,还有十八把椅子。角落里放着一套供演示用的视听设备。
“他发疯了。我真的替他担心。我的意思是,作为朋友。我真替他担心,更不必说下周的宴会了。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有事儿?”
“你收到过他的来信吗?”他说。
“他在哪里?”
“去他妈的!”乔治大声说道。他停下来,向身后看了看,“如果正义在我们这一边,难道我们不应该说出事实真相?”
埃文斯说:“你想让我留在这儿吗?”
“我不知道乔治现在怎么样,尼克。我所知道的是,他会来参加宴会。”
后来,非常突然地,莫顿出来了,关门的动作之重,把玻璃墙都震得摇晃起来。“去他妈的那些人!”
他在车里打了个电话:“莎拉。”
埃文斯看见会议室里有三个人,正在争论着什么。莫顿站在会议室前面,面红图赤,打着手势。德雷克则踱来踱去,用手指愤怒地指着莫顿,对他大呼小叫。埃文斯也看见了约翰·亨利,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公关部那个严肃的主任。他夸弯着腰,在一本黄色的法律便笺簿上做着笔记。很清楚,这场争论发生在莫顿和德雷克之间。
“这正是我担心的。”
“你肯定吗?”
“我想没事儿。他会带一飞机的朋友去那儿。”
房间里面,争论还在进行,比先前更加激烈。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玻璃几乎是完全隔音的。但在他们大喊大叫的时候,埃文斯时而也能听见一句话。他听见莫顿喊道:“他妈的,我要赢!”他听见德雷克回答:“太冒险了。”这使莫顿更为生气。
因此那天接到莎拉的电话他感到非常吃惊。
里面,德雷克只是悲哀地摇了摇头。
“去他妈的。”莫顿说道,走开了。
“他们在范纳依斯。他们又租了一架飞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意味着什么?”埃文斯对他说。
后来,莫顿说:“难道我们不能为这个星球面对的最重要的问题而战吗?”
“回是回来了,但好像出了什么麻烦。”
那个工人看起来有点迷惑不解。很显然,在争论过程中,德雷克不想让他呆在房间里,而莫顿呢,似乎喜欢有一个听众在场;德雷克想让他离开,而莫顿则坚持让他留下来。他进退两难、无所适从,于是又急忙蹲下,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但没过多久德雷克占了上风,那个工人离开了。
“事实上,没有。”
“他刚刚走了。”
德雷克接通了埃文斯的手机:“有什么情况吗?彼得?”
埃文斯紧跟他的当事人。透过玻璃,他看见那两个人挤在一起,交头接耳。
埃文斯有点儿期望莫顿在外面踱步的时候见到他。但是视线所及,未见其人。埃文斯走到接待处,被告知莫顿在三楼会议室。他爬上三楼。
“你确信要这么做吗,乔治?”
汽车驶入了晨曦之中。
“飞行员怎么说?”
“我希望你答应我,你会拯救他。”
莫顿说:“去他妈的现实!”
“在贝弗利山的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
“对。这两个人是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的人,”乔治说,“我不管他们信笺上有多少名人董事,或者多少律师工作人员。他们两个人主演了这场戏,而其余的人则人云亦云。这些董事中没有人真正了解内幕。否则的话,他们是不会加入其中的。我告诉你吧,我是不会加入的。再也不会。”
“莎拉是这么说的。”
埃文斯一直等着,直到到了车库才又开始说话。他陪着莫顿向等在那儿的豪华轿车走去。他的司机哈利为他打开车门。
“别让我发疯,孩子。”
埃立斯说他会的。
“我想,”埃文斯说,“他刚刚出城了。”
“没有。”他说。“我没有跟他们说这些。你也不要跟他们说。我想让他们日后大吃一惊。”他邪恶地一笑,“现在草拟文件吧。”
“对。”莫顿指了指,“你知道那个人是准吗?”
“又是那个该死的科内尔。他就是那个幕后策划者。”
“我只是问——”
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因为他在讲台后面弯着腰,所以埃文斯起先没有看见他,那个人站起来时,埃文斯才看见一个穿着整洁、平整工装裤的工人,提着一个类似公文包的工具箱,腰上别着几个电子仪表。在他胸前的口袋上写着这样一行字:视频音频网络系统。
“我感觉到了。”
“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知道,我知道。”
埃文斯说他会立即着手。
他们开始向楼下走去。
“他回来了吗?”
“今天就起草。”
她耸了耸肩:“谁知道?”
这时,那个公关部的人,亨利,瞟了一眼,说,“我切身的感受。”或者诸如此类的话。
“尼克,”埃文斯说,“乔治正在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不愿意告诉我。但是他真的很生气,彼得。真的很生气。”
“知道,”他说,“约翰·亨利。”
上午9时45分
“你告诉他们了吗?”
埃文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好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儿,莫顿看见了他,做了一个快速向前猛刺的动作,表示埃文斯应该坐在外面。他在外面坐了下来。透过玻璃看着他们争吵。
那个工人从他面前经过时,埃文斯说:“今天很倒霉?”
差不多有两个星期,埃文斯没有收到莫顿的只言片语。他不记得以前与他的这位当事人有没有过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联络的情形。他跟莎拉一起吃了午餐,显而易见,莎拉也很着急。
“他走了。他说他一星期后回来。到时候让所有的人都坐上他的飞机,飞往旧金山参加宴会。”
“一个字也没有。”
那个工人耸耸肩:“这栋楼的网络有很多问题,”他说,“我觉得,以太网络线太糟糕了,要不就是线路过热……”说完就走开了。
从他位于世纪之城的办公室驱车至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大楼需要十分钟时间。当然,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的总部在华盛顿特区,但他们最近在西海岸的贝弗利山开了个办事处。喜欢挖苦的人说,国家环境资源基金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里离好莱坞的名人们较近。而这些人对于他们募集资金至关重要。但这也仅仅是流言蜚语而已。
“你最好马上准备动身,”她说,“乔治想立刻见你。”
“当然,”莫顿说。“我决不会错过的。”
他钻进汽车,哈利关上车门。
“我可以跟乔治谈一谈吗?你能安排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