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对各种生命类型的研究揭示了生物界普遍存在两种本能和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人类是动物进化的结果,应该承认两种本能的必要性。
而再怎么低级的生物也都有自我防卫的本能,自然科学家们却发现,生物的生存智慧集中在对幼体的保护上,用于自我保护行为上的相对较少。
所以,成人有两种不同的处世态度,一种是作为父母的态度,一种是作为社会成员的态度,前一种体现了人性美好的一面。
动物自我保护的本能在幼崽处境危险时会消失殆尽,它们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敌人搏斗。鸟类面临危险会本能地飞走,但要是它们正在孵小鸟就不会轻易离开鸟巢,而是一动不动呆在巢里,伸开双翅护住鸟蛋。有些鸟儿则冲出草丛,把靠近巢穴的猎狗引开,尽管它们很可能被咬死。
胚胎学把对人类的研究带回了生命的起点。人们发现,生命的早期阶段与成年阶段差异很大,这不仅表明了过去思想家对生命的无知,也是儿童性格研究的第一束曙光。
对儿童而言,生活是自身的延伸,他们无忧无虑地游戏,日渐聪明和强壮起来。而年龄的增长导致的不利是人不能再像儿童那样完善自己了,也不再有人像过去那样帮助他了。
儿童的成长离不开成人,并与成人息息相关。婴儿出生前要在母亲的子宫里生活10个月,再前则追溯至父母的结合的细胞。可以说,儿童期的起始与结束连接着两代人的成熟,一端是被创造者,另一端是创造者,这就是儿童要走的道路。
法布尔对昆虫的护幼行为做过仔细观察,《昆虫记》第十六章有详尽的描述。
研究发现,动物和人具有两种相同的本能,一是自我保护,一是保护幼崽。法国J·H·法布尔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他在结束巨著《昆虫记》时说,无论什么生物都应该感谢伟大的母爱,如果不是母亲提供保护,几乎所有幼小的生命都无法存活下来,因为它们还不具备基本的生存技能。老虎初生时没有牙齿无法捕食,鸟儿出壳时没有羽毛不能飞行,要是生存只依赖自身的强壮,那么物种早都灭绝了。所以,父母对幼崽的保护,是物种延续不可缺少的条件。
幼体与成体的差异在于:成体走向死亡,而幼体却走向生命的巅峰。人也不例外,幼儿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善的人,而一旦完成这个过程,他就不再是原来那个孩子了。所有儿童期的生命是向着完善的方向发展的。
目前,生物学研究正在转向。
生命的自然规律要求成人照料自己的孩子。儿童是爱情的结晶,爱情则是他们生命的源泉。孩子一生下来就受到父母的精心照料,父母是孩子的第一道防线。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伟大的,这是生命的一种本能。正是由于这种本能的爱,父母会全心全意地为孩子服务,甚至不惜放弃生命来保护孩子。父母如此奉献,却没有牺牲感,反会体验到一种快感。父母为孩子尽心时感觉到快乐,这也是生命的天性,所有生物都不例外。
动物也是如此。凶残的猛兽对待幼崽也会非常温和,比如狮子、老虎,它们对幼崽流露出来的温情,大大出乎人的想象。而那些貌似温顺的动物,比如母鹿,在幼崽受到威胁时,也会表现得异常凶猛。这种保护幼崽的天性普遍存在,动物和人一样存有一种身为父母的特殊本能。
如果要把这一理论运用到人类身上,就有必要对儿童进行研究,因为成人消除不了其儿童时期的影响。即,人类对自身的研究必须从儿童开始。
孩子所能唤起的美好情感,在社会关系中是不存在的。一个商人绝对不会对交易伙伴说:“我放弃这些利益,都归你吧。”可是,一旦出现食物短缺,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唯一一片面包留给自己的孩子。
过去,无论生物学的研究对象是动物还是植物,科学家通常选取成年个体做标本。对人类也是如此,无论是伦理学研究还是社会学研究,科学家都把成人作为研究对象。所有成人都在迈向死亡,所以研究人类时,学者们经常讨论死亡问题,没有人感到奇怪。道德伦理研究,则集中在法律和社会利益关系上。这种状况现在发生了转变,甚至与原先完全背离。如今,对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命形态的研究,重点都放在幼年甚至更早的阶段,最早的是对生物胚胎及细胞生命的研究。
由此,哲学思想也发生了变化,一门新兴的哲学正在兴起,尽管目前它还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新兴哲学不再受限于理性思维,也不再单纯由思想家作出抽象结论,从而更具有科学性。
因而,我们可以断言,儿童很乐意做使自我完善的事情,生命的这一过程充满了快乐。与此相反,成人的生活却充满压抑和苦恼。
对自然的研究中,最为神奇的就是对生存智慧。自然是多么奇妙,任何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技巧,即使是最温驯的动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