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等人是法律的守护者,是秩序和安全的维护者,是高贵的战士,尤其是作为战士、法官和法律维护者之最高模范的国王。第二等人是最高尚者的执行之手,他们是最接近于最高尚者的人,他们是从事统治工作的最高者中大有作为的人,是最高者的仆从、左右手和最好的学生。
什么是恶?我早已说过这个问题:一切来自柔弱、妒忌和报复的东西都是恶。反基督者和基督徒都具有同样的思想渊源。
“世界是完美的”,最高尚者即肯定世界者的本能如此说;不完美、在我们底下的任何东西、距离、距离感,甚至下等人仍属于这种完美。最高尚的人是最强者,他们在别人发现即将溃灭的地方发现幸福;在迷宫中在严厉对抗他们自己和他人时、在实地体验中,他们的喜悦是自我征服:苦行是他们的天性、需要和本能。
再说一次,在所有这些安排中,没有什么东西是任意的,没有什么东西是计划出来的;凡是不同的东西都是计划出来的,为了破坏天性而设计出来的。阶级的秩序、等级的秩序,只是造成最高的生活法则;要维持社会的生存,三个不同阶级的分离是必要的,也是让更高类型的人和最高阶级成立时所必要的。权利的不平等是任何权利得以存在的第一条件。
因此,现在必须防止的最重要的是另一种实地体验,也就是防止各种价值的不稳定状态,也就是防止永远不断的试验、选择、批评各种价值。面对这种情况,前面摆着两道墙:
最高的等级,我称它为最少数的等级,完美而且具有少数者的特权:这些人代表了世上所谓的幸福、美、仁慈。美只容许给最富有精神活力的人:只有在他们之中才有仁慈而不是柔弱。善良是一种特权。另一方面,没有东西比丑陋的态度或悲观的眼色更让他们不能忍受,所谓悲观的眼色即产生丑陋的见解,或对许多事物许多方面的愤懑。愤懑,悲观主义是下等人的特权。
在一个民族发展过程的某一阶段,最富智虑的人也就是具有深远眼光而瞻前顾后的人宣示人们生活中应该遵守的那种经验。他们的目的是从许多实践经验中尽其可能地获取丰富、完美的收获。
一个权利是一种特权。人的存在状态是他的特权。我们不要低估那些平凡人的特权。当一个人爬得更高的时候,生活就变得更为困难:特权增加了,责任增加了。
第二是传统,传统认为法律自遥远的过去以来就存在着,并且认为任何一种对传统的怀疑都是一种对祖先的不敬,都是一种对祖先犯下的罪过。
高等的文化有如金字塔,只能立于一个广阔的基础之上;它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拥有强大而健全巩固的平民大众。手工业、贸易、农业、科学、大多数的技艺、各种专门活动的精华,总而言之,只适合于平凡人的才能和野心;这种东西在那些特殊人物中将是不适当的;这里所需要的本能将与贵族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相矛盾。
如果人们一旦看到基督教的目的与《摩奴法典》的目的完全不同时,如果人们透彻观察其间最大的对立性,人们就会抓住基督教方法的非神圣性。批评基督教的人不得不使基督教看起来好像可以被轻视。像《摩奴法典》这种律法,其产生过程就像其他良好的法典一样,它集合了许多个世纪的经验、智慧和实践的道德;它推论说它并没有创造更多的东西。编纂这种法典的设想乃一种洞见即保证一种由相当代价而慢慢获得的真理权威的手段与证明这个真理所需的手段是完全不同的。一部法典绝不会述说在法律的先前历史上的兴趣、理由和曲解。如果它这样做,它将失去其命令的性质,失去“你应”这种性质,失去被服从的预想。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阶级秩序、统治者、统治的法律只是对自然秩序的确认,最高的自然合法性,没有任何任意,没有任何现代观念能对这种合法性产生支配作用。在任何一个健全的社会中都有三种不同的阶级,这三种阶级彼此限制而在生理上具有不同的素质;每一种阶级都有它自己特有的摄生之道、特有的工作范围、特有的对完美和优越练达的看法。
自然(不是摩奴)区别了非常高尚的人和第三类型的人。前者是那些在肌肉上和气质上都非常强健的人,后者则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很平常的人即平凡人代表社会的大多数,前者则代表社会的精华。
第一是启示,启示认为这些法律的理由不是由于人类的渊源而是由于神圣的渊源,因此也是整个的、完全的非历史的一种天赋之物,是一种奇迹。
去做一个大众效能下的一个轮子、一个机能吧,因为那必是天命所定的,不是社会而是最大多数人所能获得的唯一的幸福,作为他们的聪明的机器。对平凡人而言,生活得平凡是他们的幸福;精于一事也就是专门化,也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其实,如果需要有特殊素质的人,平凡人才是第一等的必要条件:一种高等文化是以它为基础的。当特殊的人物比对他自己和他的同辈更为善待平凡人的时候,这不仅是内心的一种礼貌,而简直是他的责任。
法律的权威是建立在下述的前提上:上帝把它给予人类而我们的祖先则依照它而生活。这种过程中的更高的理由在目的上即在于一步一步地从曾经被认定为正当的生活,也就是说,从被严格过滤了的经验所证明的正当生活再往后推想以求达到本能的完全自发的练达的设想,包括了生活艺术方面各种完美的设想。以摩奴的方式去建立一套法典,意思是说,从此以后给一个民族成为主人的机会,臻于完满的机会并要求最高的生活艺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必须被制造成无意识的:这是每一个神圣谎话的目的。
困难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特权;处理一下挫败了别人的负担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再创造。知识是一种苦行。他们是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最快乐、最和善的人。他们统治并不是因为他们想要统治,而是他们就是统治者;他们不会随意成为次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