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回家再说这一派的吧。”
后辈第一次紧皱眉头:“首先是别把我的皮肤跟又吉的皮肤混在一起。”
“是啊。”
“自己的皮肤全散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回家再说吧。”
“去捡呀。”
“我说,风冷,皮肤全被吹散了,要是飞起来的话,会怎么样呢?”后辈听我这么一说,不动声色,眺望远方,咀嚼我的问题。
“捡回来马上贴身上,还是回家再说?”
归途中,我们说好去市谷有名的拉面店Kururi,走到了一看,店门口没有招牌,但排队排了不少人。我们不打算在这家吃了,但走过店门口时看见了Kururi的招牌。“这不是有招牌吗?”我们俩人一高兴就进了店里,可这时,后辈突然高喊:“这不行!”我问:“怎么了?”后辈说:“这不是Kunuri。”你说什么?这时我一看招牌,这才知道上面写的是“Berori”,真的不是Kururi。招牌是用毛笔写的字,一时半会儿没看清楚。当然,就算是Berori也好,走路看见一家面馆随便走进去也行,但觉得是走进了Kururi,实际上却是Berori,这时所受到的冲击之大还是等到下回再说吧。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把字给念错了,这全是我的不对。不过,尽管这么说,但在市谷可以去两家面馆吃面,倒是挺幸福的。
“一混在一起,再复原就很难了。”
我们漫无目的地继续走在市谷的街上。皮肤被冷风片片吹散,又走了一段。
“哦。我们已经到了。”
后辈白井君苦笑了一下,嘟囔道:“去捞也太麻烦了吧!”
我们在麹町的日本电视台录完节目之后,是十二点整。正要去吃面的时候,后辈说:“我养的乌龟长大了,要买一个新的水箱。”就这样,他带我去了市谷的钓鱼河岸,那里有一个建筑物,周围和里面有很多水箱,还有很多金鱼、热带鱼和乌龟。我挨个儿看水箱,一直看,期待水箱中会不会有一只小鸭子出现,但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小鸭子。
“可与此同时,我用枪打穿自己的脑袋,粉身碎骨,你怎么办呢?”我又追问了一句,“自己的皮肤碎片被吹走了,你愤怒。与自己要好的前辈已粉身碎骨时的悲哀跟这种愤怒混在一起,你会怎么样呢?”
我喃喃自语说:“刚才被吹散的皮肤有一些飞到水箱里了。”
“是啊。那皮肤是什么颜色也不知道了。”
由此而诞生了把皮肤碎片捡回家再贴身上的派别。
“那当然会生气。”
严冬的日子,我跟后辈艺人一起走路。寒风刺骨,皮肤就像被切成碎片飞飞扬扬的刺痛。
“要是这样的话,当你在捡自己的皮肤碎片时,我使劲吹,把你的皮肤全吹散的话,你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