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罗马吗?”
教授忍住没有摇头,他明白,葛丽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像她母亲和外婆那样能干。他接过了无绳电话。“我是贝尔辛格。”他对着话筒说。
“我是西蒙尼·奥利维里,从罗马给您打来电话……”他没能接着说下去,因为教授马上打断了他。“我姐姐在罗马吗?”他对着电话激动地喊道。
“美国?我姐姐一直在美国生活?”教授一直拿着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现在一屁股坐进了书房的沙发里。他突然间显得苍老了许多。
接着,西蒙尼神父向他详细解释了自己来电的缘由。
教授皱了一下眉,他想不起自己认识一位叫西蒙尼的神父。“他说有什么事了吗?”
“请问,您是不是沃尔夫冈·贝尔辛格教授,黛博拉·贝尔辛格的弟弟?”
“什么事,葛丽特?”
“什么?”教授感到心跳骤然加快。这可不好,他有高血压,每次激动都会让他离中风更近一步。几十年来,他一直在打探姐姐的消息,可她在战后就像钻进地下一样消失了。他本来已经放弃,可现在这个电话……
“对不起,教授先生。我忘了跟您讲,他在电话上。”葛丽特这时才走进屋,小心翼翼地将无绳电话递过来。
“不是,在西雅图。”
“通过您的外甥女玛塔和她的女儿费丽丝蒂。据我了解,您是您外甥女唯一的长辈了。”
“啊,不是的。”瞧,西蒙尼神父想,自己可要好好解释一番了,他看来一无所知。现在该西蒙尼讲话了。他清了清嗓子:“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悲伤的消息,您的姐姐黛博拉不久前去世了。我向您致以深深的哀悼。”
“我的……姐姐?”教授有些吃惊地望着她,抓了抓浓密的白发。他看起来总是像刚刚指挥完贝多芬交响乐的指挥家。“可是……”他没有说下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吧,请他进来,葛丽特。”
“他说,事关您的姐姐。”
“有位西蒙尼神父想和您讲话。”
“教授?”葛丽特犹豫地将头探进书房,虽然她知道,教授不希望在上午工作时被打扰。妈妈已经和她交代过。几周前她才接替母亲到教授家工作。她外婆就曾经在教授当时的家里做仆人,到葛丽特已是第三代了。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他疲惫地问道。
这么说,黛博拉一直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