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水灾:淹没七十余县,灾民四百一十五万人。
总计下来,四省三区共有将近一千四百万灾民,家破人亡,嗷嗷待哺,唯一的希望是全国同胞能以人溺己溺,解衣推食的心理,慷慨解囊,捐款救济,而当时全国同胞能有力量捐得出钱来的,似乎只有上海。
「杜先生答应了就好。」
恰在这时,上海掀起了中外瞩目,影响迅速的七月涨风,发一封平信,涨到五百元,坐一趟三等电车,票价一千,在上海普遍流行的马力斯(PhilipMorris)美国香烟,打破纪录,在一日之间作三级跳,由每包廿支六千五百,涨到了七千五。
「先生(指杜月笙)万方宗仰,不择壤流,故无论战时平时,无论天南地北,凡有大灾祲,大兴缮,上自政府之规划,下至地方之建设,几无役不与,无事不致力。」
诚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两广、四川水灾方兴未艾,苏北又有水灾噩耗传来,这四省三地的灾患持续将近一个夏天。民国三十六年九月四日,新闻局长董显光报告灾况,四省水灾一发不可收拾,竟至越演越烈。在董显光报告中指出:
由于抗战胜利后红祸日亟,全国各地灾害频仍,唯有黄浦滩是第一工商巨埠,保有一片干净土,因此各地救灾募捐,莫不以上海为第一目标,要请上海发动募捐,祇要杜月笙点一点头,必定可以如愿以偿,于是,劝募救灾成了杜月笙主要「工作」之一,「凡有大灾祲无役不与,无事不致力。」于此有相当的关系。
可是七天以后,民国三十六年七月七日,四川成都突降大雨,蓉城又有水灾,一城之内无家可归者多达十万。七月八日四川各地大雨如注,迄不稍停,使长江水位高达六百四十二尺,川中十八县悉遭淹没,水灾之严重为近六十年所仅见,杜月笙曾经来来往往的重庆珊瑚坝机场,陆沉于滔滔巨浪之下。
苏北水灾:淹没十七个县,灾民五百余万人。
杜月笙一口答应,而且显得特别热心。七月七日,国民政府副主席孙科,中央党部秘书长吴铁城,又联名致电杜月笙、徐寄庼、钱新之,请他们三位在上海发动赈灾募捐,以解救两广数百万灾民。杜月笙迅卽找来徐寄庼,和他商议,杜月笙说两广要在上海募一笔款项,我已经答应了,徐寄庼便接口答道:
「杜月笙先生,今日之任侠人也,信言果行,重取与然诺,好急人之所难,捐躯命以赴困阨,怡如也。大江南北,识与不识,咸重其义,而慕其风。辛未之夏,先生建家祠于上海浦东之高桥乡,并附设学校,及图书馆,上以荣先祖,下以启后贤,不以远遗,不以己私,其用意甚厚,其望于族人者甚巨且远,诗曰:
『岂无它人,莫如我同姓。』以余观杜君之所为,盖侠而儒者,其贤于朱家郭解远矣。果能秉此旨,以遄国族基础之确立与巩固,固当在此,而民族独立,民权普遍,民生发展三端,或将尤有赖焉。祠成,先生嘱为之记,余喜其能符于我党总理之遗旨,且有裨于人心世道也。」
继苏北救济之后,两广水灾不旋踵而来,民国三十六年六月,位置在广东、广西境内的东江、西江、北江、韩江洪水暴涨,不数日便酿成巨灾。一时灾区广达四十四个县,三水、增城、南海、顺德、高要、高明、新会一带,平地成为泽国,一片汪洋大海。广东省议会推举议员胡木兰、王苡、周陆宗、骐宦伟、沉之敬、韩汉藩赶赴京沪,呼济急赈,募款的最大目标厥在上海。
三十六年七月一日,杜月笙公馆出现了五位南方宾客,女立法委员胡木兰、伍智梅,由三位男省参议员陪同,他们是远自广州而来,专诚拜访杜月笙。其中胡木兰是前国民政府主席胡汉民的女公子,杜月笙敬仰胡汉民,早卽攀交,民国二十年杜祠落成,胡汉民亲撰洋洋千余言的:
如今胡主席的女公子远到来访,怎不使他喜出望外,急忙趋前迎迓,尤且设宴洗尘,殷懃招待。席间谈起,原来胡木兰一行,是来为广东、广西数千万灾民请命的,因为那年两广水灾,极其严重,当时已是灾黎遍野,饿殍载道,她们当面恳托杜月笙,希望能在上海筹募一笔款项,作为赈灾之用。
胡汉民以党国元老之尊,第一个嘉许杜月笙为「侠而儒者」,「贤于朱家郭解远矣」,这是何等的荣宠,何等的光彩,难怪杜月笙将胡汉民的那块匾,视同拱璧,对胡汉民则不胜感激,民国二十五年胡氏之丧,杜月笙曾一连多日,心里难过。
四川水灾:淹没三十余县,灾民一百余万人。
广西水灾:淹没六十二县,灾民三百另四万人。
「高桥杜氏家祠记」,制为巨匾,作为贺礼。记中也对杜月笙奖勉备至,末有句云:
除此之外,上海人的负担好重,因为当年七月二十日,有关当局尤在上海推行每户万元劳军运动。
民国三十六年八月三十日出版的「杜月笙先生大事记」,系由吴敬恒题端,「庆祝杜月笙先生六秩寿辰筹备委员会」编印,记中曾经恭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