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把纯粹的和思辨的理性的一切知识的总和视为我们至少在自己心中已有其理念的一座建筑,那么我就可以说:我们在先验要素论中已经估算了建筑材料,并且规定了它们够建造一座什么样的建筑,够建造多高和多么坚固。当然可以发现,尽管我们打算建造的是一座参天的高塔,但材料的储备却毕竟只够一座住宅,其宽敞恰恰够我们在经验的层面上的工作需要,其高度恰恰够俯瞰这些工作;但是,那个大胆的计划就由于缺乏材料而不得不搁浅了,更不用说语言的混乱必然不可避免地使工人们对计划产生分歧,而分散到世界各地,各自按照自己的设计专门为自己营造了。现在,我们所讨论的不是材料,而毋宁说是计划,而且由于我们受到过警告,不得以一种也许会超出我们全部能力的任意的、盲目的计划而冒险从事,但尽管如此却不能放弃建造一座坚固的住宅,所以就要设计一座与被给予我们、同时又适合我们的需求的材料储备相称的建筑。
因此,我把先验的方法论理解为对一个完备的纯粹理性体系的形式条件的规定。我们怀着这一意图将探讨纯粹理性的训练、法规、建筑术,最后还有其历史,而在先验方面提供就一般知性应用而言以实用逻辑的名称在各个学派中寻找过、但却少有成就的东西,因为既然普遍的逻辑并不局限于知性知识的任何特殊的方式(例如不局限于纯粹的知性知识),不局限于某些对象,所以它不从别的科学借取知识,除了提出可能方法的名称和人们在一切科学中的体系性的东西方面所使用的,使初学者事先熟悉一些名称、其意义和应用应当将来才学习的专业表述之外,就不能再做任何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