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家也一样,只有一台古色古香的黑色电话机,而且还放在茶室里。那时的电话连分机都没有,所以不管是朋友打电话还是男友联系,我都要当着全家人的面,压低声音小心挑选措辞。
现在,上至老人下至小孩儿都普及了手机,但是大约三十年前,真的只有一部分特殊职业的人需要用到手机。
车子,我连驾照都没有。这在其他地方可能做不到,但只要生活在大城市,就不怎么需要用车。因为移动可以靠电车和巴士,赶时间或东西多的时候,可以叫一辆出租车。
我也没有手机。说来惭愧,如果有人递一台手机给我,我是一点儿都不会用。经常一不小心按到奇怪的按键,然后惊慌失措。因为我基本在家工作,只要家里安装了座机便足够。
我居住的小区里有居民都能租用的自行车,因此要用的时候去租即可。没有自行车,也并非过不下去。
随着手机的出现,男女之间的关系想必也发生了变化。以前人们谈禁忌之恋,光是事先约定幽会的时间都要花掉好大的工夫。不过现在,只要有手机就能解决。
现在,电话已经能够直接打到要找的人手上,而且在接电话之前就能知道是谁打来的。那个给异性家里拨打电话还会心跳加速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且,“拨打”这个词本身也正在成为死去的话语。
不持有的生活正在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而我就是那种想尽量保持空手的人。无论是平时外出,还是走在人生这条漫长的旅途上皆如此。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我会极力不去拥有。
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已经不怎么需要公共电话,但对我来说,它还是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不持有的生活真正要过起来,其实也不轻松。
我很喜欢向田邦子这位作家,在她创作的《宛如阿修罗》中,有这么一个场景深得我心:正在偷情的丈夫试图用公共电话联系情人,不小心拨打了自己家的号码。妻子听到丈夫打错的电话,确信他已经出轨了。可是这个场景需要有公共电话才能成立,如今这个设定本身已经行不通了。多亏手机的普及,可能禁忌之恋也方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