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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堡到另一座城堡 作者:塞利纳 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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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再回过头来跟你们讲述这个风光旖旎的胜地的!它可不只是水城和观光之地……还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一个圣地!……在城堡上咬一口看看!……都是灰泥,粗粗修理,每一种风格都显得很笨拙,塔楼,烟囱,怪兽状滴水嘴……难以置信……超级好莱坞!……经历过山上冰盖融化后的每一个时代,多瑙河变窄,巨龙被屠杀,圣菲德里斯的胜利,一直到威廉二世和戈林。

我们在那里住的是屋顶阁楼,地下室,楼梯间,我们忍饥挨饿,我向你保证那里没有轻歌剧……我们的舞台上挤满了被判处了死刑的人……有一千一百四十二个……我知道具体的人数……

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毕歇隆的脑袋是最大的,不只是因为他是巴黎综合工科大学和高等矿业学院的高材生……历史!地质工程!……对不起!……他是名副其实的“电脑”!他负责跟我们讲解个中的缘由……城堡的奇思怪想!所有的奇思怪想!为什么南边倾斜得比北边更厉害一些?……他知道吗?……为什么烟囱,被虫蛀蚀的雉堞、吊桥却又向西边倾斜呢?……该死的霍亨索伦王室的摇篮!天哪!坐落在高耸的悬崖之上!……歪歪斜斜!到处都是奇形怪状!……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所有的房间,迷宫一样的过道……全都如此诡异!……十四个世纪以来时刻准备着失去平衡倾覆到水里!……你们去那里看看就明白了!……欧洲最大的饲养恶狼群的巢穴和摇篮!……拿下这个圣地岂不是易如反掌!……不骗你,它在空军联队连续不断的轰炸下,在成千上万个不分昼夜前往德累斯顿、慕尼黑和奥格斯堡的“空中堡垒”的轰炸下摇摇欲坠……所有的彩绘玻璃窗都发出爆裂声,玻璃碎片飞洒进河水中……你们等着看好了!

也许还没到吹嘘锡格马林根的时候?……可那是一个风光多么旖旎的胜地啊!……你们会以为自己置身于一场轻歌剧之中……完美无缺的布景……你们等待女高音、抒情男高音……至于回音,你们有整个森林……十座、二十座树木葱茏的大山……黑森林,倾泻而下的冷杉……瀑布……你们的平台,舞台则是整个城市,装点得十分精致,粉红色,绿色,有点像糖果,浅淡的黄绿色,小酒馆,旅店,商铺,为了演出效果全都奇形怪状……全都是“德国鬼子巴洛克”和“白马假日酒店”的风格……你们已经听到了管弦乐队在奏乐……最令人惊异的是那座“城堡”!……这个道具俨然从城里升扬上来……用灰泥和混凝纸做成……可是……可是假如把全部景致都展示出来,城堡,乡镇,多瑙河,皮加尔广场……将会吸引到多少的人群啊!……是“天空”“乌有”和吉尔画的兔子无法比拟的……你们可能需要那些旅游大巴……特警队……游人如织……全都预备好付钱!

我们在那里生活的那段时间,我不得不承认,那里非常凄凉……游客当然有……但是很特别……太多的疥疮,太稀缺的面包,头顶上过多的英国皇家空军……而勒克莱尔克的部队又近在咫尺……在向前挺进……他手下的塞内加尔士兵手执短刀……准备削掉我们的脑袋……不是别人的脑袋……此刻我正在阅读我们所有的日报……他们在报纸上为可怜的匈牙利人感到伤心……假如我们当时能有眼下的匈牙利人一样的待遇……假如有人为我们的不幸嗟叹流泪……那我们会觉得自己多么幸福,我实话实说!那我们会幸福得跳起有趣的踢踏舞!假如那些悲惨的匈牙利人屁股上粑着刑法第七十五条,柯蒂是不会把他们留下来吃晚饭的……他妈的!……要是他们是从法国出去的普普通通的法国人,他就会立马把他们劈成两半!……如果你们是残废军人的话会被劈成十块……尤其是得过军勋章的人!……只要有什么事是反对法国的,法国人那根敏感的神经都会受到刺激……法国的全部心思都用来对付它的公敌了!……极度的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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