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一位轻视你,无视你存在的暴君!行动吧,玛荷,依我的建议行动。毒药就在此。”
达妮特酣然入睡。巫里泰舒博坐在花园里的一张席椅上,满脑血腥梦想凝视着上升的明月,向它祈求协助。
“你说得对,巫里泰舒博。我是赫梯人,而且永远是……拉美西斯从未认定我是皇室大皇后。我永远也比不上妮菲塔莉。”
“有人挡我前途,你去替我消灭他。”
“我只为族人狩猎……现在,我是个普通百姓。”
巫里泰舒博转过身去。
马蹄声……巫里泰舒博回来了!
又是一天,既空虚又无聊。惟有那只小猫在达妮特膝上喵喵叫。
达妮特只敢大胆问过他一次,随后便遭他毒打一番,差点昏厥。于是她只得从那只小虎猫处得到慰藉,甚至连生意都懒得过问。
“你说谎。有人控诉你偷窃,指证历历。”
“闭嘴,巫里泰舒博!”
和赛大武协商根本不可行。固执、婉拒娱乐和不愿减少工作量,拉美西斯的这名童年好友完全不可能妥协。次王甚至不敢贿赂他,虽贵为高官,赛大武和莲花生活简朴,在当地人的影响下,毫无奢华陋习。
“我本以为没指望了……但是马勒飞竞还活着,而且继续扩增利比皿部落!他的一名使者与我取得了联系,要我保持信心。战争将持续下去,达妮特,拉美西斯并非神圣不可侵犯。”
“要我杀谁?”
美丽的赫梯女子抬头仰望满天的星辰。
“是努比亚人吗?”
结束她的美梦……玛荷是否会毁灭她曾真心期望的未来,毁掉那个她深爱的男子,埃及法老王呢?
“请恕我向你重申,亲爱的……但是这个马勒飞令我感到害怕。”
“没有,当然没有”
“是我,达妮特。”
达妮特夫人失望极了。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巫里泰舒博没和她有任何肌肤之亲。他清晨离家,整日骑马在原野上奔驰,直到筋疲力竭才返家,然后大吃一顿,一语不发,倒头便睡。
“你,玛荷……你竟敢冒险”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这名努比亚人重拾标枪,向空中挥舞。“这得付一大笔钱!”
“当然,亲爱的,谅你也不敢。看清楚,我的小美人,看清楚点!”
“看清楚这把刀子。就是它杀了拉美西斯的朋友亚侠,就是它将置法老于死地,并且刺穿你的咽喉,假如你胆敢背叛我的话。”
“快做决定吧。”巫里泰舒博命令。
“你全听见了,不是吗?”
达妮特直奔爱侣怀里,他扯下她的长袍,将她压倒在椅垫上。
“你监视我们?”
“皇后仍有权前往她想去的地方。”
“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认得你,我在监狱城堡见过你。”
那名前额狭小,颧骨突出,嘴唇肥厚,手握标枪的努比亚人在此等待。
“你毫无讨价还价的条件。”次王直截了当地说。
这颗拉美西斯的头像迅速地滚向这两名罪犯,将他们压得粉身碎骨。
“没有,我……”
“冷静点,玛荷!接受侮辱却不反击不是你应有的表现。而且既然你会在这里出现,那表示你做好了决定。”
“假如你不和我合作,我就让你重回监狱,永不得翻身;假如你愿意听从我,你将可致富。”
“是的,但是我什么也不会说,我向你发誓!”
“我就是次王。”
“你要我做什么?”
努比皿人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标枪弃置于地。“是谁控告我?”
山陵发出巨响,大石像摇摇欲坠。次王和他的这位共谋全身痉挛地目睹其中一颗大头颅落地。
“你将收到丰厚的报酬,只是赛大武的死因必须看似一场意外之灾。”
“谁敢跟踪我?”
“赛大武。”
“没问题。”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夜晚一片漆黑。大神庙的庙门前,有四尊体现拉美西斯护卫灵的巨大坐像,他们眼观远方,透视肉眼所无法穿越的时空境界。
“那么,为何你要秘密来此?”
“拉美西斯侮辱我,”玛荷承认,“他视我为女仆!我深爱他,我全力准备成为大皇后,我一切顺从他,他却任意践踏我。”
“你和我生为战斗。”
唇边挂着微笑,这位赫梯战士登上别墅阳台,以便更亲近月亮,向它致谢。
爱侣的狂暴令她喜不自胜。巫里泰舒博贪婪地狂吻她。
巫里泰舒博进门时神情兴奋。“过来,我的小美人!”
巫里泰舒博从上衣里取出一把铁制匕首,直指月亮。
次王应该面对现实:这个在高官眼中被视为怪人且毫无前途可言的蛇虺巫师,俨然是名严苛的管理者。假如赛大武持续取得如此傲人的佳绩,他的地位恐将备受威胁——他将被控无能和怠勤,进而失去官位。
“不,我不能保持沉默!赫梯人永不被人打倒,永远要抬头挺胸。我认识一些有力的同谋,玛荷,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拉美西斯。”
“地面在摇动,”努比亚人说,“地神发威了!”
“你准备复仇吗?”
次王乐昏头了,摇摇晃晃,跌个四脚朝天。而那名努比亚人还来不及放声大笑,因为自己也惨遭同样的霉运。
皇后摸黑离开。
努比亚次王再也无法忍受拉美西斯的老友赛大武的存在及其所作所为了。在其妻莲花,一位努比亚女巫师的大力建议之下,赛大武全力经营此南方大省份的经济发展,他成功地让各族裔和平共处!一项次王认为不可能实现的功绩。
“那么,就得出个高价。”
“现今赫梯人自耽于沉沦,惟有利比亚人可以让他们走出麻木,而马勒飞正是时势所造的英雄。我们别无选择,惟有使用暴力和殊死战……相信我一定可以战胜!”
“我将比月亮更具威力。”在他身后响起一阵喃喃女音。
再者,赛大武深受石匠们敬重,他在此地盖满了光耀法老及其保护神祗的大小庙堂。而且严密监控农业机构,建立户政制度,征收税金!
“不是,是埃及人。”
“我很笨……何必哀悼失败?这是弱者的行径!赫梯公主无权自怜自艾。”
这两个男人试图从地上重新站起,但是一个重心不稳,他们再度重摔于地。
惟有一个办法:制造一场天衣无缝的致命意外,让人无法追究赛大武的死因。这就是次王从阿布辛拜勒请来一名刚出狱的努比亚籍佣兵的原因。这个人前科累累,毫无道德意识。一份优渥的报酬应可说服他立即采取行动。
“拉美西斯是我的丈夫。”
赫梯人紧掐腓尼基女子的咽喉。
玛荷忍不住呜咽。巫里泰舒博本想拥她入怀,但被拒绝。
“你似乎觉悟了……拉美西斯罢黜你了?”
“是什么烦恼让你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