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倪斐瑞,我知道……”
“因为我负责所有贵宾的人身安全,”撒丁人咧嘴大笑地回答,“而且我会紧盯着你,一刻也不放松。”马勒飞组织了一支突击队伍,为数不下百人,而且武装精良,训练有术,成员不仅包括他最引以为傲的属下,还加入了身经百战的勇士和精力无穷的年轻战将。
拉美西斯在他父亲塞提的雕像前沉思,透过雕刻家的巧手,其石雕容颜神气活现。在此四壁萧条的简朴办公室里,塞提的存在让执政法老的思想与其前任者灵犀相通。每当面临国家存亡,必须做出决策时,拉美西斯总不忘请示以少数人经得起的严苛教育的代价启迪他承担该职务的先主神灵。
“把他打发走。”达妮特命令。
“等我们一抵达那儿,我会马上离开。你呢,你要假装让人知道我们一起待在那间爱巢里。”
“夫人,有警察!一个头戴盔甲,全副武装的巨人……”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巫里泰舒博?”撒丁人指出。
“和我们有关吗?”腓尼基女人问。
“我才不想跟那个野蛮人说话呢!”
达妮特大吃一惊。“什么特权?”
“我们真幸福,太幸福了!什么都别想,只要尽情享受我们彼此的情欲就好了……”
“皇后将参观埃及各地的后殿,并以其名举办多项庆祝活动。我很荣幸能够前来向你们报喜,你们不仅是入选的贵宾之一,更将全程陪同她四处拜会。”
马勒飞匍匐在一座前有荆棘掩护,绿草如茵的小山顶上,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我做了几个决定。其中一个应该会让你满意,赛哈马纳。”
“拉美西斯于国难期间同意授予巫里泰舒博庇护权,今日国王十分庆幸他能够顺利融入埃及社会。这就是为什么国王将向你们允诺一个让你们引以为傲的特权。”
“当然高兴……我,一个赫梯人……”
曾有几次,虽然他的军事顾问一再地建议,法老依然拒绝逮捕摩西和犹太人。难道不该让他们白行摸索其命运吗?
这第一步的突击行动定会大有斩获。这批曾遭压迫的利比亚人重拾信心,马勒飞更成了此一复仇心切矢志雪耻的民族英雄。经由他,尼罗河将遭血洗。但是目前首重打击埃及的立国精神:象征尊崇玛亚特戒律的宗教礼仪及祭神庆典。短缺乳香、没药和香料,祭司们将备感遭神遗弃,责备拉美西斯破坏人神间的约定。
马勒飞不能就此断送这几千名属下和利比亚士兵的性命。消灭沙漠商旅队易如反掌,但是与此浩瀚埃及军队正面冲突无疑是自投罗网。
达妮特站起身来,将丰腴的乳房紧贴着她热情拥抱的巫里泰舒博的胸膛。
聆听国王叙述时,撒丁巨人喜形于色。
赫梯人重掴腓尼基女子一巴掌,她痛苦地大叫一声。
“消肿了,”她向拉美西斯解释,“但是牙龈依然脆弱,很可能再度发炎。希望陛下别忘了经常漱口和涂抹柳树皮煎剂。”
埃及步兵占据大片陆地,而弓箭手林立的小艇则纵横于海洋和沼泽之间。木架岗哨上的哨兵将四周动静尽收眼底。眼前共聚集了几千名士兵,统由拉美西斯的次子梅汉卜塔指挥。
“你胡说些什么?”
最后一次训练结束后,共有十名左右的无能之士丧命其中,突击队离开他们位于利比亚沙漠中部的机密训练营,朝北进入埃及三角洲的西缘地带。时而乘船渡海,时而行军泥泞路面,这些利比亚人由西而东贯穿三角溯后,转往阿拉伯半岛突击重要物资运输队。巫里泰舒博和他的党羽将在边界前与他们会合,提供正确资讯,好让他们安然避过埃及巡逻队和哨兵的侦察。
总如春曦般清丽耀眼,御医总长倪斐瑞混合了黄连树脂、蜂蜜、铜屑和少许没药制成一帖专为这名显赫病患治牙的药膏。
“我通令全国沿着河堤两旁和水池边种植几千株柳树,你马上便可拥有大量的消炎药膏了。”
“我有任务在身。”
达妮特跟着下床,然后蹲跪于地,亲吻爱人的腿肚。
眼见君王窘态毕露,倪斐瑞只好将到口边的问题吞回去。情况可能相当严重,但是她相信拉美西斯一定可以带领国家走出困境。
当拉美西斯的目光落在那张他经常查阅的中东地图时,法老突然思及他的老友摩西。在他心中亦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那是他在沙漠中寻找福地的真正向导。
“我不要,亲爱的,我比较喜欢拉美西斯城。”
“请你自己来看,大人。”
“别这样,我的小美人!你忘了我们是全世界最恩爱的夫妻吗?去穿件露胸装,顺便洒点香水。”
对她一阵狂吻之后,巫里泰舒博离床起身,如野兽般伸展迷人的裸体。
“没办法再往前进了。”他对马勒飞说。
“我们明天就出发前往你那幢位于法尤姆的别墅。”
“为何由你负责向我们通报此消息?”
“你可以相信我,亲爱的,我……”
巫里泰舒博准备前往会合马勒飞,共同抢劫乳香、没药和香料运输队,摧毁这些珍奇异宝。等大难临头之后,拉美西斯的声望必将遭受严重打击,国家定会动荡不安,届时将为利比亚人提供突击的机会。而在赫梯国内,反埃组织也将罢黜哈度西勒,重新拥戴惟一能战胜法老王军队的军事统帅巫里泰舒博。
“你要去哪儿?要离开多久?”
达妮特,丰满的腓尼基女人,难以抗拒巫里泰舒博的胴体。尽管这名赫梯人以暴力相向,她依然委曲求全,透过他,她才能日日领会肉欲的缠绵和重生的青春。巫里泰舒博俨然已成为她心中的神明。
“玛荷皇后不也是赫梯人吗?况且你早已和腓尼基人共结连理。只要遵纪守法,埃及十分通达人情。以你为例,你早被视为法老王的合法子民了。”
“你没有必要知道。等我回来后,假如赛哈马纳质问你,你只需简单地告诉他:我们寸步不离。”
这名利比亚人怒不可遏,抓起一把荆棘,握掌捣碎。
“你真是只可人的小母马,达妮特!你几乎让我忘了身在何处。”
拉美西斯要亚眉尼和赛哈马纳进去。
“要不要来点酒,赛哈马纳?”巫里泰舒博挽着娇弱的达妮特问。
“多谢陛下。药方里还有一条以泻根、刺柏、无花果和乳香为主的咀嚼药膏。既然我提到了止痛良方乳香和没药,我想顺便提醒您这两样东西马上就要缺货了。”
那名侦察兵往回走。
“医师和手术人员何时才能收到新货呢?”
“一有货便会送来。”
“这……这太好了!”腓尼基女子大声欢呼。
一位女仆神色紧张地出现在他们的卧房门前。
塞提说得对,倘若拉美西斯将来有能力担任长期治国的重任,就得感谢当时这种严厉的教育。随着年岁的增长,曾经燃烧他心头的那把赤子之火并未熄灭,只是年少时的狂情已追随先祖的步履转变成建设国家和造福子民的宏愿。
“不,”巫里泰舒博插嘴,“看看我们的朋友赛哈马纳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要他等一等,我们马上就来。”
“不可能越雷池一步,”侦察兵认为,“我军一定会被识破和歼灭。”
“你是个妇道人家,女人不该多管男人的事。只要服从命令,一切就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