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门冲出去,直接跑过后院,跨过篱笆后出来了,从平摊的田野跑到阔叶林。当他经过那口老井时,他隔得远远的,仿佛他体内的骨头会跳出来并击打他的脸,他脑子里正在上演的电影就是如此的疯狂,只不过那不是一部电影,也没有在他脑子里上演。他跑出树林,步伐不稳,双脚踩在松针上很滑,但也推着他前进,再前进,仿佛他就能彻底地从六月十四日逃脱出来,但他知道他永远逃不掉,那一天总会在那里,那个男孩仍然站在后院里说着,
他必须离开那里。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保利?”
而他自己的心面对着指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保利?”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保罗跑进屋里。他仍然能听见男孩在外面的喊叫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