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里泰舒博永远不会放弃攻打拉美西斯!”
“请通知帝王我来了。”
“没有用,他已病入膏肓,帝国已归巫里泰舒博所有。”
“您现在是伟大军队的首领,请接受我的祝贺。”
“他们已准备接受和外界所言一样的残酷挑战。”
“这只是个梦想。”蒲菟海琶反驳。
“你们或者逃亡,或者战斗到底。”
这名军官惊慌失措地监视着亚侠,然后派遣一名属下前往皇宫。
“他是谁?”她轻声地问。
蒲菟海琶发现有个人坐在壁炉前。
“与埃及谈和?”她吃惊地重复,“我们明知这是不可能的!”
“我特别钟情不可能的事情,”亚侠微笑地说,“今天,你们一文不值,但是为了我国的光明前途,我愿意和你们谈判。等哈度西勒成为帝王之后,我们的讨论就具有无穷的价值了。”
“我们在这里很安全,全城堡的驻军对他恨之入骨,许多官兵都受过他的冤枉和暴力。”
“你们应该已经听闻帝王病倒了。”
哈度西勒和蒲菟海琶难掩惊讶之情。亚侠的情报比他们想像中的还厉害。
“这是命令还是建议?”
“大家都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再掌国政。”
“哈度西勒和我已毫无政权可言了。”
“哈度西勒有何看法?”
“不是,蒲菟海琶女士,埃及一点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它的老敌人亡国。我们不能好好认识彼此吗?和他的名声相反,拉美西斯热爱和平,而且大皇后妮菲塔莉亦不反对采取此策略。”
哈度西勒看到了一个特殊的景象:他妻子深棕色的眼珠发亮,仿佛有一道光芒从眼内射出。
当他和高贵自傲的蒲菟海琶,哈度西勒的妻子,擦身而过时,帝王之子仍不忘讽刺她几句。
“我拥有治愈君主的解方良药。”
“这个工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希望谈和。”
“全国皆知您英勇善战,我们怕您,这就是我在属地国加强兵力的原因。”
蒲菟海琶离开哈度西勒,走上前和亚侠寒喧。外交官起身,向这位美丽的赫梯女子问好。
城堡驻兵开门迎接,女祭司终于安心了,她马上被带往中塔,带进指挥官的私人寝宫。
“蒲菟海琶,你终于成功地逃出来了”
“随便你爱怎么想,蒲菟海琶。”
蒲菟海琶于夜阑人静时离开京城,带着一小队随从人员,而且不停地回头看,确定巫里泰舒博没有跟踪她。
向另一位雷公庙神明的请示亦得到同样的下下签:不利出兵。大部分士兵皆十分迷信,巫里泰舒博因此不敢任性而为,况且没有任何一位神明能够预卜一个有利的日期。
“依据御医的诊断,帝王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亚述国终将侵略你们,你们将蜡烛两头烧,无暇应付两个战场。以为赫梯军队可以摧毁埃及是个乌托邦的想法,经由过去的许多教训,我们在属地国建造了一道防卫铁墙。你们很难跨越,它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让我方军队迅速回击。况且你们也得过教训,知道阿蒙神宠幸拉美西斯,让他的手臂比千万士兵还孔武有力。”
“埃及军队由拉美西斯领军正准备大举入侵我国。”
“哈度西勒由帝王委派,此刻正在外执行任务。”
“赫梯人虽是我国的世敌,但是我们崇拜贵国的伟大,这就是我前来此地的原因。”
“别忘了还有另一个可能:亚述国不断窜升的军力。”
“谁不会为一位冒险前来和丈夫重逢的妻子喝彩呢?”
“我会消灭他们。”
“我是特使。请快一点,劳驾您了。”
“哈度西勒和您应该尽可能取得或收买高级军官对你们的信心。城堡指挥官会投效你们的麾下,因为巫里泰舒博瞧不起他们,借口他们无能防御,冻结了他们的薪饷。透过几乎全数支持你们的商人,放出谣言,说赫梯的经济禁不起战争的摧残,与埃及作战将导致毁灭和伤亡。捅出大纰漏,而且尽量扩大,直到巫里泰舒博成为社会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无法执政。”
“拉美西斯最优秀的部长到哈图沙来,真让人惊讶!”
“母后杜雅有何看法?”
“总司令要见外交官。”
哈度西勒跑向她,两人相互拥抱。
“巫里泰舒博已经接掌京城了。”
“穆瓦靼力需要休息。”
“她和我看法一致,认为将来亚述一定会酿成可怕的灾难。赫梯恐将先受影响,然后才轮到埃及。”
“当然,问题是他的无法执政将继续延长……我们应该做个明确的决定。”
“他或许是我们的希望。”
“他说了些什么?”
这位外交部长身边只有两名同胞,一名侍从和一位书记官,其他随行队伍的成员均已返回埃及。当亚侠将印玺交给下城的首席警卫官时,这名军官大吃一惊。
看见那座哈度西勒隐藏其内的邪恶城堡时,她全身打颤。为了取悦总司令,驻军不会囚禁她的丈夫吗?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生命和哈度西勒一样,将全然消失在这些灰墙之后。
“你似乎很清楚。”
“我听说穆瓦靼力君王生病了。”
“会有点儿危险,但是我会想办法吸引巫里泰舒博的注意。”
巫里泰舒博勃然大怒。
“虽然你禁止任何人进入帝王的寝室,而且擅自作主,只允许你自己一人有权进去探望。”
亚侠静观哈图沙的城垣,自在地想像赫梯京城涂上了一层快乐的色彩,挂满燕尾旗,满城的妙龄女郎在枪口前手舞足蹈。但是这个美丽幻想却被一座建筑在山腰边的邪恶城堡所取代。
“我父亲没对我提起过。”
“很抱歉,亚侠,我应该先跟您打声招呼。”
蒲菟海琶不想就此结束生命。她觉得自己仍可为国家尽点心力,还想再享受无数个盛夏,还想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蛮荒小路上来回奔驰,还想见到哈度西勒统治赫梯。假如还有一丝希望可劝退巫里泰舒博,即使轻缕如烟,她仍会好好地把握。
“别扯远了。您来访的理由是什么?”
“和平与合作,保护两国子民免受侵略,因此后继的赫梯帝王得做出一个后果影响全局的重大决定。”
“您的看法是……”亚侠进一步问。
“请他回宫里来。”
亚侠向巫里泰舒博问好,但是不称呼他的头衔。
“到这里来得冒很大的险。”
“你的丈夫避不见人?”
“埃及应该对我敬畏三分。”
“不是应该善用这个意外的盟邦协助我们吗?”
“但是……您是埃及人。”
“那么,您是向我们宣布赫梯帝国就此亡国了!”
“亚侠,法老王的外交部长兼特使。”
“您呢,您打算怎么做?”蒲菟海琶问。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打算前往京城,但是哈度西勒建议我还是等您归来再说。”
“您来这里有何目的,亚侠?”
“我们愿意和谈,”哈度西勒宣布,“但是那样的谈判有效吗?”
“您相信谣言?国君的健康情形是国家的机密。”
“缺少哈度西勒?不可以。”
宫中御医一直无法改善穆瓦靼力的病情,帝王只能苟延残喘。老实说,巫里泰舒博非常满意他父亲这种死不了又活不成的现况,因为没有人会控告他谋杀。医师都认为帝王心脏病发,而且对他儿子每日亲访病人的行为十分感动。巫里泰舒博批评哈度西勒不闻不问,认为他对其父的病痛嗤之以鼻。
“您忘了巫里泰舒博的惟一心愿便是击倒埃及吗?我虽不赞同他的固执做法,但是我知道帝国的生存之道奠基于战斗。”
亚侠并不惊讶会见到一队武装的步兵,在粗暴的口令下,步伐一致地走过来,他们惟一的想法便是绝对遵从命令。
蒲菟海琶火冒三丈。“我们不会让步。”
“联手对抗亚述……这就是您想向我们提议的?”
“你们的成功与和平的取得就靠这次的付出了。”
“我依然会想办法和他对谈。”
“我前来建议和谈,而且非成功不可。”
“你们可认真想过所面临的威胁?”